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菜一上齐,老板连外面那件类似于风衣的蓝色工作服都没换就给每人发一支烟,客气地问味道怎么样。大家当然都说很好,五行看他五十多岁的年纪,笑起来特别憨厚,一盒外包装有些皱的烟也只是五块钱的红双喜。由此推翻了从前的想法。
这老板应该就是普普通通的小生意人。甚至可能连在平阳大名鼎鼎的于平东的真实身份也没搞清楚,但这样也挺好,东哥可以不在意这里环境差、人手少上菜慢这些不重要的东西。那同样只要顾客喜欢吃,也不必管他是有钱还是没钱,当官的还是混社会的。
想明白这些道理五行自己便不再那么拘束,东哥是我的好朋友先锋哥的大哥,就这样简单。其他的身份、地位、年龄等等问题可以忽略不计,因为我只是来喝酒吃饭的。东哥话不多,几个人并没一杯接一杯的干。而是斯文地小口小口的品。心思一旦放下,五行显现出少年人的天性便对几乎没开口的于老四开玩笑地说:“四哥,你整晚不说话,莫非也像我一样见了东哥有点害怕啊?”
于老四被问得一愣,有六七秒的时间没人开口,大家脸上的表情怪怪的。最后还是东哥忍不住大笑:“老四啊,你看现在连小孩子都把你当病猫了。”回头又对五行说:“小五,胆子真的蛮大,要是你早生十年也敢这样说的话我都喊你大哥。”
五行脸色一红,知道自己说错话尴尬的不晓得怎么圆场。忽然外面传来刺耳的刹车声,暴雨已经基本停歇,可那些杂乱的脚步踩得积水扎扎响的声音依然清晰可闻。东哥脸色一变,同老四对望一眼后低声喝道:“先锋和小五先走,能把车开来最好,不行的话到三元街找邱伟。”
先锋哥还想说什么,却被五行一把拉走,顺手在路过的外面那间房子的地下抓起一瓶啤酒。(由于条件简陋啤酒也就随地堆放)。五行刚咬开瓶盖装作脚步不稳的样子喃喃道:“千杯不醉,哈,再喝”一群手持木棍的小哈子气势汹汹地从他们两人身旁冲过。
其中一个拿着砍刀的成年男子停步,上下打量了五行和先锋哥几眼,眉头微皱那意思似乎在说“眼生,不认识,应该不是。”赶上来另外一个拿一把管杀的疤面人嚣张地扫了俩人一眼,随即厌恶地把五行甩开。五行顺势往屋外踉跄地倒去。不一会,耳中传来一个有些夸张和兴奋的声音:“草,东哥你在这里大鱼大肉,可是我们兄弟却在外面日晒雨淋的,这人跟人一比就是气死人啊。”
五行不敢多听,赶紧往外走。先锋哥心急立刻用遥控发动了停在十几米之外的切诺基。有两个跟在后面的小混混闻声回头看来。其中有个混混还倒回来几步看了看感叹道:“97款美版原装大切诺基,这车可以,男人就该用这样的车。”
另一个人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大声喊道:“两个小哈子给我站住。”车迷混混还搞不清状况,他同伴已举起木棍冲向两人。五行跟先锋哥喊声先开车等那人快到面前手上一甩,啤酒正好飞溅在赶来的混混脸上,那小子只觉得脸上冰凉又粘糊糊地本能地尊在地上大叫起来。
接着便是一阵玻璃碎烂桌椅被推dao以及一堆杂乱地呼喝声,看来里面也开打了。五行刚用左手拉开车门,没有任何警示的背上一阵剧痛,只来得及微微侧身,一根棍子好险砸在车门顶端。如果要是不动刚好会打在脑门,就算不立马倒地也得立刻见血。
想想真是后怕,电光火石之间念头也是一闪而过。五行手上并没闲着,用没来得及扔的啤酒瓶狠狠砸在一人的手背,那人惨叫木棍脱手。随手甩出酒瓶用来阻碍刚刚暗算五行的那位老兄的继续出手,五行捡起木棍还没起身忽然感觉屁股上又被重重挨了一棍,五行闷哼一声跌了个狗吃屎但他的棍子也及时地扫中那哥们的膝盖。
对五行出手的并不是车迷混混和他同伴,而是在外面留守望风的两个混混。车迷混混和遭五行酒泼的同伴也清醒过来,准备加入对五行的追杀。关键时刻先锋哥展示了过人的车技,先是几乎原地的一百八十度急转,逼退了几个追杀五行的混混,然后用一只手打开车门撞飞一个。五行趁机上车。
见势不妙,四个混混没有认输,一面大声喊一面试图阻止车开动。从一部的士内又走下几个人,五行心中大急用木棍死命招呼想登车的人催促先锋哥冲进去。先锋哥用一只手劈打干扰他驾驶的不知哪个混混的手,先急速倒车随即猛踩油门,还别说大切诺基的的马力真的很强劲,一下子甩开围上来的人。
十多米的距离转眼就到,路上有几个从房间内跑出来的小哈子见这辆“疯车”躲避还来不及哪敢阻挡。五行用脚抵住车门方便东哥他们上车,焦急盼望中五行见到有生以来最为震撼地一幕“老莫拿着一根木棍跌跌撞撞地第一个杀出,东哥就从容得多,左挡又跳地赤手空拳也没见流血受伤。最后带一大帮人追出来的是于老四。”
于老四转身用肘击在挥舞过来的木棍上,以轻便结实著称的沙木棍应声而断。一把抓过发愣的混混护在身前,又一脚踹倒叫嚣地金毛。脸上、身上有鲜血渗出但人却威风八面地大吼:“你们这些小杂种敢在我老四面前动刀动枪是活得不耐烦了吧?”
似乎被老四的气势所震慑,东哥和老莫顺利上车。老四立刻把身前的混混往人群里一推,也闪电般钻进车内。然后先锋哥一打方向盘,在众混混惊醒后的叫嚷声中向三元街疾驰而去。
车上东哥在电话里只是简单地说了句:“有人追,叫齐人马。”又问在车上包扎的老四伤势要不要紧。老四嘿嘿一笑:“头上只擦破皮应该问题不大,前面衣服上的血还不晓得是哪个吊毛的,倒霉的是背上被“脚鱼”砍了一刀。”
东哥坐在副驾驶位置,五行三人坐在后排。正在帮忙包扎止血的是老莫,可止血胶布、棉纱这些是五行递过来的。当东哥打完电话吩咐五行按下左手边车门五分之四处一个不起眼的按钮时五行还茫然不知所以。接着便让五行大开眼界。在座位后升起一个暗格,老莫找全东西的时候用了蛮久,五行站起身好奇地往后看。
什么东西?一格放有大堆医药用品,而另一格竟然是数叠百元大钞。还有,那个东西更惊人,是一把手枪,旁边的盒子里应该是子弹。五行心怦怦直跳,感觉刚才被人追杀都没这么紧张刺激。
大切诺基的速度果然不是后面跟来的的士和小巴可以比拟的。七八分钟后车有惊无险地驶进三元街。老莫明显的舒一口气,东哥这时转头说:“等下我和老莫先送老四去人民医院,先锋和小五就暂时去胡哥的诊所看看,如果感觉哪里不妥,就让伟子找人送你们来医院。”
五行虽然不明白这样安排有和玄机,但还是乖乖地和先锋哥下车。东哥和一个早已等候多时的魁梧之人紧紧握手,交代几句便先行离开。先锋哥似乎不大认识那位身材魁梧满脸胡子的大叔。那人也只向一个年轻人指指五行二人,然后便冷冷盯着随后赶到的那两部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