“小姐,小姐。你在哪儿呢,小姐?”丫鬟丽儿的声音从兰苑外传了进来。
这几年,虽说欧阳靖箜很少到兰苑来,但兰苑的人是可以任意的出去的,并不像皇帝的冷宫那样冷清,不是任何人都能出入的。只是,兰若新在这几年的时间里,身体不断地衰弱,倾燕也不喜欢与欧阳娇丽在一起,就很少出兰苑了。但总管陈福还是会来的,每当欧阳倾燕生辰的时候都会送些小礼物给她。欧阳倾燕不像欧阳娇丽那样蛮横,爱耍大小姐脾气,对下人人很和善,总管陈福很少喜爱二小姐。
“小姐,小姐。你快出来啊,陈管家给你拿好东西了。快出来吧!”这不是,陈管家跟在丫鬟丽儿的身后拿着东西进来了。
“丽姨,你有大呼小叫的,小心吵醒了母亲。”笑着从屋里走出来,看着一脸忐忑的丽姨。
“哪有,奴婢不过是高兴忘了吗?夫人怎么样了?”搅着手绢,不安的问道。
旁边的陈总管,笑了。“丽儿,你还是那样啊,怎么又被小姐耍了!小姐看陈伯伯给你带了什么?”看着被欺负的丽儿忍不住帮衬到,都那么多年了还被小姐玩哎!摇摇头,伸出自己手里的东西看着二小姐。二小姐什么多好,就是爱耍人玩。哎!谁叫她那么可爱呢,被耍了也不会真的生她的气。看着二小姐兰若新,又看了看二夫人的房间,深深地叹了口气。
“小姐,你又耍我。你!”
“陈伯伯,又给燕儿带什么了?燕儿不要没有的哦?”期盼的眼睛看着陈管家。不理会一旁吵闹的丽姨,那么大的人了这着多年还被我耍,不耍你刷谁啊,真是的。
“放心吧,给你带来了。这够你们用好久了。”将手里的物品递给丽儿,有伸向怀里。好一会儿,拿出几张银票,“小姐,这是你们这两个月的月钱。还有这是你拜托给我的首饰和字画换的钱,我都给你们换成银票了,好好收好啊。小姐,你要那些钱干什么啊?”陈管家将银票递给倾燕,忍耐不住问道。她们都住在欧阳府,要银票干什么啊?有些奇怪二小姐的做法,那些钱又用不上。
“就是啊,小姐。你要那些钱干什么?”丽姨也忍不住的插嘴道。
倾燕看着对自己很好的陈管家,再看看丽姨。神秘的说:“要知道吗?”
两人一起点头。
再次认真的看着他们,“真的要知道?”
“嗯,嗯!”异口同声的回答道。
“那就告诉你们把,这是秘密!呵呵……”说完“秘密”两个字就跑了。
两人相互看了一眼,愣了愣,再次转头看了对方一眼。眼里都浮现恍悟的色彩,“站住,小姐!”异口同声的喊道,转头看了对方一眼,转首去追,那里还有小姐的踪影啊。徒留下两个傻愣着的人。
倾燕在母亲兰若新、丫鬟丽儿、管家陈福的祝福中度过了自己五岁的生日,那真是一个难忘的生日。对于陈管家而言,那是与欧阳倾燕、二夫人兰若新、丽儿一起度过的最后的一个生日,也是他毕生最开心最欣慰的一个生日,二夫人想通了。对于丫鬟丽儿来讲,也是她人生中最后的一个生日。对于欧阳家的二夫人而言,那也是她人生最后的一个生日,也是她最欣慰最担忧的一个生日,欣慰的是倾燕的聪明才华无法被遮盖,但有的也是倾燕的聪明才华怕被人利用,她已经没有时间了。
欧阳倾燕怒气冲冲的、黑着脸回到了兰苑,向着母亲所在的房间看了一眼,转头去找丫鬟丽儿。“丽姨,丽姨?”
正在刺绣的丫鬟丽儿放下正在进行的手中的活儿,快步的来到欧阳倾燕的屋子。“小姐,怎么了?谁将你气成这样了?”关心的看着倾燕。
“丽姨,母亲是不是在房内?”没有回答,反而看着她问道。
“是啊,夫人的身体越来越差了。怎么了?”老实的回答。
“最近不要让母亲出去,也小心点儿不要让大夫人他们来见到母亲知道吗?”用少有的严厉的眼神看着她命令。
“好。怎么了,最近府里怎么这么热闹,谁惹小姐你生气了?”抱着倾燕轻轻地抚着她的背安慰。
“噷!他又要去娶妾了。”不高兴的说。
“啊,谁?”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老爷要娶妾了吗,那夫人?”向着夫人的房间看着。
“不要,告诉母亲知道吗?我怕她受不了。”担忧的看着。
“那,好吧。我会注意的,不过小姐要办得高高兴兴的哦,不然夫人会怀疑的。”沉思了一会儿,丽儿也对老爷死心了,认真的对着倾燕说道。
农历的冬月初四,从早晨开始欧阳府里一片热闹非凡。
除了兰苑的主人还不知情外,府内每个丫鬟奴仆忙进忙出,恨不得多生出几只手来,即使已经是最快了还是忙不过来。今天正是欧阳靖箜娶三夫人的好日子,府里来了许许多多的客人,就连欧阳家许久都未曾露面的几位长老都到齐了,可见他们对欧阳靖箜娶三夫人是多么的重视。这次欧阳靖箜娶得是轩辕王朝的第二大家的嫡女李若馨,是继上次欧阳倾燕的满月酒之后的又一大行动了。他们真的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啊!
欧阳家的兰苑,此时的情景就与前院的热闹显得格格不入了,这里没有了往日了的欢声笑语,欧阳倾燕、丫鬟丽儿都紧紧的盯着兰若新的房门。他们将大门紧闭,还顶了一根木头在门后。
墙外来了一群人,正向着兰苑的方向前进着。
为首的正是欧阳靖箜的大夫人马碧琴,旁边的是她的女儿欧阳娇丽,其次就是她的贴身丫鬟了,正快步的向着兰苑走来。“妹妹,妹妹,你起了吗?姐姐来看你了,快开门啊?”大夫人马碧琴站在一边示意丫鬟敲门。“妹妹,快开门。姐姐带着娇丽来看你了,快门啊?”
兰若新正坐在床上看着书,忽然听见门外传来大夫人马碧琴的敲门声,很是奇怪他们都有很久没有来了,今天又不是什么好日子来干什么啊?打开门,“燕儿,你们怎么不开门啊?丽儿你也跟着燕儿胡闹?”看见倾燕和丽儿均在,有些生气的看着不知分寸的两人。
“母亲,我们……”倾燕支支吾吾的看着兰若新,丽儿也躲闪着她的目光。
看着两人的眼神,觉得她们瞒着自己什么事情,倾燕这几天也没有出去了,前几天没注意现在一下子想起来了。“开门!咳咳……”
“我……我……”
“快开门,让他们进来!”严厉的看着丽儿。
为难的看着夫人,又看着小姐。倾燕点了点头,该来的终究会来,躲也躲不掉。
“妹妹,你的精神可真好啊!你还不知道府里为什么这么热闹吧?呵呵?”刚一开门马碧琴就迫不及待的进来了。
“能有什么事,不是有姐姐吗?咳咳。”兰若新抚着胸口。
“哦,是吗?那妹妹可真贤惠啊,老爷又娶亲给我们添了一位妹妹呢?”不动声色的看着兰若新。
兰若新一听震惊了,不可置信的向后退了一步,一个踉跄摔倒了。丽儿和倾燕马上上前扶起她,但她已经泪流满面。
马碧琴看着笑了。
“滚,给我滚!”倾燕凶狠的推着他们。
“凭什么?”欧阳娇丽呛声道。马碧琴看着倾燕阴狠的眼神瑟缩了一下,看了眼兰若新见自己的目的达到了,拉着欧阳娇丽离开了。兰苑就剩下了欧阳倾燕、丽儿、兰若新三人。
“咳咳,咳咳,呵呵……咳咳……”
“母亲,你怎么了,母亲?”看着咳嗽不止的兰若新倾燕第一次真正的哭了。
“夫人,夫人,你怎么了啊?怎么办啊,我去找管家。”说着就要向着前厅跑去,被兰若新拉住了。“夫人?”
“咳咳……”
“母亲,母亲?”哭着,惊慌的擦着不停从兰若新口里冒出来的血。
“咳咳,咳咳……不要去……不要去燕儿。”断断续续的说完,又有大量的血吐了出来。“不要去,没用的,没用的。”
“母亲?”
“不要说话,等……等母亲说完好吗?”看着她,“母亲知道自己要走了,不要哭!”息了一会儿。“等母亲走了,就快离开,离开知道吗?离开欧阳家,过自己的生活,不,不要摇头。母亲知道,欧阳家困不住你,去过属于自己的生活,不要被他们利用知道吗?走,你走的远远地,咳咳……咳咳……”说完就开始了一阵不停息的咳嗽,更多的鲜血从她的口里流了出来止都止不住,但她紧紧的抓住倾燕的手。
“母亲,母亲?我去给你找大夫?”慌了。
“咳咳……走……走……”低弱的声音从她的口里传来,紧紧的看着她。
“母亲?好,好!我答应你,我给你找大夫,母亲?”
看着倾燕点头,兰若新的眼睛一下闭上了,露出了解脱的微笑,手捶了下去。
“母亲!”扑在兰若新的身上痛苦着。
“夫人,夫人?”
兰苑传来了一片哭声。站在墙外的春儿转身向着前厅走去。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三夫妻对拜!”
“礼成,送入洞房!”司仪的声音刚落,就传来了宾客们的恭喜声。
从门外进来一个下人,神色匆匆的来到陈管家身边说了一句。陈管家马上来到欧阳靖箜的身边,向着他耳语。欧阳靖箜的脸一下子变了,又马上恢复转首低低的说:“处理好,不要让人知道。”转首继续与宾客攀谈。陈管家来到门外向着下人吩咐一句,下人颔首离开。
大夫人看着陈管家对着欧阳靖箜报告,笑了。这一切都是她安排好的,终于除掉了一个敌人,现在就剩下她了,看着新房的方向。
在前院宾客的欢闹声中,与主人的兴奋里,几个男丁向着兰苑而来。
“砰!”闯进来几个身形强壮的男仆。
“你们要干嘛?”倾燕拦住他们。
“二小姐请您让让,不要为难卑职,这是老爷的吩咐!”看着拦住自己的二小姐欧阳倾燕。
“不行,你们要干嘛?”
挥手上来几个人,抓住倾燕,另外几个人将丫鬟丽儿一把扔了很远,扛起兰若新就走。
“你们放开,放开啊!要将母亲带到哪去?”惊慌的看着抓住自己的仆人,他肯定清楚。
“小姐,不要为难卑职!”挣脱倾燕的手转身离去。
“回来,回来啊!”拍着被关上的门。
这时,好不容易爬起来的丽儿抱住了倾燕。“小姐,小姐?”
“母亲,丽姨母亲,呜呜……哇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