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坐的不是石凳，换成了石椅。方五行搂住孙艺珍的腰很惬意地靠着。另一只手在孙艺珍的手背上来回轻抚。如果没有不解风情的蚊子老兄时时打扰，那么，就像这样坐一辈子五行同学也是很欢喜的。
有点突然想到的意思方五行问：“咦，你妈妈不是出院了，在家调养身体，这时怎会不在？”孙艺珍轻咬下唇“前天她觉得身体舒服些，晚上拉着我絮絮叨叨地说了很久，还回忆起小时候在乡下放牛、打猪草、下河洗澡这类的事。本来还蛮高兴，当说到一个叫翠英的投河自杀就哭了。说那人是她儿时最要好的朋友，亲如姐妹。孩子不到一岁大时因为跟丈夫吵架想不开投河自尽。”
“还说她前年回老家特意上翠英家看看，那没有妈妈女孩子有十多岁了。穿的很朴素，也不大说话。拿饼干、巧克力出来她吓得她马上往屋里躲。结果东西被她弟弟，也就是那男人再婚生的儿子抢去。那男人一边看一边笑嘻嘻地说小孩子不懂事。而她后妈当场把包装打开，拿巧克力往她儿子嘴里塞，压根就没想起她还有个没有血缘的女儿。”
“妈妈最后说男人大多数天生薄情，还让我以后找男朋友的时候一定要找个老实孝顺的。要不就找个有钱的，先拿上一笔钱防身。如果婚姻破裂至少不需为以后的生活担忧。”
“你妈算是被你爸的事伤透了心，按理说婚姻没这么恐怖。”顿了顿方五行说：“当年我妈在当地可是一枝花，我老爸当兵到石川邛崃县。依仗花言巧语和死皮赖脸把我妈骗来山南。我妈虽说没考上大学，可也是师专毕业。跟我爸一比算文化很高了。加上人长得漂亮听说镇委书记的老婆亲自上外公家说媒。所以我外公、舅舅、我小姨都反对她远嫁山南。结果呢，还不是跟我爸偷偷地跑了。闹得十年不通往来。”
“你妈是幸运的。”孙艺珍感叹。“是啊，我爸这人抽烟、喝酒有时还爱打点牌。但从没向我妈发过一次脾气。”方五行也叹口气“除了住院那次，妈说反正治不好了就不要再浪费钱。爸爸大发雷霆说钱的事根本不用操心，别说医药费单位有报，即使没钱只要这病还有百分之一的希望，让他去借、去偷甚至去杀人放火都会把医药费弄来。”
孙艺珍不再说话，只是紧紧地抱住方五行一只胳膊。痴痴地想了一会说：“如果你也能像你爸对待你妈那样对我，就算比你妈活的更短我也心甘情愿，绝不后悔。”
方五行忙吧胳膊抽出，故作生气地说：“你好毒啊，想把我一个人孤零零留在世上寂寞等死。你看我爸，自从老妈去世基本上就没真正笑过。要不是还有我这个比较孝顺、听话的儿子。要不是还有几个几十年伴过来的兄弟朋友。搞不好早就随着我妈去了。”
孙艺珍上前给五行同学来个温柔的拥抱，悄声说：“那我们约定，不管以后遇到什么困难、什么风雨大家一起面对。就是死也要死到一块。”
“呸、呸、呸，总是说死、死、死、的不吉利。你要说从今天起我们快快乐乐的生活。生儿育女、生子生孙、开花结果、白头到老、举案齐眉、永结同心、生死不渝”方五行飞快的说。
孙艺珍笑得花枝乱颤“你以为现在是闹洞房啊，以后我们的同学、朋友还有亲戚结婚干脆都找你去做主持。要不太浪费人才了。”两人又瞎闹一阵。孙艺珍说明天准备给舅舅寄钱，怕妈妈在老家受气。方五行听了想起自己妈妈那边的亲戚。还是五六年前妈妈接到外婆的电话，说外公病危要妈妈赶回去见最后一面。其实之前妈妈写过很多封信，留了家庭住址和电话。过年过节也邮寄些年货。只是石川那头信很少。据说老爷子还挺生气，所以不许外婆、小姨来山南探望。
外公的死是方法五行第一次踏上石川的土地。但七天时间里方五行被繁复的祭奠仪式搞得昏头转向。不消说欣赏什么湖光山色，连认亲戚的时间都没有。可以确定的是方五行舅舅对于他们母子的到来表现的比较淡漠。似乎还在为母亲当年的不辞而别耿耿于怀。
后来有关细节五行不记得了。妈妈回的很匆忙似乎有些不快和怨气。还是外婆让小姨追出来送上一点土特产和酒席上的菜。说到外婆他反而记忆深刻。，老人家穿的很干净讲究，不像见惯了的农村老婆婆。一见五行就稀里哗啦地哭很久。弄得方五行心都软了。也莫名的想哭
说这些成年旧事时孙艺珍很仔细地在听。完了两人颇有默契的相视一笑。好似在一笑中都不知不觉间成长、成熟不少。很是不舍，五行同学还是准备道别。反倒
孙艺珍扭扭捏捏似是有话想说。这样子落在方五行眼里引起他十分好奇。
在方五行心里，孙艺珍单纯、会撒娇也能害羞、脸红。但同时还是个彪悍的将暗恋玩成明恋的猛人。她欲说还休的事大概关于那个方面？方五行一边想，一边盘算用哪种法子掏出孙艺珍不好讲出口的话。
实事并没想象中复杂。孙艺珍也只约莫犹豫了半分钟就开口说话：“还记得你送我上班那晚上不？当时我口袋里有一部最新的摩托罗拉手机。而且是别人送的。”说完把口袋一翻道：“现在袋中空空，因为当晚就还给别人了。我没有用动过。”
隔半响也不见方五行追问，孙艺珍生气地说：“你一点不介意，不想知道经过吗？”“想啊，反正你已经开头，后面的话铁定藏不住。我等着就行。”方五行懒洋洋答道。
自然方五行同学腰上又中一记暗算。孙艺珍顺势把头靠在五行一边肩膀上说：“那个人呢比我们大六七岁，是一家房地产公司的老总。长的马马虎虎还行。”“那不把你美坏了，天上掉下个有钱帅哥哥。”方五行插嘴调侃。
“嘿嘿，没你帅，”孙艺珍不以为然的说“不过别把人想得那么肤浅。他一开始误会我也是爱玩、贪钱的小太妹。那时他显得粗俗没有礼貌。被我冷漠拒绝几次他才明白我不是装。我以为他会恼羞成怒或是不好意思的躲开。谁知他继续找我写单，人也越来越大方有礼。”
“那为什么还拒绝他？”“听真话还是听假话？”孙艺珍调皮地问。方五行脱口答道“先听假话。”
“答案A,原本是想最后见你一面，再把你忘掉。哪知看来看去还是你帅点，所以把那个人甩了。”
“切，这也太假了，听答案B。”方五行嚷道。
“答案B，那个人年轻也算有钱，但他认识很多社会上乱七八糟的人。他说看见我就能表现出最好的一面，还说只要我做他女朋友就慢慢改变以前的生活方式。我听后有时会少少的感动，但多数时间觉得沉重，好像自己是上帝，有一个迷途的羔羊等待我去救赎。那种感觉不喜欢。”
“你说的自己一点都没动心，那为什么收人家送的手机？”孙艺珍这回真的有些恼怒：“我说过收了别人手机吗？那天快下班了，他说在其他同事嘴里听说我快过生日，刚好朋友送他样东西，一时用不上就转送给我。我都来不及打开，他人就走了。”
见她余怒未消，方五行大胆的把孙艺珍往双腿上一抱。孙艺珍立马脸红心跳，连刚才生什么气都忘了。方五行安慰道“我们家珍珍我还不放心么？除了我这单眼皮瓜子脸小男生，其他臭男人绝不会多看一眼。”孙艺珍想笑又辛苦的忍。挣扎着要从方五行腿上下来。
“还有几天生日？”
“这个礼拜四”
“那天我上课，晚上可以见面。”方五行想了想说。
孙艺珍不满地撅嘴，有些顽固的说：“不行，有没礼物不重要，但那天我要一早就看见你，不管你想什么办法。”
见五行为难，孙艺珍放缓语气：“你知道我扩机号码，希望你在周四前吧一切搞定。”然后不怀好意地笑笑说：“不然的话我会送一份什么大礼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