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找人鉴定……”萧月犹豫了一阵。
上学路上也能捡到古董,这事实在远远超出了她的想像,不过看到萧白有所希冀的目光,她虽然感到奇怪,却还是不忍反对,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回过神时,萧白早已高兴得一把捧起那古董罐子。
“哎,那么脏,先洗一洗吧。”萧月急道:“我回家去拿个袋子,把它装起来。”
不久后,萧白和萧月一起,护着这件宝贝来到了西岗路的古玩街。
不等萧月反应过来,萧白径直走入街口那家店。
“老板,这里收不收古董?”萧白大声喊道。
看到今天上午的大方主顾光临,老板脸上推起了十足的热情,笑呵呵地迎了上来。
“什么古董?”老板看了两人一眼,露出些许讶异的神色,随即终于领悟,萧白今天上午找自己是为了什么了。
“呶,就是这件,给我看看。”萧白顾不上喘气,把手中捧着的浅绛花鸟罐放到了柜台上,充满暗示地朝老板使了个眼色。
老板会意地眯眼点了点头,脸上表情忽然变得狂喜,颤声道:“元……元瓷,浅绛花鸟罐!你们这宝贝,是哪里弄到的?”
萧月被老板的声音吓了一跳:“是……”
“是家里老人留下的!”萧白拉了她一把。
萧月脸憋得通红,硬生生地把将要出口的老实话给吞了回去,她这时候也反应过来,财不露白,还是不要给对方知道才好。
老板哪管得了那么多,把那破罐子捧在手心里,像观赏绝世珍宝般仔细地端详了一阵,脸上满是压抑不住的狂喜之色。
“十万,一口价!”
萧白和萧月都吓了一跳。
萧白之所以吓一跳,是因为他和老板讲好了开二十万的假单据,没想到他改口就给减了十万,不由愤怒万分,恶狠狠地看去,却见老板正对自己狂眨眼睛。
靠,敢情这家伙是演技派,正在替自己打掩护啊,自由发挥得不错嘛。萧白虚惊一场,不由抹了把冷汗。
萧月她听到老板开出的价格,霎时脑子一片空白:“十……十万。”她是因为听到了不敢置信的高价而震惊,茫然地看向萧白。
“不能再多了,十万,你们要卖,我就收。”老板一副奸商嘴脸地道。
“不,三十万。”萧白目光灼然,喊道。
萧白的声音惊醒了萧月,她失神地揪住他的手臂,连忙帮腔道:“对……三十万。”连她自己都有些惊讶,自己和小白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狠了,一杀价,就提高了三倍。
“不行不行,太高了,我最多只能给你们十五万。”老板连连摇头道,但话中的意思,却透露出了这件古董的确大有来头。
萧月自然不肯贱卖古董,与老板杀起了价,双方你来我往地争执了一番,最后,讲到二十万时,萧白意有所动,准备成交。
“小白。”萧月幽怨地看着萧白,有些不明他为什么就这样算了,她相信,如果再继续还价,没准还能多卖几万元。
“算了,适可而止吧,你没有发现,老板已经开始有些不耐烦了吗?”萧白偷偷对萧月道。
“可是,万一这人……”萧月压低声音,隐晦地暗示了他一下。萧白不由感到好笑,大姐,这破罐子是清代光绪年间的浅绛花鸟罐啊,你还真以为它是元瓷不成?他知道萧月是担心两人上当受骗,把天价的古董当成白菜一般卖掉。
“那要不,我们到其他店问问?”萧白只好说道。转头对老板道:“老板,我们先不卖了。”
接下来的事情,完全在萧白预料之中,他们带着浅绛花鸟罐在古玩街转了几圈,进了不少其他店铺,倒是有人愿意收购,但开出的价格大多在一千左右,萧月心中焦急,忍不住就喊价二十五万,惹来了众行家的一阵白眼,要不是看她是个可人的美女,恐怕早已经被人扫地出门了。
“算了吧,其他老板都不识货,我们就卖给这个人好了。”萧白看不下去了,连忙劝说道,好不容易才打消了萧月要把它卖二十五万的念头。这小妞,到现在还对那五万念念不忘呢。
萧月又是欣喜,又是遗憾,最后也只好答应了。
“小白,我们真的发财了?”离开了西岗路,萧月还是有些不信地问着萧白。
“没错,我们发财了。”萧白大笑道。他笑的并不是得到了这些钱,而是萧月的表现。
二十万,这还是萧月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现金,当萧白跟着老板进了里间一阵,回来后手里便多了一大装料袋的钞票后,萧月眼都有点红了,只感觉一阵阵的晕眩向自己袭来。
有些失魂落魄地出了店门,看到旁边的路人多了起来,萧月才警觉地护住萧白提钱的手,紧张地道:“那些人,怎么好像都在看我们?要不,咱们先别去学校了,回家把这些都藏起来。”
她紧紧地挽着萧白的手,生怕被人抢劫一样守护着。
萧白一阵无语:“你这么畏畏缩缩的样子,就像做贼一样,别人当然看你了。”其实路上人来人往,哪有人会有那闲心注意他们?完全是因为萧月心里太紧张了,看谁都像是在对自己和小白不怀好意,眼睛往钱袋里瞟。
“那怎么办啊?”萧月有些沮丧地道,她从来没有想过,身怀巨款的感觉竟然这么糟糕。
“你先去上学,我到银行把这些钱存起来!”萧白果断地道。
萧月也感觉这么多钱带在身上不合适,无奈答应了他,于是萧白往家里跑了一趟,不顾眉眉怪异的目光,拖着早已准备好的编织袋出了门。
他一口气把一百二十万分成了四份,其中一份是二十万元,锁在柜子里,以备不时之需,剩下的一百万则分成二十万,三十万,五十万三份,以自己的名义存入三个不同的银行账户,顺便再找其他古玩店的老板开了两张假单据。
可想而知,等萧月回到家里,听到自己又去建筑工地挖出了两件宝贝,该会多么的惊奇和狂喜。
萧白自己也是一阵轻松,压抑了整整一天的郁闷释放了出来,咚咚咚地对着墙壁打了三拳,仰天大笑。
“终于不用偷偷摸摸地瞒着家里人了,爽啊,从今天开始,正式开始发财大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