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福清对着照片发呆之际,一条黑影又悄悄地出现在了别墅外面的树影中。黑色的风衣下,包裹着瘦弱的身体,黑色的纱巾中露出哀怨的眼睛。她——那位神秘的黑衣人,已向别墅窥视了良久。
“福清!你现在还好吗?我是不死的文文,我是永生的鬼!我今天的一切,均是拜你所赐!可怜我们四个姐妹啊,生死两茫茫;可怜了我的孩子他,他……,苍天啊!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啊!”女人悲悲切切,泣不成声!
“福清!你怎会知晓我文文又回来了!我大难不死,隐姓埋名、忍辱负重的活了下来,就是想有一天能找到我的那几个可怜的姐妹。能给她们一个交代!你记着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大恶之人总会有一天遭到报应的!”她的心里有如服下了苦涩的胆汁,又似吞下了颗颗钢针,悲愤痛苦,千愁万绪一同在心海翻滚。
二十年前,四川某山区的茶园内。几名女孩正在采茶。茶山青青,犹如绿色的海洋。茶香扑鼻,闻之令人心旷神怡。女孩子们说说笑笑,就像欢乐的小鸟,女孩的双手犹如蝴蝶的翅膀,在茶树上飞来飞去,采茶的热情十分高涨。
“文文姐,快说说,你的福清哥哥对你啥样?好久吃你们的喜糖啊?”小蝶笑眯眯的抬头看着对面的扎马尾的女孩问道。
“就是嘛,文文姐!你们两个都好了那么多年了,也该结婚了噻?”说话的人是香草,短发大眼,心直口快。
“小蝶真是个瓜娃子,这个问题还要问的!福清哥当然对文文姐没得说!”此人是小云,其中年纪最小的一个,只有十六岁。
“你们这帮女娃子,疯扯扯的,是不是也想找对象了?要不要我帮忙介绍一下啊?”文文理了一下头发,又把话题抛了回去。
她和李福清相爱已有两年了,但是此事一直瞒着父母,因为文文的父母对李家有某种过结,另外就是李福清家里很穷,而且还比她将近大十岁,所以这婚事还未向父母提起。
“咱这的男娃我一个也看不上,我想出去闯一闯,整天呆在山里,没见过北京,不晓的世界,多没劲!”小云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对了,咱们几个姐妹一起闯世界吧!”小蝶提议到。
“好啊好啊!我举一万只手表示同意。对了,不如我们几个就在此结拜为姐妹吧!咱们以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有钱一起赚!你们说好吗?”香草也来了精神。
于是四个女娃一起对着山神庙的方向,跪地盟誓,义结金兰。她们按长幼依次是文文20岁,香草19岁,小蝶18岁,小云16岁。
“文文姐,要是你爸妈再不同意你与福清哥的婚事,你们就逃婚吧!我们也跟你们一起走,有你和福清哥做伴,我们就啥也不怕了!可是我就是有点舍不掉我的家婆,家里只有她对我好!”香草从小失去父母寄人篱下,恨不得早已日离开家。
“我也是不愿回那个家了,自从我爸给我娶了后妈,我就天天挨打受骂,烦死我了!”小蝶随手把一把茶叶撒向空中,绿色的叶子在风中飘落,在晚霞的映衬下,好似纷飞的碟儿,翩翩起舞。
“我离家的理由很简单,就是不爱上学!爸妈天天说我,给我脸色看;学校的那个陈老师更是令人讨厌,作业总是没完没了的!好叫人烦啊!”小云伸手接过飘至的一片茶叶,放到嘴里开始咀嚼。
“好了,妹妹们!时候不早了,咱们回家吧!对了,要记住,今天的事对谁也不要说起噻?”文文特意叮嘱到。
“晓得!请姐姐放心!”于是她们起身收拾东西回家。
几天后,文文的父母得知了女儿与李福清的事情。他们大发雷霆,将文文臭骂一顿,把她锁在了家里,并找人为女儿紧急张罗起婚事,很快就有媒人到来,把文文介绍给了一位北方商人。不久就要完婚。
文文死活不嫁,想以死相逼,但无奈她突然发觉已身怀有孕,为了孩子,她勉强答应了下来。其间她的几个妹妹先后被文文的父母邀来做工作,这到给了文文与福清相联系的机会。
很快,一个集体大出逃的计划,在几个女孩与李福清的策划中诞生了。就在文文出嫁的前夜,她们集体消失了。谁知这一去,她们却从此踏上了不归路!
黑衣人想到此,更是悲从心中生,恨从脑上起!
“福清,你真得好狠心啊!一晃二十年过去了,如今是物是人非,青春不在!你到是混的人模人样的,还娶了个那么年轻漂亮的太太!可是我呢?我的姐妹们呢?她们幸福吗?”女人自言自语似是有千般恨,万般愁。
“我要报仇!我要你血债血来偿!李——福——清!你等着!我一定让你哭都找不到北!”
一阵风儿吹过,黑衣人突然从回忆中醒来,她重新包扎了一下头巾,又裹裹黑色的大衣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李福清看着照片上的每个女孩:文文漂亮大方,香草美丽乖巧,小蝶活泼可爱,小云则心快口直。这是他们一起出逃到成都后拍的合影,每个女孩手中都有一张。
“文文、小蝶、香草、小云,我真的感到对不住你们,要是花钱能够使时光倒退,我宁愿倾其所有,宁愿花掉所有的财产。可是如今再说啥子话也都为时晚矣,事已至此,只好任命了。老天已经给了我最大的惩罚,叫我断子绝孙,诺大的家财又有啥用!”
想到他再也不会有后人留世,想到王丽娜那来路不明的孩子,李福清心里很不是滋味!
“老公!老公你快来啊!小花,小花!快来人啊!快来人啊!救命啊!”隔壁房间传来了王丽娜痛苦的呼喊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