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信坐下来，看着面前的伊万卡。
此时，伊万卡已经换好了一身衣服，她身上有一股很好闻的味道。
伊万卡在加州的房子很简单，格式偏西欧风格，具体得颜色格调偏绿色。
淡绿色的窗帘。
藏青色的沙发。沙发后面有一张白色的木柜，上面摆着一盆向日葵。
向日葵似乎有些枯萎了，因为一片枯黄的叶子落在盆里。
郑信走过去，帮向日葵浇上水，然后才坐回去。
伊万卡端来咖啡，她问郑信说:“你电话里头，说有事情想要问我，到底是什么事情？”
看着伊万卡明亮的大眼睛，郑信先是一笑，又看一看她，然后才说:
“我来找你当然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只不过这件事情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我可以请你吃一顿晚餐吗？”
伊万卡点一点头，回答说:
“当然可以呀，我们就去这附近的一家肯定基吃点吧，我好久没有补充能量了。”
吃肯定基，这22也是郑信的一个爱好之一。
为什么肯定基很好吃，因为肯定基的名声很响亮。
通常名声很响亮的饮食店，往往不怎么好吃，但是偏偏又许多人听说，然后慕名而去。
这样，它就很多地客流量。
即使没有回头客，也有许多的人愿意去，有人去，就有生意。
店铺自然不会倒闭。
隔着窗玻璃，郑信看看街上形形色色的人。
此时是黄昏时分，阳光直直向下照射，将整天街道染成了金黄的颜色。
带着黄昏时分的倦意，郑信打了一个深深的哈欠。
也许是看见郑信打哈欠，所以伊万卡问道:
“怎么了，很困吗？”
“倒不是，就是觉得此情此景打一个哈欠更符合人的样子。”
“人？”
“人没有区别，但是人的身份有所区别。有些人出生就含着金钥匙，有些人出生，连爸妈都没有。”
伊万卡点一点头。
郑信接着说:“最近我看尼采的书，很喜欢当中的一句话，说是’没有牧羊人，只有羊群’，我似乎确凿认为这句话太对了。”
“哦？”伊万卡拿起一根薯条吃进嘴里，说道:“怎么个对法？”
“因为我本是无神论者，因为我确乎相信人有独立的思想，有自我意志！”
“这是一个很大的争论。”伊万卡说道。
“对。”郑信淡淡地回答，“这是一个很大的争论，无论从古自今，还是中西双方的，宗教、哲学、历史，几乎无不围绕着这个话题展开。话题当然有很多，但这是主要的一个。莎士比亚说得好，存在或不存在，这是一个问题。”
伊万卡说道:“凡是人以为的，皆是虚妄。我先前看过这样一个笑话，说是让人感到恐怖的是，大脑在研究大脑。”
郑信笑一笑，他接着说:“在天朝，自古以来都是有所谓的百家思想，其中以儒家思想延续了两三千年的命运。算是独大。其实自儒被推倒后，也一直没有定论，其实儒已经深入了天朝人的骨髓。”
“所谓百姓日用而不知。”郑信说道。
“这句话是出自于老子的，但是老子的思想没有儒家的思想那么深入世俗。儒家断断续续延续了千百载的命运，取代了释道两道，生命力简直不能太顽强。”
“可能是有道理吧，他的那些理论。”伊万卡不懂这些，所以小心翼翼地回答。
“确实有点儿道理，但是关键不在这儿，而在于它的遍布性。释道为什么没有儒那么顽强，到后来有所谓的打倒孔家店，其关键就在它的遍布性，可入世也可出世……”
伊万卡迷惑地看着郑信，尼采她是知道，但是孔子呀，老子呀，他就不知道了。
除了天朝，儒在全世界各地几乎都在传播。
确切的说，儒不算是宗教。它在世界影响范围内，也远没有佛家那么广阔。
但是，其已深入了天朝人的骨髓。
像郑信这样的人，为什么能够洞悉人性，为什么能够在危难关头面无惧色，这和他的思想有一定关系。
“那么，你是很信这个咯？”伊万卡天真地看着郑信，问道。
“不是。”郑信回答，“我所信的亦是虚妄，我所信的……很多人都说天朝人没有信仰。其实不是，天朝人的信仰难以描述而已。”
“我们美利坚的一些天主基督的信徒很多，这也是有历史渊源的。但是近来似乎也有点儿别的倾向。”
“什么倾向？”
“现代的社会，物欲横流，你看这次闹暴动就是，不是什么人民对政府不满，不是什么对法律法规不满，而是因为心中的信仰破灭了。”
“这份信仰难道跟车商有关系？”
伊万卡点一点头，她虽然不知道怎么跟郑信解释，但是确乎有一定关系的。这边人民闹暴动，搞得满天下的乌烟瘴气。
“我不知道。”伊万卡坦白。
所想解释这样一件奇怪的事情，若是想解释通，看透，已经超过了伊万卡的能力范围。
而且这件事其740实只是开始而已，远没有人能够看清最后的走势。
那么，眼前的这个男人到底知不知道呢？
“怎么了？”郑信疑惑地看着伊万卡，“你怎么老是看我，难道我把面包屑沾在了嘴角。”
郑信一抹，发现没有东西。
“没事。”伊万卡笑嘻嘻地说，“我想，我该问一下你，这次来找我什么事情？”
“就是我听公司的主管林肖说，这附近最近会有一个小型的车展，是由本地饮料的商协举办的，我想这道你对这个车展的历史了解多少。”
伊万卡笑一笑，她无奈地摇一摇头。
“那么看来，这个车展完全没有参加的必要了。”
伊万卡说:“是的，但是如果你想参加车展，过阵子有一个叫做加州3C的车展，那是本州目前最热闹的一个车展，或许你可以去试试。”
“哦？”郑信看着伊万卡，“什么时候？”
“还有……嗯……还有三个礼拜的时间！”伊万卡思索了一下，回答说。
“那么好，就不参加什么饮料车展了，直接参加3C。但是特拉斯会参加吗？”
“我不清楚。往年它是有参加的，今年你也知道情况特殊。我想，它估计不会参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