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健是白吉刑警队民警,前年从部队转业到公安局。他对武术、搏击只是略懂一点,来一心武馆主要是以锻炼为主。不过自打有了吕鹏举这个人肉沙包之后,他兴趣大增,没少拿吕鹏举“练习”。吕鹏举放假后他也没怎么来一心武馆,在家老老实实呆了一段时间,今天早上老婆说他这年过得身上涨了十斤肉,所以想到武馆来锻炼一下,减减肥。
刚刚做好准备活动,就发现吕鹏举进来了,他马上高兴地招呼道:“鹏举,快来啊,来和哥练练,这些天不见都想死你了。”
吕鹏举心中暗恨:“想我了,是想拿我当沙包过瘾了吧。”
吕鹏举此时也正想找一个练习的对手。金健的功夫一般,或者说只是身体素质好,懂一点散打,算不上会功夫。而吕鹏举现在练习刚刚感悟的弈术,需要循序渐进,开始不能打太强的对手,金健正合适。
“好啊,休息这么多天了,我也正想练练”。吕鹏举说完换好衣服,和金健一起来到练武场。
金健迫不及待地向吕鹏举进攻,他也知道吕鹏举现在不会像沙包那样好打,所以加快动作频率,频频进招。
吕鹏举并不还手,只是在躲闪当中不断对他的下一个动作进行分析判断,观察他出拳、出腿时的动作,找出他的习惯和特点。开始时只能猜对一半,加上穿着铁沙背心,动作也不是太快,所以频频被金健打中。
慢慢的,吕鹏举开始适合金健的打法,判断得越来越准确,预见性越来越强,对他的下一个动作猜测准确率达百分之九十以上。金健的进攻几乎次次走空,偶尔有几下击中,也都是打在吕鹏举暴露出来的铁沙背心上,震的他手脚生痛。
金健停下来,对吕鹏举说:“鹏举,你把那背心脱了吧,背那玩意儿你不得劲不说,我打着也痛,脱了它、你也别总是躲,咱们对打一下。”
金健从没见过吕鹏举脱掉铁沙背心后的恐怖,那速度连小石头都无可奈何。现在他只是想不让吕鹏举躲避,把沙背心去了打着手脚不再痛,没想过能不能打得到、打得过吕鹏举的问题。
吕鹏举看着金健坏坏一笑,心下说:“这可是你自找的,欠我的债今天可开始往回收了!”
他心里这么想嘴里可没这么说:“金哥,行吗,郑师父可是让我穿着沙背心当陪练的。”
金健说道:“没事,是我让你脱的,郑教练来了我帮你说情。”
“那我也可以还手?”
“当然,总是躲躲闪闪的多没意思,两个对打多好。”
这时候有几个围观的也过来起哄:“脱了、脱了,对练一下,看看谁厉害。”
吕鹏举打定主意要拿金健做自己“复仇”中的第一个倒霉鬼,把背心和绑腿拿掉,眼神中充满戏谑,对金健说:“金哥,你小心点,我可要动手了。”
金健听到最后那个“了”字的时候,还没等他的“好”字说出口,就感觉一个黑影来到身前,胸前受到重重一击,紧接着人倒飞出去。
围观的几个人都惊的傻愣愣地站在那儿,谁都没想到吕鹏举的动作会这么快,眨眼之间,金健就飞了出去,有几个人都没看清是怎么回事,就见金健倒在地上。
金健从地上爬起来,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稳定一下对吕鹏举说:“重来,我还没准备好呢。”
吕鹏举坏坏地笑着,说:“那好,这次金哥你先来。”
金健活动一下,感觉胸口的疼痛有些缓解,然后向吕鹏举冲过来。吕鹏举看他两肩动的状态,就已经知道他要起右腿,往右前侧一进身,在金健右腿还没完全踢起来,吕鹏举一拳打中他的面门,再次把他击倒。
虽然吕鹏举只用了一成力,手上带着厚厚的海棉拳套,但还是在他的左眼眶上留下一个大大的熊猫眼。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有的哄笑,有的惊呼,更多人为吕鹏举叫好。
金健本来是想打吕鹏举过过瘾,没想到上来先挨了两下,围观的人里面有好多熟人,当下脸上有些挂不住。不知道是被打晕了头还是一时冲动,明显不是吕鹏举的对手,可还是爬起来和吕鹏举再战。
吕鹏举一是怕把他伤得太重,二是想多练练自己的身法和弈术,在每次打到他时都没有用全力,所以金健倒下后还都能爬起来。
金健无法接受角色对调的事实,大家的哄笑也激起了他的倔脾气,每次倒下后都不认输,起来再打,然后再次被打倒,不断演绎着吕鹏举当初的沙包翻版。
小石头今天休班,没事也到武馆来看看。进门后就看到大家围着看什么,开始以为吕鹏举回来又被当沙包打,谁知道进来一看是队里的老金在当沙包。再一看边上扔着沙背心和绑腿,顿时明白过来。没有束缚的吕鹏举自己都要小心应付,半调子的金健也只有当沙包的份儿。
看到金健身上的伤,小石头知道得马上制止,金健可不是怪物,不可能像吕鹏举那样第二天就屁事没有。虽然都是皮外伤,也得养个十天八天的。
也幸亏小石头制止的及时,金健还能自己走回家。打开房门时,他老婆在收拾家务,知道有钥匙开门的肯定是金健,看也没看就说:“胖那么多,怎么才去这么一会儿就回来了,今天晚上去二姑家吃饭,不许你再吃一块肉。”
说完没听到金健应声,以为金健不乐意,刚想回身再说上几句,可一看吓一大跳,眼前的金健鼻青脸肿,说被打成猪头了也不为过。
“怎么了,被人打成这样?遇到抢劫的了?报警没?”
金健现在一肚子的怨气无处发泄,是自己要求吕鹏举脱掉沙背心和自己对打的,现在被打成这样还能说什么,以前自己也没少打人家。听到老婆这么说,满肚子火气地吼道:“报个屁警,老子就是警察。”
金健老婆这才反应过来,顾不得金健的大喊大叫,忙又说:“那你赶快回队里找人,把打你的人抓起来啊。”
“抓什么抓啊,一起训练时打的,都是你,非让我去减肥减肥的。”
“什么,训练时把人打成这样,告诉我谁打的,我现在就找他去,一个训练哪有下手这么狠的,就是认识也要赔些药费。”
金健老婆说着就去穿衣服。
金健一把拽住她,再次吼道:“去什么去,老实在家呆着得了。”
“把你打成这样,我干什么不去找他啊,告诉我是谁。”
金健叹口气,小声说:“以前我也是经常把人家打成这样的,那时候他只是躲闪不还手,今天是我主动让人家和我对打的,怎么找人家?哪有脸找人家!快点给我弄点伤药去,上班被同事看到怎么好意思。”
已经穿戴好的金健老婆听他这么一说,直愣愣地呆在那里。
从那以后,一心武馆里再没有人要求吕鹏举脱掉沙背心。不过不对打是不可能了,以前总拿吕鹏举当陪练,现在人家要求对打,怎么好意思拒绝呢。
时间一天天地过去,吕鹏举的搏击术越来越精进,对于弈术的体悟也越来越深,一心武馆中被吕鹏举打得鼻青脸肿的人也越来越多。慢慢的,在吕鹏举训练的时间段内,来一心武馆练武的人不断减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