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年外面世界变化太大了。而他在那个四面是高墙的地方被关押了十六年,在这个高墙下的坑里挖了十六年的煤。十六年呀!人生最好的十六年,就全扔在了那个非人的地方,狐狸痛苦地摇头闭目叹息。随后又坐汽车朝那个已离开多年的家驶去。
在汽车上发呆的狐狸,不知那个凶如土匪的父亲是否还在?自己都是快50岁的人了父亲岁数就更大了!虽然父亲从小对他并不好,但他毕竟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已做了父亲的狐狸这么对自己说。
对于他的儿子那个几乎从1990年后,每年都来西天监狱看自己的猛钢来说。狐狸知道自己同样是一个不称职的父亲。
那个从小欺压并殴打自己的父亲,不管怎样说还给了自己一口饭吃。而自己对儿子猛钢却是一点做父亲的责任都没尽到,有时想起很是惭愧。
好在含羞草将儿子教育的很好,想到这一点,狐狸深为当初没娶了含羞草做妻子而后悔!同时又记起由于继母从中作梗,父亲与含羞草家人发生冲突,而使自己和含羞草有缘无份的这一份感情。
就在狐狸胡思乱想时,汽车已到终点了,狐狸再一次提着行李下车了。车是下了,可是他找不见那个自己并不喜欢的家了。那个以前是一排排平房的家,现早已是一栋栋的楼房了,左邻右舍地打听根本问不出自己那个家的一点信息。
狐狸无奈地坐在已提了好几个城市的用了十六年的行李上,看着以前那个家的位置直发呆,引得几个跳皮筋的女孩子们,在边玩时边嘻嘻哈哈悄悄指着他说笑个不停。
当天快黑时,狐狸已失望透顶时,就在狐狸抱着最后的一点希望仍沿着路打听时,他突然看到一个满头白发胖胖的老妇人从斜对面的一个街角转了过来。她的身后跟着一个同样是满头白发瘦瘦的老头。
这个老头像是精神上有问题,他左手握着一个棒棒糖,不停的往满是胡子的已干枯的嘴里塞去,用力添一下后又快速地将棒棒糖拔出来,好像是怕那个香的“滋滋”作响的大嘴将这个棒棒糖一口吞了似的。另一只手紧拉着那个挺着腰,头也不回地直往前走的老妇人的后衣,跟着这个老妇人一步一步的向自己走来。
狐狸一下子愣在那儿!
直直地瞪着这一对老人,他已看清这就是自己的继母绿蛇和父亲土龟。
路上人来人往,但没几个人互相打招呼,看样子人们不是互不相识就是太冷漠了。狐狸立在那儿奇怪的样子并没引起几个人的注意。倒是他的继母绿蛇在快步走近他时,上下地看了他一眼,眼中似乎是闪了一丝的疑惑,但很快转身喝斥着身后的土龟道:“哎呀!你跟着走就是了,老拉我衣服干什么?烦不烦呀?”
土龟在后仍旧拉着她的衣服,边流着口水吃棒棒糖边“嘿嘿”傻笑道:“烦不烦呀,烦不烦呀。”
狐狸眼都直了,他不相信那个曾凶如恶狼的挥舞武装皮带的父亲,现在竟如一只小母鸡似的,跟在这个看起来像是个老母鸡样凶悍劲不减当年的继母绿蛇的身后,一副白痴的样子。
他不知这几十年家中发生了什么事?
见绿蛇瞟了自己一眼后,又领着根本一眼都没看自己的父亲从身边走开后。狐狸心中大奇,他不知她看见自己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难道自己大牢坐的整个人和原来一点都不一样了吗?
他哪知绿蛇在第一眼看到他时,曾产生过这个站在街上保持一个姿势不变,直直瞅自己的老头怎么有点眼熟?想了一下没想起这个奇怪的老头到底是不是一个熟人?随后已年迈的绿蛇喝斥并拖着她的尾巴,一步步向自己的家中走去。绿蛇根本没想不到这个使她看着眼熟的老头,竟是她的继子狐狸。
可见十六年的大牢已将狐狸摧残到了什么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