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没回家和狐狸睡在火车站的袋鼠急的一个劲地哭,直嚷嚷:“妈妈还在等他买酱油炒菜呢,叫狐狸快点找钱买酱油,否则妈妈要生气了。”
他的逼迫把狐狸也弄急了,可是就是弄不到一个瓶子。之后在火车站一帮流浪的小孩说抚顺瓶子多的很的情况下,这哥俩和他们一起混上了去抚顺的火车。等混上火车后,狐狸才发现弟弟的手里还提着那个空空的酱油瓶。
同哥哥睡在硬座下面地板上的袋鼠,虽然饿的头昏眼花,但双手依旧将那个空空的,以前是哥哥负责把它装满的酱油瓶抱的紧紧的。
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去抚顺快点弄两个瓶子卖了,有了钱好打酱油,回家叫妈妈炒菜,也就可以吃妈妈炒的香喷喷的菜了。
在抚顺下了车后几个小孩走散了。
狐狸用手紧紧地拉着弟弟袋鼠空的那只手,眼睛到处在马路上寻找各种瓶子的样,可越看越失望。他心中在骂:“那个臭小子说的许多瓶子在哪儿呢?瓶子呢?”生怕哥哥又跑了的袋鼠亦是紧紧跟着他,两只小眼亦是到处搜寻瓶子的影子,同样使他失望的是除了偶尔能看到自己右手的这个瓶子,就再也瞅不到第二个瓶子的影了。
天黑后,实在是走不动困饿的厉害的哥俩,终于在一家饭店门外停住了脚步,闻着从饭店飘出来的阵阵香味,这小哥俩肚子里的虫子都快要大叫“香”了。
顺着香味狐狸拉着弟弟的手不由自主地朝饭店门内走去……
突然一个喝醉了的人从饭店晃着出来了,猛然和正准备进门的哥俩擦了一下,就这一下就将这个醉酒人手中的还有一点酒的酒瓶子碰在地上摔碎了,在“叭”的一声响的时候,这个酒鬼来不及骂哥俩一句,便猛然将摇晃的身体蹲下,用碎酒瓶片从地上的小坑中捞残酒往口中送,边送边“滋滋”的品着味。
看着地下打碎的酒瓶,狐狸袋鼠哥俩是无限的心疼,要知道这个瓶子能卖1.5毛呀!
“酒瓶!!!”狐狸在心疼这个打碎瓶子的同时一下又反应过来,饭店里会有好多的瓶子呀,在叫出声时拉上弟弟就往饭店里跑。
蹲在饭店一角,手里已有一个啤酒瓶的袋鼠兴奋异常,一只眼看着饭桌上别人在大吃大喝,另一只眼在瞅着哥哥狐狸想从一个桌子下面拿第二个啤酒瓶过来。
可惜运气不好的小哥俩,双双被吃得肚饱的人以偷酒瓶为名抓住,挨了几个耳光的狐狸在看到有人打袋鼠时,用两个小胳膊护住袋鼠吓坏的头部,对这些大人们急喊道:“别打我弟弟。”
饭店经理怒吼道:“把这两个小偷送到派出所”。之后哥俩被关在了抚顺的一个派出所,而那个空的酱油瓶则一直在袋鼠手中。
所发生在狐狸和大弟弟袋鼠年少的这段故事,是在1958年的时候,那时的大陆已是妖魔开始横行原形毕露了。
在抚顺关他和弟弟的这个派出所,第二天早上,狐狸被公安指令替他们打扫办公室的卫生。在扫地的时候,他听见两个公安在谈他和弟弟的事,好像他们已从弟弟口中知道二人是什么地方的人,家住在哪里,父母叫什么等。
隐约听到公安在说,明天他们的家人就从沈阳来抚顺接他们哥俩回去,听到这样的消息,正在扫地的狐狸心中一慌,抬起头看那个说话正吃早点的公安,被另一个也在吃早点的公安大喝一声:“听什么?又想挨打了是不是?这么点就出来流浪,又不是没家,还把弟弟拐出来偷东西?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等明天你老子来了领回去收拾你吧,快扫地,哎呀!慢点扫,没看见正吃东西吗?先别扫了,去把那堆垃圾先倒了,别跑呀,听见没?要是敢跑打断你的腿,去,看什么。”
脏了巴叽的狐狸双手端着垃圾,走出公安的办公室朝院子里的垃圾堆走去,心中急想:“怎么办?明天爸爸来了后非打死我不可,跑吧!不跑等挨打吗?”
已走出房门的狐狸往后一回头,朝屋内一看,见那个骂自己的公安边吃东西边顺着往外看自己,见自己看他于是就瞪大了眼用手比划着,那意思是:“快倒了垃圾返回来,别想跑,我看着你呢。”
转回头的狐狸边往垃圾堆走心中边冷笑道:“你不说跑我还想不到呢!我爸爸的武装带你又没尝过,我能不跑吗?”这样想的狐狸再回头时已看不到办公室的门了,同样办公室的公安也瞅不到他的身影了,因为垃圾堆就挨在派出所大门的侧角,从办公室到那儿要拐个弯。
坐在派出所传达室的一个岁数挺大的穿公安衣服的老头,从玻璃窗往大门口看,看到一个推自行车的人低着头往外走,在自行车的后面有一个瘦脏的小孩同样低着头,用右手拉着自行车后架子的铁条,跟着往外走。
瞧这一对像是父子二人的样子,看门的老头想问又迟疑了一下,目送他们走出了派出所的大门,口中一个劲的念叨着:“这么点的孩子就做坏事,现在的家长真不好当呀!唉。”
狐狸顺利地跟着那个推自行车的人混出了派出所,在那个人骑着车子走开时,他飞奔着跑向离他最近的一条小巷里面了,在跑的上气不接下气时,他知道自己又自由了危险消除了。
在小巷里的角落不停喘气时,他才意识到弟弟还在派出所关着,现在自己一个人跑了,他觉得很对不起弟弟,可又想到明天爸爸来接人,弟弟回家后就不用和自己挨冻受饿了。只是不知弟弟会挨打吗?那个坏女人还会护着他吗?
而第二天被爸妈接回沈阳的袋鼠,从此再不相信狐狸叫自己一个人等他的话了。在打酱油时,每当遇到熟人先把酱油打好了,再和熟人说话办事。
对抚顺这个陌生的城市狐狸有一种巨大的恐惧感。在沈阳时他还能分清东南西北,还知道自己站的这条街是在沈阳的哪个地方,从哪儿走能到哪儿,哪个地方住着一个同学,哪个地方能捡到饭吃等等。
他对抚顺这个一摸二眼黑的城市一点都不喜欢,尤其是现在弟弟不在身边,那帮野孩子一个也找不见了。狐狸怀疑那帮孩子们早已回到沈阳了,他觉得他在抚顺是不会弄到酒瓶子的,因为他觉得他比他们聪明,自己这么聪明还被抓了,何况那帮笨小子呢!
于是两天后狐狸扒车回到了沈阳,从抚顺一个人爬车回到沈阳的代价是差一点没被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