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很多人被他俩的举动惊呆,就像电影里卡带一样。狗少在裁判耳边小声的说了些什么,裁判随即大声宣布二班获胜。这一结果引起轩然大波,一班指责二班作弊,指责裁判处事不公。裁判和狗少他们口径一致,推出一个莫须有的第三者,说这是他的恶作剧。理由是那个坑连着两个跑道,他们不可能害自已人吧!这个理由对于小学生来说,确实不好反驳。
朱琳和苗俊将胡飞扶到一边,仔细的询问伤势。
“TMD!这伙人真是头上生疮,脚底流脓,——坏透了!”这话是朱琳骂的,胡飞还是头一回听朱琳说这么难听的话。
“我看后面的就不用比了,我们直接退出,我想他们也不会要求我们道歉,除非他们想找打。”苗俊对比赛丧失了信心。
“要是这样,我们不就便宜了那伙人。——还有跳远,我要比!”看胡飞的样子,火车头都拉不回。
范勤找来红花油,抠掉瓶塞,将大半瓶药油全部倒在胡飞脚上,七八只小手,用红花油给胡飞“洗脚”。几分钟之后,胡飞站了起来,在他的执意要求下,裁判最终还是允许他比完这一场,这或许是他们最后一场比赛。五场赛完三场,一胜二负。这场胡飞有伤在身,走路都成问题,还怎么跳,输定了!这样一来,他们就输了三场,最后的象棋就没有必要再比下去。一班有些同学陆续离场,此时的比赛对于他们已经失去了吸引力。
然而,事情并没有他们想像的那么坏。由于二班事先定下来的那名选手突然离场,狗少一时找不到合适的人选。红毛腿上有伤不能上;鸭子和东瓜差不多属于一个级别,搞相扑倒是挺合适;其它在这方面有优势的又不愿意上场,谁知道还会不会有陷井。最后只能狗少自己上。
“他们跳远的成绩还不如我!”易蝶在一旁小声嘟哝。
双方抽签决定试跳的先后,胡飞又抽到一。他一瘸一拐的来到起跑线,还没站好,有一个人在他前面先跑了出去,是熊壮!他想来个“投石问路”,只是这块“石头”又大又沉。今天他的表现一直很活跃。他很顺利的跑到跳板前,这足以证明此段地表没有缺陷。当他踏上跳板时,问题出现了,——他摔了一跤,一屁股坐到沙坑里,问题出在跳板上。大伙赶紧跑过去,仔细的检查。跳板被人做了手脚,表面洒了一层油。熊壮闻了闻,挺香的,是麻油!
“狗日的,这家伙为了赢,还真舍得下本!”熊壮把跳板翻了个面,用脚使劲的踩,确定没事才离开。
胡飞跑了出去,勉强比步行快一些。来到跳板上用力一跳,双脚落在沙坑边缘。这个成绩应该没人可以超过。意想不到的事情再次发生,裁判宣布胡飞的成绩无效,因为他犯规了。起跳时只用了一只脚,另一只因为有伤,不能使劲,没有挨跳板。沙坑里刚换过新沙,又细又松,所以他勉强可以双脚落地。根据比赛规则,胡飞还有一次试跳的机会。这可怎么办,双脚不能同时跳,一只脚又不让跳,大伙都为他捏一把汗。
“嘻嘻!”胡飞用食指搓了搓鼻子,很难为情的笑着,从容不迫的从大家跟前走过。
“KAO!这家伙跳远都不用助跑,难道他还有什么保留节目!”小观众们议论纷纷。
胡飞慢吞吞的走到跳板上,双脚立定,他还是有些不放心,又问了一句:“我就这样跳,行吗?”胡飞说的是立定跳远,这无异于光着脚和别人赛跑。
“只要你不是站在弹簧上,怎么样双脚跳都行!”裁判认定没有违规。同学们都围到沙坑边上,张着嘴,瞪大眼,欣赏这史无前例的跳远。他们不再认为胡飞会输,输赢对于他们已经不太重要,重要的是欣赏胡飞的表演,他的表演超越了比赛本身,因为他身上总会有奇迹出现。
胡飞在跳板上摆出一个起跳的姿势,正当大家以为胡飞要跳了,他突然直起腰,做了几个热身的动作,弯腰、曲膝、揉踝关节,最后做了个深呼吸。当然,这次他又运用了“龙家功法”。顿时,他感到体内有一股浮劲直往上冲。在吊足大家胃口之后,胡飞“腾”的跳了出去。起跳时,他也只有一只脚使劲,另一只放在跳板上做做样子,充个数而已。众人被胡飞的表演惊呆,像奥运会黑人跳远在空中走步一样,胡飞也甩开了那样的步子,不同的是,胡飞跳得更高。他鞋上的沙子,抛扬到半空,像一阵细雨,均匀的洒在四周,一眨眼功夫,他的双脚稳稳的落在沙坑边缘,比第一跳的距离还远。“嚯!”沙坑里传来欢呼声,胡飞被众人高高抛起。
狗少自动弃权,那样的距离,就让他“三级跳”也赶不上。MD!别高兴得太早,还有最后一项比赛。狗少把希望寄托在象棋上,他认为这场比赛十拿十稳。
“老四,你TMD!死到哪里去了!”狗少一时没见到人,便大声嚷嚷。
“别叫了!别叫了!我在这里。”鸭子从人群里挤出来,后面还跟着一个戴眼镜的小学生,那人狗少认识,正是鸭子的表弟,打省城来的象棋冠军。狗少一见他,顿时喜笑颜开,毕恭毕敬的。小冠军很勉强的冲他点点头,算是和他打招呼。本来,他不想来这里和别人下棋,谁叫他刚到镇上就被表哥稀里糊涂的带到狗少家又吃又玩,吃人嘴短,无奈之下,这才代表狗少他们出战。
小冠军一出现,立即引起一班的不满,因为这名学生不属于本校。这倒正合他的心意,他转身便走,被鸭子拉住。
“我们当初可是说好的,双方各出四名学生,只限小学,又没说不让外校的小学生参加,不信,你们可以问胡飞。”狗少这么一说,胡飞这边不知怎么回答,他不能确定当时有没有这条规定,只好默认对方的外援可以参赛。
大家来到一棵梧桐树下,那里摆好了桌椅,小冠军和范勤打了声招呼,并做自我介绍。范勤窘得很,一句话也没说,一上去只顾着摆棋。比赛三局定胜负,如果一方因特殊原因中途离场,只有一次换人的机会。
第一局,范勤执红棋先走。他下棋很保守,现在碰到空前强大的对手,更是将这种棋风发挥得漓淋尽尽致。他先上“士”,再上“象”,再往边线跳“马”,没有一着是进攻的。
小冠军则不然,下到五六步之后,棋风突然转变。刚开始,他不了解对手的路数,几招之后便摸了个大概,由防守转为进攻。一“马”当先踏出河界,后面用一“车”紧挨老“将”作为后盾,随后用一“中轴炮”定住乾坤,令对方的“士”“象”不能动弹,严密的防守变成作茧自缚。小冠军的路数范勤看得明白,只是对方的攻势太强,自已根本无法防备,才走了不到二十步,就被对方逼得毫无还手之力,节节败退,没有一个子能过界,随时都可能被对方“一剑封喉”。无奈之下,范勤只好用“车”换掉对方的“炮”,以求得暂时的安宁。小冠军不予理睬,连对方的肥“车”都不吃,一记“卧槽马”结束了第一局。
这一局只用了两分钟,小冠军没有吃范勤一个子就赢了。这样的实力,对于前来观战的几名退休老师来说,也是极为罕见。范勤的信心被彻底粉碎,第二局才走了三步,便借口肚子痛一头扎时厕所,一去不复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