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骆燕取些换洗的衣服回到学校。本来她想去看看吕鹏举的伤势怎么样了,但想想还是没去。一是单独看一个男生不方便,二是男生寝室也不让女生进。
周六晚自习,骆燕走进教室,发现吕鹏举好好地坐在那儿看书,心中先是一喜,而后又是一阵惊讶。她可是亲历了吕鹏举与流氓打斗的整个过程,不会怀疑自己看错。
“你好了?”骆燕坐到座位上问了一句,语调很平淡,但还是不能掩盖她内心的喜悦与惊讶。
“是啊,我家的药治外伤很有效的。”吕鹏举见到骆燕心情大好,特别是骆燕主动寻问自己的伤,能体会到她发自内心的关切,所以更感兴奋。
骆燕虽然感觉吕鹏举的伤痊愈如此之快不会仅仅是药的事,但这对她不重要,重要的是伤已经好了。
之后两个人再没有说话,都静静地看着自己的书,但都能用心清晰地感觉到彼此的存在,一种很奇妙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们的心比以前贴得更近。
周一早上八点,史琪来到高建国办公室。
“高校长,我有点儿事情要向你汇报。”史琪今天说话很严肃。
“哦?坐下说吧,是不是调到你们班的哪个学生不好管理?”高建国对史琪这个学校的王牌教师还是非常尊重的。
“不是,是我们班的一个学生被校外十几个流氓打了,现在社会治安真是太差了,十几个成年人打一个孩子,还用棒子和砖头,真不知道他们怎么下得去手。”史琪想到吕鹏举被打的惨状情绪很激动。
“什么时候的事,伤的怎么样?”高建国也是一惊,虽然学生打架较常见,但校外流氓打学生还是不多,真要是把学生打坏了学校是有责任的。
“就在上周六下晚自习之后,我下班时去看过吕鹏举,很惨,浑身都是伤。校长,我们在校门口设个保安室吧,这样学生才会更安全些。”史琪边回答边提出自己的想法。
“你说被打的学生是今年那个中考状元?现在人呢,住院没有?”高建国没想到会是吕鹏举,学校的重点生不说,老同学木达夫前几天打电话也有过关照。
“就是他,那天晚上我去看他时劝他住院,可他死活不去。他弟弟,就是另一个中考状元也说他家有祖传的治外伤药,很有效,不用去医院。后来我把电话给他们留下,告诉他们第二天如果需要去医院,马上给我打电话,但昨天一天也没打。”
“是这样啊,我们现在就去他寝室看看,如果需要,必须马上送医院,然后到公安局报案。”高建国说。
两个人来到男生寝室楼,发现门是锁着的,没有人。
“是这个寝室吗,你没记错吧?”高建国问。
“不会的,我记得很清楚,门牌号305,不会错的。”史琪想了一下又说:“我们去教室看一下,如果没有肯定是去了医院。”
三班教室,正上着语文课。史琪和语文老师打个招呼,然后和高建国走进教室。一看吕鹏举正在座位上听课,精神十足。
史琪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前天浑身是伤的吕鹏举现在一点疤都没有留下,精神十足地坐在那。这也太奇怪了吧,当下问吕鹏举:“你好了?”
吕鹏举忙站起来回答:“是啊老师,我全好了。”
史琪有些傻在那儿,眼前的吕鹏举哪像受过伤的样子,就是吕家祖传的药有效,可这也太快了,莫非是仙丹?
高建国的脸沉下来,掉头走出教室。
史琪一看,也在后面跟着走出去。
回到校长室,高建国对史琪说:“史老师,我知道你爱护学生,把学生当孩子一样,可也不能太夸大其词吧,这吕鹏举哪受过伤啊。”
“高校长,周六吕鹏举真的伤的很重,但不知道今天怎么一下都好了。”史琪解释着自己都感觉底气不足。
“学生之间,包括学生和校外人员发生点口角很正常,也没什么大事,以后我们加强管理就是了。保安室的事,学校现在资金这么紧张,以后再考虑吧。你先回去忙吧,我还有点事要出去一下。”高建国说完夹着包走出门,显然对史琪“夸大其实”的作法有些不满意。
史琪心里非常郁闷,可也没办法,自己先去看看吕鹏举再来和校长说就好了,谁也没想过吕鹏举伤能好这么快,只能归结于吕家的药太神效,没有其它合理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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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吉县县政府县长办公室,县长金其正把一张报纸啪地摔在公安局长木达夫的面前,“你看看、你看看,一晚上强奸四名女工,连续一周天天做案,你们这些警察都在干些什么?半年前做案几十起,你们抓不到,消失半年你们没线索,如今天天做案,你还是人影子都摸不到,你们就这样保护群众的吗?”
在地上转了两圈,金县长平息了一下情绪,继续说:“木局长,不是我逼你,现在市委市政府、乃至省委省政府,那是天天过问这起案子,群众也十分关注,特别是女同志,十分恐慌。现在我都不好意思出门了,听到人家谈论这件事,我头都抬不起来。”
说到最后金县长的语调不自主地又抬了起来。
木达夫两只眼睛里充满血丝,已经一周没睡过囫囵觉。这是这周第二次被金县长找到办公室,为的就是白吉县连续发生的强奸案。面对县长的训斥与质问,木达夫只能机械地说:“金县长,我们一定会尽快破案。”
金其正拿出两根烟,扔给木达夫一根,把自己的点着,使劲儿吸两口:“现在不是尽快的问题,是一定要破,如果这类案子再连续发生半个月,你我就准备写辞职报告吧。”
“是,县长!如果真要长时间不能破案,我也没脸再呆在公安局大院了。”木达夫说。
“抓紧回去准备一下,尽一切可能破案,有什么困难尽管和我说,要人给人,要车给车,要钱给钱。把破案悬赏从五千提高到两万,钱由县财政出,提供有价值线索,只要案子能破,马上兑现奖金。你走吧,我还要想想一会儿怎么和市里汇报。”金县长对木达夫说。
走出县长办公室,木达夫陷入深深的思索中:白吉县连续发生的近百起强奸案,对于木达夫、对于县公安局来讲,绝对是个耻辱。案子肯定是一人所为,作案手法完全一致,受害人反映强奸犯的体貌特征也是完全一致。第一次发案是在一年半以前,当时做案并不是太频繁,十天八天做案一次。随着时间的推移,色魔好像感觉公安机关对他没有什么办法,所以做案越来越频繁。但不知道为什么,半前年突然消失了,没有再继续发案。
当时县局已经被搞的焦头烂额,看到不再发案,都松了一口气,以为色魔不是病死就是撞死,不然哪会一下就不见了人影。谁知就在抓到飞车党的第二天,本来全局干警以为可以轻松一段时间,突然又发生强奸案,案件特征与半年前的完全相符。而且这次再来是变本加厉,接二连三的做案,每天都不间断。昨晚,白吉毛纺厂四个住职工宿舍的女工被强奸,最为惊人的是两个小时内,每个女工被强奸两遍。
刑警队院里,王庆波正和几个民警谈论这起案子,几个人也都是满眼红血丝。
王庆波说:“也太他妈的厉害了,作为警察,我恨不把他抓住千刀万剐;但作为男人,我是由心往外的佩服,两个小时强奸四个人,每个人两遍,而且遍遍**,看来这J神真不是白叫的。”
因为色魔能够连续做案,所以刑警队的民警私下里给他起个绰号“J神”。
一个老民警接道:“是啊,听受害人说,J神每次完事都要喝一大碗凉水,可我都喝了四十几年,可从来也没起过作用。”
几个人正闲聊着,突然一个小民警说:“别说了,局长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