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选......”,鸭子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涨得满脸通红。“少爷,你、你还是让他、他们亲口说给你听吧!”鸭子支支吾吾。
“废物!我怎么瞎了眼,收了你这个垃圾!一点量都没有!过去就过去,我怕谁!”狗少叼着烟,大踏步走了过去。
苗俊又凑到他耳边,一本正经的说出自已的选择,狗少听后,先是一怔,他怎么也想不到,对方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气得他手脚发抖。他把烟头狠狠的丢在地上,大吼一声“给我打!”
胡飞听得真切,苗俊说的是“选NM个‘B’”
六个人围了上来,十二个拳头打得稀里哗啦。胡飞他们四个人背靠背,围成一圈,抵抗从正面砸下的拳头。本来,以苗俊和胡飞的身手,对付那么一两个暂时还不会吃亏。熊壮和鸭子,两个大胖子一对一单挑,估计双方都不会有人插手,那样的对决有较高的欣赏价值。关键是范勤在场,拖了后腿。谁叫他行为举止都像个女孩,没受过这方面的“熏陶”,一到“实战”就成了弱者,被保护的对象。胡飞和苗俊将范勤夹在中间,不但要自卫,还要照应着他。范勤背后的熊壮,肉多,挨多几下应该承受得起。胡飞的胸前和手臂挨了几下,他的神经绷得很紧,肉体陷入麻木状态。
“都给我住手!”一阵吼声远远传来,犹如平地一声炸雷,震得所有人都停住手脚。一个男孩跑了过来,还跟着两个女孩,一个是朱琳,一个是易蝶。胡飞一看到那个男孩,喜出望外,紧张的心情有所放松,急促的心跳也逐渐趋于平缓,这才感到身上隐隐作痛。
那个少年叫杨虎,绰号“虎头”,六年级,学习成绩不咋地,打架在整个学校,他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那个时候的小学,不知道怎么搞的,从一年级到六年级,一班和二班总是对头。二班的核心便是“四人帮”;而一班只有一个,正是虎头。除了熊壮和鸭子,就数虎头的个子最大,那是一身结实的肌肉。他几岁便跟着爷爷习武,后来老人家去逝,他和父母从外地迁到这里,免不了受当地人的欺侮。虎头的字典里没有“忍”这个字,以暴抗暴是他一贯的作风。打得过当然要打,打不过摸到什么就用什么打。如果什么都没有,赤手空拳,他也敢和自已大好几岁的人单挑。“怕什么,他有种就将我打死!”这是虎头经常挂在嘴边的话。
和胡飞凭借扎实的基本功,及灵巧的身手打架不同,虎头靠的是实战。他信奉“实践出真知!”可以说小学八年,他是在拳缝里一步步成长起来的,积累了丰富的实战经验,连初中的学生都怕他三分。和“四人帮”不同,虎头向来以侠义自居,路见不平一声吼,不该出手也要出手。只要见到有谁被欺侮,或者有弱者求助,不管三七二十一,他都要替别人出头,天王老子爷,他也敢打。自然而然,虎头便成了所有一班的老大,弱势群体的“保护神”!学校有好几次要将他除名,经过校长和几位主任再三讨论,还是将他留了下来。他曾经对学校有功,协助体育老师抓过一名窃贼。更主要的是有他的存在,可以钳钳制“四人帮”的势力,打击他们的嚣张气焰,起到平衡制约各方面势力的作用,一旦平衡被打破,对校方弊大于利。所以,校长不但没有开除他,还要再三挽留,让他读了两个六年级,希望到时和“四人帮”一起毕业。于是,有一句话在学校广为流传:四人天下,莫敢不从;虎头不出,谁与争锋。
范勤一见到虎头便“哇哇”大哭,被他一把拉了过去,胡飞他们也跟着靠到虎头这一边。
“哭什么哭,像个小丫头,男子汉流血不流泪!”虎头大声训斥,范勤的高音喇叭立马断电,易蝶就在旁边“咯咯”的笑个不停。刚才就是她回去报的信,当时大人们都在村外干活,正好碰到虎头和朱琳,就这样,他们三个即时赶到。
对于打架,眼前这两个女孩子,狗少根本没放在眼里,只是这个虎头,棘手呀!仿佛天生就是他的克星,他不是一般的忌惮。去年,他看到虎头用一截短棍和几个初中生打架,看得胆战心惊,差点都尿湿了。虎头啊!你这个煞星!迟不来早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眼看煮熟的“鸭子”就要被抢走,只怪自已想多玩一阵,像猫抓住老鼠要先玩弄一番再吃掉。狗少的肠子都悔青了,他恨得咬牙切齿,又怕得六神无主。狗少掂量着自己这边六个人,再看看虎头,突然,他发现朱琳手上多出一截短棍,只要虎头有家伙在手,哪怕他们六个操家伙一齐上,也未必可以制服眼前这头“禽兽”,这便是“狼”和“虎”的区别。
好汉不吃眼前亏!狗少满脸堆笑和虎头打招呼,“哟!虎哥,你来得正好,我正准备请你来评评理。”
虎头勉强的笑了笑,牵起一脸的绉子和几道疤痕,坑坑洼洼,看起来既老诚又怕人。
狗少向鸭子递了个眼色,那家伙总算还没傻到家,拖着肥硕的身体,摇摇晃晃从队伍中走出来。故伎重演,将身上的伤向众人展示。范勤不服气,站出来和他理论,双方七嘴八舌的展开舌战。
“安静!吵死啦!”朱琳大叫,还真就把现场镇静下来。
“张雄,照你这么说,你是仰面倒下的吧?!”
“是呀!”张雄想都没想,一口答应。
“那怎么会摔到膝盖?”朱琳突然发问。
“这......,”鸭子答不上来。
“不管是怎么摔的,反正就是他们先动手打人,不信你问熊壮。”狗少强词夺理。
“我......我......,”熊壮一时语塞,不知从何说起。既然舌头解决不了问题,就用牙齿!双方推搡起来,“战争”一触即发。
“够了!”虎头大吼一声,双方随即停止争斗。只有红毛和东瓜两个家伙仗着各自大哥的“名声”,蠢蠢欲动。被身后两个六年级的伙计按住,有一个在红毛耳边小声的说:好汉不吃眼前亏!看来,只要虎头在场,这场架是打不起来的。
“好!虎哥,你说这件事情怎么办?我们都听你的。我希望你做出的决定能让大家心服口服。”狗少将难题推给虎头。
“嗯!”虎头犯难了,他抓了抓脑袋,头皮屑像雪片一样掉下来,他一时也拿不出主意。
“不如这样吧!少爷,我听你经常把‘文明’挂在嘴边,大家就以文明的方式解决这个问题。我提议举行比赛,谁输了,就向对方道歉认错,你们看怎么样?”关键时刻,还是朱琳办法多。
“什么比赛,打架呀?!”
“猪头、猪头、猪头,就知道打架,你TM什么时候打赢过。你TM知道什么是文明,就知道往老子脸上抹黑,你看人家多文明,你TM就不能学着点?”狗少一肚子怨气,正愁没地方发泄。他跳起来拍打鸭子的脑袋,打得鸭子抱着头往后面躲。他边躲边解释:我、我这是鸭头,你要打猪头就去打她!鸭子说的是朱琳,逗得狗少哭笑不得。他用双手在脸上使劲的搓了搓,很快就恢复一本正经的样子。
“朱......朱大小姐,就按你说的办,不过,比赛的项目由我们来定。”狗少提出要求,得到胡飞他们的许可。狗少和其它人商量了很久,提出四个比赛项目:摔跤、单蹬、跳远、短跑。时间定在本周六下午。虎头觉得四项比赛容易打平,到时又会扯皮。朱琳就增加了一项文斗——象棋。起初狗少不答应,后来才同意。鸭子把他拉到一边,小声的说了些什么,狗少顿时心花怒放,脸上阴转多云。他兴奋得跳起来,直掐鸭子的脖子。
经过双方协商,定出规则:参赛者只限小学生,由镇南镇北各出三到五人,另外,虎头不允许参加。狗少临走前补充了一句:失败的一方,要在操场上,当着全校的面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