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绅话音刚落,后面便赶上来一辆白色宝马,宝马司机按了按喇叭,徐静对何绅妩媚一笑,道:“何经理,这是我们公司的马总亲自来迎接你的!”
马总是一个五十多岁的企业家型妇女,长相不敢恭维,精神气质倒不错,何绅出于尊敬,对着马总略欠了下身子,马总挥手致意,然后迅速开车前导,徐静随后踩了离合,汽车也点火发动,两部车一黑一白转进了街尾小巷。
“这是我们公司……”徐静减了速,何绅依稀看到“海安塑料磁环”字样,透过大门,公司内部一片狼藉,似乎正在施工。何绅道:“进去看看吧。”
前导的宝马车却没有停下,徐静当然明白马总不想现在带何绅进公司参观,于是再次加速,道:“到吃午饭时间了。先吃午饭,喝酒才是正事。”
单身生活一直没有吃早饭的习惯,刚刚又坐车这么久,肚子饿得早咕咕抗议了,何绅也不争辩,附和一句:“好!”
一白一黑两部车转过小巷再次拐上主街道,开了不到五分钟,停在一家悬挂着“海鲜楼”的宾馆门前,马总下了车,亲自为何绅拉开车门。
马总尽管不是何绅的老板,毕竟是和自己妈妈一般的年龄,何绅慌忙下了车,接过马总递来的名片,自己初到公司,名片尚未印制,何绅只得托词道:“马总,对不起,我名片忘记带了。”
马总慈祥地笑了笑,这一笑很有亲合力,让何绅觉得马总一点也不象个企业家。这时徐静也停好了车位,却不理会这边,径直走进宾馆大门,估计是先行定包厢和点菜去了。
马总和何绅寒暄客套了一番之后,在马总的陪同下,何绅进了宾馆正门,两个穿着红色高开腰旗袍的服务生早迎接上前,身子半弯鞠躬,齐声喊着“欢迎光临”,其中一个服务生将两人带往徐静刚刚定好的包厢里去。
这是何绅第一次进入如此豪华的包厢中吃饭,何绅四周打量着金壁辉煌包厢,暗暗纳罕,餐桌上已经坐了四个穿着体面的男人,见何绅等三人进来,一齐起身,马总招呼何绅坐了主位,何绅谦让着,最后被马总强迫按在了座位上,只得依了。
服务生早象穿花蝴蝶一样络绎不绝地端菜,上菜盘清一色做了雕花,做工考究、各式各样的菜盘稀奇古怪,看得何绅目瞪口呆,马总侧过身对何绅低声问道:“何经理,河豚吃吗?”
何绅从来没吃过河豚,道:“马总,河豚吃着很危险的。”
马总笑了笑:“那就舍命吃河豚了。”
整个餐桌上的男人女人都大笑起来,服务生端着发票上来挨个分发,这是太平洋保险公司为吃河豚的意外保险,15元/人,见其他的人都很平淡地从服务生手中取了发票,显然他们是老吃河豚的主,何绅也跟着站起身取了发票,心中却有点缀缀的担忧。
菜终于上齐,一色的海鲜风味,何绅只认识对虾、海瓜子、螃蟹、带血丝的咖喱等少数几种,大部分菜何绅都没有见过,没有见过自然更没有吃过。在何绅过去的生活中,偶尔去饭店点菜基本都是点青椒肉丝为主菜,根本不知道菜肴会有这么考究!何绅突然觉得有点悲哀。
马总这才把四个体面男人的名字一一介绍给何绅知道,何绅一下子记不住那么多,只觉得今天来的都是××总。饭桌上都是有身份的生人,何绅有些拘谨,丝毫感受不到快乐,面对满桌的菜肴,何绅甚至连喝酒的欲望都没有了。
果然,马总、徐静、四个体面男人象走马灯一般轮流对何绅敬酒,何绅从来没有成为过群体中心,仗着自己酒量甚宏,同过去一样来杯就干,满桌的菜肴倒吃得极少,连那份河豚子都没过碰一筷子。不一会工夫,桌旁放倒了三四个红酒瓶子,何绅的眼睛再看人脸都已经模糊不清。
“这红酒多少钱一瓶?”何绅喝得有些醉,端起杯身体有些摇晃,担心服务员听不到,提高声音大喊道:“服务员,倒酒。”
“两百五。”旁边斟酒的服务员见何绅摇晃着,酒溢得桌面上到处都是,忙伸出一只手握着何绅端杯子的手。
“骂我?”何绅反过手指指着自己的鼻子,身子摇摇晃晃。
“哥,你喝醉了,我哪里敢骂你。我说一瓶酒两百五。”服务生慌忙解释道。
“贵!”何绅借着酒意,左手顺势搭在服务员的肩膀上,色色地盯着服务生:“妹妹代哥哥喝一杯吧。”
服务员低头就着何绅的杯子吃了一杯红酒,然后服侍着何绅坐下,自己半蹲在何绅身旁。马总见何绅已经醉了,忙阻止陪酒的男人继续向何绅劝酒。
何绅毫无疑问是酒桌上的绝对主角,酒足饭局也自然结束,何绅刚想站起身,徐静马上按住了何绅,这时从包厢门口进来四五个花枝招展的小姐,徐静示意了下,一个穿着白纱短裙、露着白藕般玉臂的小姐走近何绅的座位,伸手挽住何绅的胳膊。
这就是传说中的小姐?何绅喝大了,大脑有些迟钝,对于送上门的小姐也就没那么排斥,第一次和小姐亲近,何绅脸涨得通红,刚想推开小姐挽着自己的胳膊,小姐更是放肆,不但没松开何绅的手臂,索性直接坐在何绅的大腿之上!
大厅广众之下,软玉温香,何绅窘迫得整张脸变成一尺红布。局外人看情形都不知道是何绅准备强奸小姐,还是小姐准备强奸何绅。一男一女半推半让,何绅毕竟是成年人,挣扎了一会渐渐接纳了小姐的存在,轻轻伸展双臂环抱住小姐。
小姐见何绅接受了自己,喜形往外,轻移身子,让双臂伸展环抱住何绅的脖子,虽然隔着两层衣服,何绅仍然感受到自己胸膛紧紧贴着的是一对丰满坚挺的宝贝儿。
放眼望去,不知什么时候,马总、徐静、五个吃饭的男人和刚刚进来的小姐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完全离开,整个餐厅除了何绅和穿着白纱的小姐外只剩下一片杯盘狼籍的桌面。
小姐嫣然一笑,吹气如兰,道:“老板,我带你去包间玩吧。在这里不是长久之计。”
何绅低头看了看坐在自己大腿上的小姐,小姐上半身的白纱无袖衬衫似乎容纳不住自己那一对宝贝,乳根白花花的一团半露在外。何绅受到色诱,脸涨得通红,轻声道:“怎么称呼呢……小姐……”该怎么称呼呢?何绅口中虽然叫着小姐,却又是矛盾又是尴尬,窘迫万分。
“阿兰。”阿兰挺起上半身,伸出如于葱般的食指点了点何绅的额头,嗔道:“我是好姑娘,海鲜楼里的技师,你却叫我小姐!真恨你!”
小姐说着站起身子,拉着何绅的大手轻轻一带,何绅早站立起来,阿兰拉着何绅在环廊中千回百转最后停留在一处最偏僻的走廊尽头。小姐推来门,包间里陈设很是简单,一张床,一个床头桌,还有一台老虎机。包间里显然一直开着空调,温度不热不冷正相宜。小姐将何绅轻轻一推,何绅顺势倒在床上,小姐则夸张地一倒,紧贴着何绅倒在何绅的胸脯上。
何绅只感到胸脯处一阵绵软酥松,何绅心念一动,血脉赍张,伸展双臂环抱住小姐,小姐在何绅的环抱中缓缓上上动了动,待嘴唇凑近何绅的嘴唇,一低头,将自己的小嘴压上何绅的嘴唇。
这风月场合的小姐一生中不知道经历过多少个男人,拥抱还可,亲吻的话何绅就觉得脏,何绅忙侧了下嘴唇,双手使劲一推,将小姐从自己的身体上推落下来,然后,立即站起身来,轻轻对小姐道:“去拿一百个硬币回来,我要玩老虎机。”
小姐愣了愣,再次靠近何绅,撅着嘴唇,发嗲道:“老板,我想亲你嘛。”
何绅硬起心肠,冷冷地道:“别缠了,你要什么价格,我一会给你划单就是。你去拿硬币,我只好这口。”
小姐嘟起嘴唇。都是在外打工的,何绅也不想难为小姐,伸出左手,道:“反正不是我付钱,我当做件善事了。把单给我,我现在就给你划掉,你快去给我拿一百个硬币来。”
小姐开心起来,将单子递给何绅,何绅抓起笔,在单据上选择了第二项服务――288元的胸推,何绅打了勾,刚想将单据递给小姐,小姐轻声道:“老板,你还没签单呢。”
何绅扫了下单尾处“客户签名”,有些不情愿,道:“还要签名吗?”
小姐格格一笑,伸出如葱般纤纤玉指翻着何绅的手牌,嗔笑道:“你个呆木瓜,签手牌号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