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二非常得意,因为这主意是他出的,现在看非常有效。过来也跟着说:大哥你放心,上面有杨县长,他们不敢太过火的。只要那山里小子做不出伤害鉴定,就拿我们一点办法都没有。”
“应该是这样,我们等着吧,这几天都给我老实在家呆着,谁也别出去惹事,特别是你小伟,再惹出事来我也保不住你。”杨立说完就走,可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不好,好像被人盯着,背脊有些发凉。猛地回头一看,可什么也没发现。
杨伟、刘二他们看着杨立回头,跟着往后看,也是什么没看到。
杨伟就问:“怎么了大哥?”
杨立回答道:“没什么,可能昨晚没睡好,总感觉后面有人。”
刘二说:“也是,这几天心里有事儿是睡不踏实,现在没事了,回屋好好睡一觉吧。”
杨立没说话,他总感觉这次好像惹了大麻烦,这才只是个开始。
在返回刑警队的车上,张方很平静,今天的事情大部分在他的意料之中,但王庆波还是愤愤不平:“这个赵维利,真是唯利是图,什么钱都收。”
虽然王庆波话没说明,但车上的几个人都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张方说:“人家做的也没毛病,遇到自守来了也不能不接案不是。但如果他知道受伤的是吕鹏举是怎么回事儿,知道这案子是木局长过问的,他肯定也不会接,我们回去如实汇报吧。”
王庆波知道现在只能用张方说的第二个办法,所以也没多说。
木达夫听到张方的汇报也是吃了一惊,这个杨立光着头看着粗枝大叶的,但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心思,这动作也太快了。
“张队长,这案子暂时先放一放吧,上午我还要到市局开个会,你和小王抽时间代我去看看鹏举怎么样了。”木达夫明白里面是怎么回事儿,但也不好把事情做的太过。
“好的局长,我们一会儿就去,但我还有个事情想向您汇报。”张方说。
“哦?还有什么事?”
“我们收到线报,说有两个外省的逃犯隐藏在我们白吉县,并且经常出入饭店和娱乐场所。这两个人身有炸药,很危险。”
木达夫略一迟疑,然后说:“是这样啊,为了保证群众安全,要尽快把这两个人抓获归案,如果确实有人举报或收到准确线报,要尽快出警,可以进入全县任一所餐饮娱乐场所,情况紧急时搜查证以事后补。”
“明白了,局长。”张方大声回答。
木达夫看着他和王庆波笑了一下,回头走了。
木达夫走后,王庆波小声问张方:“队长,你说木局是不知道我们要干什么啊。”
张方点点头,“是啊,肯定知道,干了一辈子刑侦工作,什么都瞒不过他的眼睛。”
“走,我们先去看看鹏举怎么样了,然后再找他们算帐。”
早上起床后,吕兮扬担心地看着床上的吕鹏举,从昨晚到现在一口饭没吃,一口水没喝,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就像还在昏迷一样。但他知道,大哥是清醒着,一晚也没睡。
楚天阔陪在一旁,早上他帮着买的早餐,但吕鹏举没动,吕兮扬也没吃一口。
这时门卫老大爷在门口喊:“吕兮扬,楼下有人找。”
吕兮扬走到楼外,一看是骆燕站在一棵树下面等着自己。
“他好些了吗?”骆燕问。
吕兮扬摇了摇头:“外伤好很多,可人还是像昏迷一样,不吃不喝,动也不动一下。”
骆燕沉默一下,把一张字条递给吕兮扬:“这是我的假条,你帮我转交给史老师,我家里有事请几天假。”
吕兮扬接过假条,骆燕小声说道:“好好照顾鹏举,”然后转身离开。
吕兮扬看着骆燕的背影,感觉她好像有什么事,但现在一个吕鹏举就让他很发愁,根本没心情去考虑骆燕。
眼见已经到了中午,吕鹏举还是没有任何变化。
“大哥,吃点饭吧。”
看着根本不作声的吕鹏举,吕兮扬长叹一声。
楚天阔说:“是不是还在昏迷,要不要告诉你家里和史老师一声啊?”
吕兮扬摇摇头,“告诉他们除了干着急,一点作用都不起。”
楚天阔刚要说什么,门开了,张方和王庆波从外面走进来。
王庆波看看躺在床上的吕鹏举,轻声问吕兮扬:“怎么样?”
吕兮扬再次摇头,“从昨晚到现在,动也没动过,饭不吃水不喝。”
张方说:“这孩子,太要强,肯定是想不开,接受不了。”
沉默一会儿,张方知道这不是多说的时候,在这儿也起不了任何作用,就对吕兮扬说:“有事打电话吧,我们先回去,晚上还有事。”然后和王庆波离开寝室楼。
阳光从屋子里慢慢消失,已经到了晚自习的时间。
“兮扬,我去上课了。”楚天阔也在寝室陪了一整天。
“去吧,我自己在这儿就行,帮我和鹏举请个假,就说鹏举病了,我在照顾他,再把骆燕这个假条交给史老师。”吕兮扬嘱咐完后把骆燕的假条交给楚天阔。
楚天阔走后,整个寝室楼就剩下吕兮扬和吕鹏举。
看看吕鹏举已经有些发黄的脸色,吕兮扬在地上转了两圈,突然大声背诵起来——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
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
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
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靖康耻,犹未雪。
臣子恨,何时灭?
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
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
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激情澎湃地背诵完这首岳武穆的《满江红》后,吕兮扬开始自言自语:
“大哥,你还记得吗,我爹去世那年,我当时感觉天塌了一样,都没有活下去的勇气了。当吕叔把我带到你家,你就像大孩子一样,告诉我以后你就是我哥,谁要是欺负我,你替我出头。当时你还告诉我,你的名字之所以叫鹏举,为的就是将来也能像岳武穆一样驱除鞑虏、扬我中华,做一个民族英雄。但肯定不会像岳飞那样愚忠,不会被坏人所害。我知道大哥你很屈辱,但你想过没有,韩信受得胯下之辱,终成初汉三杰之一,百战百胜的常胜将军;岳武穆被秦桧迫害,身受扒皮拷之酷刑,也能坦然面对。大哥也叫鹏举,怎么能被流氓地痞几泡尿就浇倒!”
“大哥,只有振作起来你才是我大哥,我相信我大哥一定能振作起来,将来做个大英雄,而不是自此倒下成为熊蛋!”
吕鹏举躺在床上,手指微微动了两下,但还是没有其它变化。
晚九点,白吉县公安局110报警指挥中心接到匿名报警电话,说“海之梦”夜总会有人安装炸弹。
与此同时,刑警大队也收到线报,线报称流窜到白吉县的逃犯就隐匿在“海之梦”夜总会。
晚上九点多的“海之梦”灯火辉煌,耐不住寂寞的男男女女们沉浸的灯红酒绿之中。
突然一声尖利的警报声划破夜空,一辆辆警车开进“海之梦”夜总会,根据指挥中心指令,将夜总会的客人全部清空,然后进行排爆搜查。
杨立正半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听到警报声他腾地一下站起来往外跑,到楼下大厅时正和张方打个对头面。
“张队长,有什么事吗?”
“有人举报,海之梦夜总会有人放置炸弹。”张方说话时脚步毫不停留,指挥其他警察迅速将楼内的人清空。
杨立当时就激了:“张队长,我这里怎么可能有人放炸弹,不可能的事。”
“杨老板,我们是在执行任务,有没有人安炸弹我们也不确定,但按到举报就必须进行检查,不然真出事,你负得起这个责任吗?”
“你要是再拦着我,就是妨碍公务,是要负法律责任的。”张方说完把杨立往旁边一推,直接就冲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