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
在别人的指点下,狐狸在海淀区的一个胡同里,找到了这家名叫“新疆风味”的小饭店。
虽然多年不见但狐狸一迈进这间干干净净小店的门,就能听出阿西那个粗犷的大嗓门。
店里的生意还不错,桌子基车上是满的,人们都在边吃边喝边谈话。
顺着声音狐狸看见一个剃秃瓢大汉背影的人,正和一个小青年面对面坐在柜台前的一张桌子上,边喝边指手划脚的吹着什么。
狐狸笑了,他知道这就是他要找的阿西。
狐狸无声无息悄悄地走到阿西的背后,在那个小青年抬起头看他时,他用手指捅在阿西的背上压低嗓子道:“别动!我是公安,跟我走一趟。”
那个看他的小青年闻声脸一下子惨白,一副想站起来跑开的情景。
阿西则是边回头边大骂道:“操你妈的谁和老子瞎开玩笑?丫子养的,拿开你的爪子。”
他的话刚落,柜台上一个像老板娘的女人冲他大叫道:“阿西,你怎么又骂人啦?是不是猫尿又灌多了?”狐狸扭头看了她一眼,觉得这个女人很面熟,一时想不起在哪儿见过。
转过身的阿西一下子就认出了狐狸,高兴的冲他胸口就是一拳,对他大声喜道:“你小子从哪儿钻出来的?老子以为你早死了?你还活着祸害人间呐?”
狐狸笑嘻嘻的道:“你不死我哪敢死呀,哎!这个女人是谁,怎么这么眼熟呀?”
“这个女人呀……你忘了……她……”阿西说到一半,对面那个小青年也站起来对阿西道:“西哥,那个事,你看……”。
“去去,你先走,我来朋友了,那个事,我回头给你说一下,你放心吧西哥什么时候办事不稳了?”阿西冲他直挥手说道。
“来,坐,坐!阿红,你过来,你看是谁?你看这是谁?”阿西兴奋地冲站在柜台里直朝这儿张望的那个刚才骂他的女人勾手指叫她过来。
“阿红?”狐狸坐下后瞅阿西一脸神秘的样子若有所思的念叨着。
“你还记不记得那年我们在火车站碰到的那个女孩,新疆的女孩?”阿西推了他一下道。
“噢……是她呀!我说怎么这么眼熟呐,哎!你俩怎么搞到一起了?”狐狸一下子想起这个面熟的女人是谁了,十分奇怪的问阿西。
“谁呀?这么大惊小怪的?又是什么酒肉朋友吧?”已讲得一口流利京腔的阿红边扭着肥肥的屁股走过来,边笑着问阿西。
“哎!不然怎么说你们这些女人都是没良心的人呀!当年若不是狐狸在你身上塞了点钱,又把你推开了你早被公安关到收容所了,能不能活着出来都还两说呢?怎么能说你的恩人是酒肉朋友呀?”阿西冲阿红半真半假的道。
“什么?狐狸?就是你们所说的那个狐狸?他就是呀?哎呀!这些年我可没少给你祝福呀,快!坐坐,我的大恩人呀”阿红冲狐狸扔出一大串话。
“哎!你们怎么知是我给阿红塞的钱呀?阿红你也坐吧?”狐狸边坐边好奇的问话。
“操!我是干啥的?一分析就出来的,我们那几个人中就你小子心眼最好,再说当年我是你领导呀,你归我管,你那两下子我还不清楚吗?操!”阿西坐下后一只脚放在椅子上冲狐狸大叫不已。
“你看你这么大了也没个坐样,让狐狸笑话你,你别吹了,这事是阿南分析出来的,你又往自己脸上贴金,恶心!!”阿红用手一打阿西放在椅子上的腿,冲他一啜嘴不屑的冷笑道。
阿西正想反驳时狐狸忙给打住了,他问阿西道:“阿红怎么和你搞……不,和你生活在一起了?”。
阿西一听就来精神了,头一扬得意道:“还不是老子手快不然的话,什么好事都被阿南那小子得到了,那可就太不公平了,操!”
“还有脸说呢?不害羞!”阿红脸一红瞪了阿西一眼冲狐狸微笑道。
“阿南在哪?他干什么呢?”狐狸不方便再问下去,正好他也想见见阿南。
“那小子?妈的,他老子平反,官升原职又抖了起来,那小子跟他老子沾光了,现在上大学了,他妈的,我老子也平反了,却还得在工厂里干活,这叫什么事?操!”阿西愤愤不平的道。
“葡萄干,羊肉串,过来,见见狐狸大爷”,阿红忽冲柜台里的一男一女两个小孩叫道。
“什么大爷?是叔叔,我比他大,你真是个……”阿西冲阿红一瞪眼道。
“我怎么没你大?我比你大几个小时呀,你咋到今天还不服小?”狐狸一笑对阿西道。
这时两个小孩已跑到他们面前,冲阿西阿红叫了声爸妈。
“这是我女儿葡萄干,这是儿子羊肉串,来,叫狐狸大爷”阿红微笑道。
阿西也是一脸的笑容,刚才凶神恶煞的样子不见了,坐的也规矩多了。
“什么大爷,叫狐狸哥哥”。阿西突然插了一句。
结果两个小孩一个叫狐狸大爷好,另一个叫狐狸哥哥好,弄得狐狸哭笑不得,气得阿红狠狠捅了阿西一下,疼的阿西直叫唤,两个小孩看他们的父母玩,便嘻嘻哈哈的直乐。
看面前的两个快乐的小孩,狐狸一下子想起了远在几千里之外的寒梅和报喜鸟,分开几天了不知他们二人好吗?
正在他发愣时阿西推他冷笑道:“想什么呢?孩子们问你好了,还不快给钱!”在阿红忙说:“你别听他胡说时”,狐狸快速的从自己的口袋掏出一大把钱,分成两半硬塞给两个孩子,看两个孩子欢天喜地的跑开了。
“你怎么能这样呢?”阿红不满的冲阿西问道。
“怕什么?你当年不也拿了人家的钱吗?再说这小子口袋的钱没一张是他的,不要白不要。”阿西的一翻话使狐狸一下子红了脸,毕竟是31岁的人了。
阿红叹了口气白了阿西一眼,道了句:“真拿你没办法。”随后看着狐狸微笑着。
“你别坐了,叫他们做一桌,我和狐狸好好喝几杯,对了,你一会儿去叫一下阿南就说狐狸来了,要见他,你可别和阿南眉来眼去的。我可盯着你们呐。”阿西对妻子阿红半真半假开玩笑的道。说的阿红脸“腾”一下子大红了,对阿西的大光头就是一个狠狠的耳光,只听的“叭”的一声脆响。饭店有个熟客听到响声后很严肃的冲阿红道:“嫂子,别打坏了,打坏了晚上可不能用了”。
“哈……”有几个客人听了直乐,阿西则冲他们喊:“闭嘴吧,喝你的鸟酒吧”。几个小伙子伸了伸舌头笑着吃喝了。
“你别听他胡说,人家阿南可是个正经人,哪像他整天没个正经样,嫁给他算我倒霉了。”阿红满脸笑容地用手轻轻摸着丈夫刚被自己打得地方冲狐狸解释。
“别罗嗦了,快去叫吧,这个娘们。”阿西被妻子抚mo得舒服地直晃大光头道。
时间不长饭菜弄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