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烟立刻明白过来,宇文烈说过他喜欢的女人就算是老死在这将军府里面也绝对不会轻易放出去,何况宇文烈已经习惯了拿着自己父母的性命来威胁自己,杨夫人能是做到这般也已经是尽力了。
  柳如烟盈盈一拜,向杨夫人行礼:“民女多谢夫人的救命之恩,民女不敢在奢望着离开,只求夫人可以放过无辜的人。”
  “今晚我会在叫人将他送出将军府,只是妹妹以后切记不可在鲁莽行事了。”
  杨夫人叫来身边的一个侍女,低低吩咐了几句就有人离开将昏倒的孟俊泽抬走了,杨夫人将柳如烟扶起来,和声嘱咐:“妹妹好自为之。”
  “民女自当谨记。”
  如此,逃跑的事就此告一段落,只是这事毕竟是被宇文烈听了去。
  杨夫人说的话没有错,这将军府里面人多嘴杂步步维艰,柳如烟又受宠爱,很多针对柳如烟的事件说辞接踵而来,虽然柳如烟跟往日的未婚夫逃跑的事情被杨夫人极力压下,但是宁夫人的消息向来是灵通的很。
  宇文烈被柳如烟刺伤的事情还未过去一炷香的时间,宁夫人就闻讯赶去,现在这件事自然少不了宁夫人在宇文烈的耳朵边煽风点火。
  柳如烟晚上被招去将军的寝宫的时候,心里还是没什么着落。
  宇文烈却是将一身素衣的柳如烟拉到怀里,让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然后开始吻她,那炽热的唇在肌肤上游走的感觉让柳如烟厌恶的皱起了眉头。
  黛眉修长,满面桃花的绯红在柳如烟的脸上微微显现出妩媚蛊惑的味道,宇文烈看看她迷离的双眸恨不得就这样把这个绝色的美人揉碎在自己的怀里,让她永远也没有办法离开自己一步。
  柳如烟被宇文烈抱在怀里粗暴的拥吻,不能反抗只能被他吻的扬起脸半睁着眼睛看着头顶红色的并蒂莲花金丝帐子。
  “啊…嗯…嗯嗯…”
  宇文烈听着柳如烟的声音,不禁更加兴奋的迫不及待的将柳如烟的前襟拉开,将她推到在软和的榻上,红色的帐幔被一只手心带了茧子的大掌拉下来,上好绸缎所绣的帐子在空中划出漂亮优美的弧度,接着完全掩盖住了里面激烈交缠的两居躯体。
  殊不知此时在寝宫的窗前有一个高大的男子听着里面的声音,握紧了双拳。
  另一边的宁夫人跟琴夫人聚在一起喝着白瓷茶杯里面上好的龙井,有一句没一句的开始闲聊。
  “琴夫人已经有月余未见到将军了吧?”宁夫人的唇角带着得意的微笑。
  琴夫人闻言,果然十分不悦的蹙了蹙眉头将手里的茶水泼到地上:“这龙井是去年将军赏的了吧,姐姐真是念旧留的都要坏了味道。”
  宁夫人被将了一军,平平受了取笑,倒是也不恼:“味道坏了就坏了,赏太多是喝不完的。”
  “我那边有将军新送来的观音茶,姐姐要不要去尝尝。”琴夫人用丝绢帕子擦擦自己的唇角,将手收到白狐皮所制的暖袖中。
  宁夫人脸上有些挂不住,琴夫人才不依不挠的反击:“姐姐如今有何必向妹妹炫耀昔日的恩宠,你我心里都是明白的,自从落叶阁的贱人来了之后我们哪个真的被将军挂在心上过。”
  说的没有错,自从柳如烟来了之后,几乎夜夜被放到将军的床上的都是柳如烟,只可惜了空守罗帐的其他几房姬妾。
  “听说前几天世子生了是非被杨夫人抓回去教训了?”琴夫人的消息不如宁夫人来的快,有些事情当然就是向着时常出去的宁夫人问问。
  宁夫人倒是也不避讳,将手里一直端着的紫金暖炉放在双膝上的大红牡丹绣服上:“嗯,世子大人娇蛮跋扈听说这次惹了不得了的事情,杨夫人抓住他试图放走落叶阁的贱人。”
  琴夫人听罢,倒是先冷笑起来:“想不到这杨夫人做贤良淑德的夫人倒是做惯了,现在竟然连将军有几房女人都要帮忙护住了,世子既然要除去那个贱人她又何必要多此一举横插进来。”
  宁夫人听出琴夫人是怨恨杨夫人的大度让柳如烟安然的留在了将军府,点点头:“杨夫人早前虽然受宠,但是随着年龄渐大将军对她的心似乎也是淡了,若不是因为有世子在她的身边恐怕倒台也是迟早的事情。”
  “说的是。”琴夫人也附和,“她倒是懂得自己斗不过我们,竟然留下了那个贱人来。”
  灯影幽幽,两个幽怨的女子在一起品着茶水的温热,渐渐融入到了渐深的夜色里。
  半夜幽寒的冷风在窗缝里面透进暖和的室内,身穿浅绿色长裙的女子将窗子上的棉帘放下来,为睡熟的男孩子掖了掖被角。
  灯罩里面的烛光在透露出来,铺洒在花梨木所制的桌案上,桌案上有一卷泛黄的经书。
  女子将经书握在手里,旁边的婢子将炉火拨的旺了一些。
  她看看榻上熟睡的男孩,倒是竟因炉火的火光在难安心的去读手上的经书,掉头问旁边的婢子:“如月,你说世子这样可算是做的错?”
  宇文泽当日被杨夫人关在杨夫人的院子,一直被那个严厉的嬷嬷看着也知道是这次做的尽不顺人意,在院里也算是安生。
  杨夫人打发下那些看见柳如烟逃跑的人才回到院子里面,却不料前脚才一进门,后面就有人跟了来。
  杨夫人回头警觉的回头去看,却不偏不倚的看见冷着脸的宇文烈。
  “将军大人来此,妾身…”
  “泽儿在哪?”
  未等杨夫人说完,宇文烈就一马当先的迈进院门去找宇文泽,杨夫人心里警觉知道宇文泽自然是听见了什么风声才刚进门就要去见宇文泽。
  宇文泽坐在桌子前百无聊赖的看着桌子上的画册跟诗经,听见外院有声音立刻就掏出头从窗户里面往外看,这不看不要紧一看是宇文烈,宇文泽白净的笑脸顿时就涨成了猪肝色,恨不得离开就原地消失在杨夫人的房间里面。
  但是看看旁边冷眼旁观的那个刚才拧着自己的嬷嬷,小小的宇文泽还是没有办法当场就哭着跑到床底下藏起来,如此一来就只能在老嬷嬷的面前装作是非常镇定的,坐在桌子前面继续看自己看了半天也不明白的那本诗经。
  “泽儿?”
  人还未到声先到,宇文烈还没有出现在宇文泽的面前,宇文泽就听着叫自己名字的声音愣生生的打了个寒战,后面还有一个女子急忙跟来的脚步声,是杨夫人的脚步声。
  “爹爹。”宇文泽尽管很想就这么爬到床底下,但是想想杨夫人还跟在自己的后面,顿时也没有起先时候的那几分害怕,看见宇文烈冷着一张脸进来,还是跳下绣凳冲着宇文烈跑过去,“爹爹,你怎么来了?”
  宇文烈脸上没有往日见到宇文泽时的那股宽厚慈爱,现在看见宇文泽还是没有什么表情。
  “泽儿,我问你。”
  开口就是我问你,真是讨厌。
  “你去落叶阁做什么?”宇文烈看着宇文泽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问我,“告诉我实话?”
  宇文泽的脸色一下子就变的惊慌起来,无助的看着在宇文烈的身后出现的杨夫人。
  杨夫人从小看着宇文泽长大,此刻见到他无助的看见自己离开弯腰把宇文泽抱在自己的怀里:“来,泽儿告诉爹爹你是去落叶阁做什么?”
  宇文烈没有看见背对自己的杨夫人对宇文泽眨眨眼睛,开合的唇中吐出两个字“蹴鞠”。
  宇文泽天生聪敏在,知道自己按照杨夫人的话来说就不会出现问题,于是在杨夫人的怀里开口:“孩儿去找柳夫人玩蹴鞠。”
  宇文烈的脸色因为这个柳夫人的称谓多少的有点缓和,至少宇文烈是即疼爱宇文泽有深陷在与柳如烟的情爱里不能自拔的。
  这两个人他哪一个都不想要失去,更不愿意去为了一个柳如烟去伤害自己捧在心头当做亲生子的宇文泽。
  “好了,将军,泽儿已经跟落叶阁的柳妹妹相处的很好了,将军就不要再担心了。”
  聪明的杨夫人知道宇文烈心里的挣扎跟想法,如果不去伤害他们两个中的任何一个就只能让他们友好的相处,但是宇文泽因为之前跟柳如烟的关系实在是很不好,所以宇文烈理所当然会对宇文泽有所看法。
  但是现在既然宇文泽都已经对柳如烟的身份承认,并称呼她为柳夫人,理所当然的就不想继续跟这个孩子在计较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