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出巨石后,在我们前面二十米来远的地方,爆炸引起的灰色烟雾还没散去,一大批古彝族人在那嗷嗷怪叫,却就是不敢冲上前来,自然是被手榴弹的威力给吓倒了。
我和罗大炮没有一丝犹豫,趁着他们还没回过神来,挺起冲锋枪就扣动了扳机,顿时,突突突的枪声便响了起来,那一颗颗子弹像催命符一样,飞进了古彝族人的大军中,无情的收割着性命。
一时间,惨叫声接连响起,有些古彝族人很快就反应了过来,顿时朝我们这里射来了箭矢,更有凶悍者,隔着老远,就把手里的斧头给扔了过来。
我和罗大炮不敢恋战,立即缩回巨石之后,我道“不要做无畏的纠缠,我们且战且退。”
罗大炮点了点头,我们两个瞅了个机会,冲出去开了几枪,又扔了一个手榴弹,趁那些古彝族人还没反应过来,便往老杨他们离开的方向追了出去。
途中几个不怕死的古彝族人追了过来,我和罗大炮一边躲避他们射来的箭矢,一边回头开枪射击。那群古彝族人的力道虽大,可所持弓箭实在落后,箭矢最多也就射出四十来米的距离,便已力竭掉落在地。
看出这个情况后,我和罗大炮将双方的追逐距离,尽量拉开至五十米开外,然后才冒头开枪射击。那几个古彝族人只顾追来,并不懂得躲避,顷刻之间,便被我和罗大炮当做活靶子打死在地。
解决了身后的几个追兵之后,我们撒腿就跑,这时候前面出现了一处悬崖,我们本以为这是一处绝路,便想转弯朝其他地方奔去。不过就在这时候,悬崖下面冒出一人,对我们压低声音说道“别乱走,我们都在下面。”
叫住我们的人是周云,我们过去一看,才发现这个悬崖下面是一处斜坡,直通到一个小山沟中,周云正一脸紧张的趴在那里,警戒的看着我们身后的地方。
我和罗大炮从斜坡那里直奔而下,其他人见我们安然无恙的回来,脸上的神情不由得一松,却听老李那微弱的声音传出“这支箭已经插进了我的心脏,就是神仙来了,也没得救了,你们就不要白费心机了。”
我这才注意到,谭佳正带着橡胶手套,蹲在老李的跟前,看那架势,是准备将老李胸前的那支箭矢给拔出来,而老杨正在旁边扶着老李的身体,脸上全是落寞和痛苦之色,他嘴唇虽然动了好几下,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闪舞网
谭佳看了看老李,又看了看老杨,脸上全是焦急之色,却又不知道要如何做,老杨终于忍将不住,开始抽泣了起来,大滴大滴的眼泪从他眼中滑出,他哽咽道“你怎么能死呢?你不能死啊!”
老李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他苦笑着对老杨说道“比起当年牺牲的那些兄弟来,我这十几年的命,都是赚来的,也值了,你又何必这样呢。”
老杨咬着牙说道“你他娘的明知道这次的任务这么危险,为什么还要来,为什么?难道那些文件就真的那么重要么?比我们的命还重要?”
这件事情似乎触及到老李的底线,他眉头一邹,说道“傻子,你以为那些文件只是一般的科技研究报告?那可是我们国家的命啊!”
老杨虎目含泪,也顾不上去擦,他不明所以的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我说你到底还瞒了我多少事情?”
老李转头看了我们一眼,带着诚恳的口吻说道“我有话要单独对老杨讲,你们先回避一下,可以吗?”
不管我们之前对这次任务的目的有多大的好奇心,在这一刻,似乎都不那么重要了,众人沉默中点了点头,便爬上了土坡,去到了十几米开外的地方。
一支烟还没抽完,土坡下面传来了老杨那撕心裂肺的吼叫声,我们下去一看,只见老杨一脸的悲伤,嘴里打着颤说道“老李牺牲了,牺牲了……!”说到这,老杨就像疯了似地,捏着拳头猛的砸在地上,鲜血立马从他的手上流下来,他却像没有知觉似地。
我怕老杨的吼声将古彝族人引来,便对罗大炮说道“你在这里警戒,我和其他人过去处理老李的遗体。”
罗大炮点了点头,让我们尽管放心,其他人则返回山沟中,好说歹说,才把老杨劝走,然后我们找了个地方,挖了个大坑,便将老李的遗体给掩埋了。
做完这些事情,太阳已升上天空正中的位置,没想到不知不觉中,已是正午时分。回头一看,谭佳已将何胖子肩上的那只毒箭给拔了出来,此刻正在处理那里的伤口。
何胖子一直没有苏醒的迹象,这让大大的感觉不妙,便问道“他的情况怎么样?”
这是我回来后,第一次主动找谭佳说话,心里多少有些异样的感觉,谭佳却脸色依旧,对我轻声说道“他伤口附近的毒肉我都清理干净了,也做过消毒处理,不过能不能醒来,我也没有多大把握。”
我心中暗叹了一声,吴名的药箱中不仅有内服的解毒药,还有外敷的拔毒药,这节骨眼上要是他在,那该多好啊!可惜,这只是我的奢望而已。
顺子走过来安慰我道“小飞哥,你别太担心,我看大成哥的脸色好看了很多,应该没有多大问题的。”
这时候老杨也已经从伤痛中回过神来,他瞅了一眼何胖子,说道“你们可千万别再出事了,谁也不能!”说到这里,他的眼神渐渐变得刚毅起来,似乎又恢复了以往的振作。
罗大炮实在是忍不住了,就道“杨队长,咱们没剩下几个人了,如果实在不行,就撤吧,难道非要都死在这里,这事才算完吗?”
老杨看了一眼老李的土坟,脸上露出了深深的哀痛,最终他对我们几个说道“不行的,这次的任务太重要了,我们既然参与了进来,不到最后一刻,是坚决不能放弃的,否则那将是我们这一生中最大的耻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