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离平阳并不遥远,加上现在交通便利如无金钱上的考虑一个来回实在简单。可是五行却仿佛要远行经年不回似的总想记住有关于平阳的一切,在毕业晚会那天是这样后来经常陪猴子打球聊天也是出于这种心理。
当然也不能忘记文文,这小妮子在常沙打什么暑假工让五行即失望同时又放下心来。经过了李利明这件事文文成熟了许多,五行感觉至少没有了经济上的压力她整个人变得开朗了,以前不大敢做的现在都喜欢尝试一下。同时见过了社会上不同人的生存状态多多少少也生出了一点“野心”,这是五行乐于见到的,他希望身边的人都有美好的生活。
也不知道为什么,文文对于五行那是一种妖孽般的存在,是目前唯一一个能让五行常有本能冲动的女子。或者是她的经历让人怜惜又或者是她的善良和真诚使五行产生亲近。两人最近通过几个电话,文文在电话那头依旧表现出任君采摘的暧昧还是一副迷死人不偿命的架势。
陪文文聊天很有几分偷情地乐趣,陪老爸则是一件比较辛苦的事。看得出来老爸对自己考京戏一事还是有点不能释怀,当明星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同时离家那么远老爸也舍不得。理解老爸的心情和陪好他那是两回事。但有一点,五行发现只要一回忆起有关于妈妈的一切老爸就特别来精神,所以五行有时故意装作不经意又提到妈妈,弹琴也比平时勤快不少。
慢慢就会习惯吧,五行看着孤单的老爸隐约间也有点后悔考京戏了。取消禁足令的李志军马上屁颠屁颠地去找唐静,可能是小丽在好朋友面前替李志军说过不少好话唐静对他显得不那么生分了。这让李志军喜出望外同时把功劳记在了五行身上。有次约会归来已经快十二点了还把五行叫到院子下分享他的喜悦。
不久之前五行也是热恋中的人,所以能体会李志军的心情刚好还可在他的唠叨里追忆一下孙艺珍。觉得五行很给面子很够朋友的李志军又说要送什么东西给五行。五行自然不好意思收,可他硬要送五行只好提议道:“不如这样,你借部车给我让我学学驾驶。”
李志军的工作关系一直挂在交警队,可他几乎没去上过班。院子里有个汪副局长的儿子和他同年,也曾在一个学校读过书。两个人的老爸关系虽不像五行老爸同李开山那么铁但也是合作愉快的好搭档,加上有同龄同校这些个缘分汪副局长的儿子和李志军走得比较近。
汪杰是个很聪明的孩子,书没读多少生意经倒是精通。什么挣钱做什么,在外人眼里就是个倒买倒卖的投机分子。严格来讲这个投机分子眼光的确不错,嗅觉灵敏把握商机的能力很强。在汪杰的关照下李志军这些年来没上班但比较起来还是比上班自由收入也高了不少。
爱闹爱玩的李志军有一部马自达,听说是这样小小的要求他满口答应。第一次坐在驾驶位置的五行显得兴奋和紧张,像所有生手一样初学的时候汽车经常熄火,李志军倒是个好老师,他不厌其烦说着他的经验“倒车在向后观察的同时也要观察左右反光镜,把反光镜调低一些,以可以看到地上的要留神自己的车头,打方向的时候不要过快,慢慢回轮拐弯时,车速不要快,尤其是比较窄的弯,必要时,放下车窗,把头伸出车外观察。”
如果说刚开始手忙脚乱地五行表现算是正常,那么接下来快速的掌握技巧能在家属大院里把车开得四平八稳的五行让李志军很无语。本来在吃喝玩乐方面他总觉得不输给别人,没想到聪明人学什么都很快连自己最擅长的开车都让五行给比了下去。后来把这些说给汪杰听,汪杰也是认识五行的,不过常在外面跑五行在学校读书,两人难得碰面没什么交集。
五行考上京戏的事在公路局无人不知,最近李志军又屡次在他面前提起,把五行夸到文武双全黑白通吃。汪杰是半信半疑不知不觉间对五行充满好奇。所以打断了李志军的唠叨道:“对开车有天赋的人不开好车也是一种遗憾,不如把我那辆宝马让五行玩玩?”
李志军听后立刻瞪大眼睛不满道:“我说汪少爷,小的我借你的宝马多少回了你总是说自己的老婆不能随便跟人出去,现在你这算什么?”汪杰理都不理指只扔下一句“你没看出来我的老婆是个美女吗?美女只和帅哥相配谁叫你人长得丑呢?”
和汪杰见面后相谈甚欢,这归功于两人对社会上一些认知大抵相近。要说阅历五行还不能和走南闯北的汪杰相比,但是五行的却是聪明的那一类,有着触类旁通或是说举一反三的悟性。加上汪杰的刻意结交使得两人仿佛一瞬间变得熟络起来。开宝马的感觉与驾驶普通车的感觉果然不同,在深夜的外环线上五行稍微一踩油门速度就飙到130码。
自动挡的好处是你只管油门变速换挡交给电脑就行了。随着汽车速度提升噪音越来越响搞得副驾驶位的汪杰都有些担心了。得到提醒五行一看已经到了一百八,乖乖,照这样看过二百也是轻轻松松的事情。想归想,五行还是放慢了速度到拐弯的时候还保持八十的样子,让人放心的是车子没有一点倾斜很稳。
车是好车,这是五行得出的结论。这种车让五行更多的体验到驾驶的乐趣,五行想难怪年轻人大都喜欢宝马。汪杰说这段时间在平阳休整休整一般不会外出,如果想开车玩随时打电话给他。五行知道他是客气也笑着答应。日子缓慢而悠长的过,期间五行看了许多关于表演和电影方面的书籍和作品,算是进学校前的一次恶补吧。
有天看了一部澳洲导演拍的悬疑片,五行看得有点累感觉很压抑,于是打电话给汪杰要车。那头没有犹豫就答应,老实说把爱车借给一个没有驾驶证也没有几天驾龄的新手五行都觉得汪杰确实很给面子。
白天不比深夜,五行把速度放到正常在大街上兜圈子。当时的平阳宝马很少见一路引来不少羡慕或是嫉妒的目光。可惜这车没有移动天窗,拉风还没做到极致。这时的五行不晓得出于什么原因比平时更张扬,少年心性似乎不可等待地需要彰显。好在平阳城区不大,兜了两圈后五行竟有些意兴阑珊。
这时车开到城郊南岳方向,本意出城的五行见到两个在路边等公交车的女孩子。咋看一眼其中一个有点像王丹,开近点看其实一点不像只是身材差不多关键是脸上的那点“正气”有些神似。对于王丹五行感觉不来电好像是自家小妹一般,嘴角浮出笑意按下车窗对五行两人笑道:“这个时候公交车不好等哦。”
两个学生摸样的小女孩显然不觉得五行是在和她们说话,明知旁边并无别人还是转头四处看寻找五行应该答话的对象。五行笑意更浓道:“是在和你们说话呢!刚才我过来的时候发现过了两趟十三路车,而且开得飞快估计是赶着下班。”不知道是从没见过怎么帅气的男孩子还是从没见过这么好的车两个小女生确定五行是在和她们说话后脸一下就红了。
另外一个长相清秀点的女孩子似乎大方些,经过短暂的晕眩后壮着胆子问道:真的没有公交车来了吗?”随后又自言自语说那就麻烦了。但是眼睛却一直盯着五行红红的脸蛋上分明是几分兴奋和得意哪有丝毫担心?五行心道现在漂亮一点的女孩子果然自我感觉良好并不太反感陌生人的搭讪。
五行提议送两人一程,貌似王丹的女孩紧紧抓住清秀女孩的手低声嘀咕什么一脸警惕之色。倒是清秀女孩不以为然坚持要搭顺风车,可能是看天色还早,五行也不大像穷凶极恶的歹徒加上朋友的怂恿正气妹妹也半不情愿的上了车。主动坐在副驾驶位置的清秀女孩很失望,原本以为帅哥的邀请必定是冲自己来的,虽然没有胆大到立马与五行发生点故事的程度,但想想普通的交流一定有的日后也还有进一步认识的机会。
哪曾想五行只是拿出一张碟放进车载音响里,传出来的是动人、略带缠绵的萨克斯声。帅哥只顾着陶醉在音乐里反把身边的美人忘了,清秀妹妹是干着急几度想说点什么话到嘴边却又放弃,终究还是没有故事比较单纯的学生脸皮还没得到磨练。五行在学校门前按了几声喇叭路障马上升起没有保安上来盘问。
一是快开学了,送孩子来报道的家长不少二来在普通人印象里开宝马的都是有钱人不好随便过问。放下心来的正气妹妹爽快地告诉了寝室的方向,五行一轰油门和在巨大的轰鸣声中车急速停止。清秀妹妹还在恋恋不舍正气学妹便想下车,忽然想到什么,五行做了个等等的手势,自己先行下车接着像电影里欧洲绅士一般很优雅礼貌地打开车门请两位女士下车。
这时宿舍门前已经有数十人围观,近距离看名车的机会对于学生来说很难得,更让人眼前一亮得来是开车的居然是个超级年轻又超帅的男生,而且还那么有礼貌那么优雅。如果说眼光可以杀人,那么车上下来的两人起码死啦二十几次。就连比较矜持的正气妹妹也高昂着头仿佛出行归来,清秀妹妹故意落后几秒站在五行身旁狠狠地享受了一把被人嫉妒和羡慕的快感。
觉得应该兴尽离开的五行被清秀妹妹拉住衣角,她眼睛忽闪忽闪地在五行耳边轻声道:“我叫王玉琦高护班的。”张爱玲说快乐就是骑着单车在满街人的担心和艳羡中一撒手。现在的五行依稀有这样的感觉,所以一轰油门绝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