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11:30分到12点是午饭时间,一个犯人吃两个窝头,一点水煮白菜。
12点钟的时候,刚洗完碗筷的狐狸和青鹅听到“中班出工”的口令后,忙把手上的水在裤子上一抹,戴上帽子快步跑到楼外集合。
中班的犯人们在中队楼后列队站好,按坑下护监组的顺序排列好后,坐班的橙兔拿着张中班的出工单来到队列前,对看着他的犯人们道:“听一下护监组的人名。”之后开始从第一护监组念起,被点到的犯人都响亮的答一声:“到。”点完名后是报数,犯人们从左到右从第一排到最后一排,一个挨一个的报起数,狐狸报的第60个数。
点了名报了数后,生产杂工坐地虎穿着一身崭新的囚服摇摇晃晃的走了出来,冲橙兔问道:“人够了?”
在得到肯定的回答后又对橙兔道:“叫送工的小队长吧!”
说完对夜叉指手划脚地不满道:“昨天的中线是怎么弄的?偏了那么多?一会儿你陪我好好看看,赶快修好了,知道吗?”
夜叉温顺地一个劲的赔笑脸道:“是”,并表现出一副茫然不解的神情。
十几分钟后,一个20多岁的小队长穿着警服走了出来,站在台阶上四下看了看后,对犯人们冷笑道:“下去后好好干,早干完早收工,谁他妈的不听话,小心老子收拾谁”。犯人们却都黯然不语,坐地虎则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瞅着小队长直笑。
12点15分,狐狸随掘进组的犯人们来到了本中队的窑衣房。一进入这个昏暗的窑衣房,映入他眼中的是满屋子挂在墙角,堆在柜子上的各种各样破烂不堪的窑衣,有的还在往下滴水。个别犯人一提窑衣立即就有一股煤尘涌起,所有的窑衣都是黑亮亮的颜色,整个窑衣房瞬间涌起一股腐臭的酸味,使他直恶心干呕。
黄鸭不知从什么地方提过一堆烂窑衣往狐狸脚下一扔,急道:“快换衣服,15分钟后就到坑口集合了,快!”
狐狸看着脚下根本不能穿的烂窑衣,凝惑的看着黄鸭问道:“不发新窑衣吗?”
一边正快速换窑衣的松鼠“呵呵”一冷笑道:“快换吧,有的穿就不错了。”
黄鸭不满的看了他二人一眼冷声道:“哪那么多废话,快换衣服。”说完光着屁股走到他自己柜子前换窑衣去了。
中午12点30分整。西天监狱坑口前的空地上,站满了身穿脏烂窑衣,面无表情等待下坑挖煤的犯人们。
十几个内看的管教叨着香烟,手插在裤袋里或捏着警棍,同样面无表情地对峙着这1000个中班的犯人们。时不时能看到在干部换衣房,换了下坑衣服的管教小队长们,头戴黄色纯钢安全帽走到坑口前的干部值班室,等候押送本中队犯人下坑。
在坑口左侧的空地上,从一中队到十六中队,一个中队几十个犯人不等的排列下去。每个中队地下都编了号画了线,犯人们都规规矩矩的站在圈里和绵羊似的。站在第一排的是坑下一大队一中队的60个犯人。
生产杂工坐地虎身穿崭新的窑衣,头戴崭新的黑色竹编安全帽,脚穿一双崭新的高样雨鞋,腰上扎一条新腰带,上背一个矿灯的充电器,矿灯插在安全帽的上面,手上戴一副白色的工作手套,似笑非笑地看着那些穿警服的管教不知在想什么?
挨着坐地虎站一排的分别是,穿同样较新衣服的第一护监组的生产员夜叉值星员乌贼小哨金鱼等犯人。第二排是20个狐狸不认识的别组的犯人,第三排是大工黄鸭小工青鹅电工虞美人装煤工松鼠等犯人。
狐狸站在松鼠的后面,穿着一身不知哪个犯人穿了几年的破烂的窑衣,戴着一个松松垮垮的安全帽,踏着一双能看到大拇脚指的雨鞋,扎着一根看起来马上要断了的腰带,戴着一个灯罩已裂了无数纹子的矿灯。在太阳的直射下,他感觉着身上烂棉衣棉裤正在变得像火炉一样的烧起来。
下坑的犯人们不论冬天还是夏天都是要穿棉衣棉裤的。因坑下离地面几百米的深处是十分阴寒的,不穿棉衣即使是夏天的三伏天,不一会儿就把犯人们冻的受不了。玩得好的杂工们冬天可穿两个新棉衣裤,玩玩不行的犯人有个烂棉衣裤穿就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