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飞和苗俊叫他们沿原路返回,他们又不敢。没有胡飞和苗俟其中任何一位压阵,他们对于这片树林心有余悸。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跟在别人后面闯。考虑到伙伴和自身的安全,胡飞带着大家绕开那片恐怖树林,沿着山脚继续向前进发。
没走多远,来到树林边上,前面是一大片开阔的丘陵,一条小河映入眼帘。听大人讲这条河在好几年以前是没有的,后来从天上掉下来一个不明飞行物,它沿着地面滑出很远,形成一道又宽又深的长沟。乡民们把这条大沟和其它河道贯穿,形成眼前这条河。
胡飞领着大伙沿小河一直走,河边杂草丛生,没什么大树,只有些小灌木。胡飞记得那晚出现紫光的地方,大致就在这附近。他放慢脚步,在河岸附近细细的搜寻。
“这就是你说的有好东西吃的地方,我看不要说野果,就连山楂也别想找到一颗!”熊壮又想着回去了。
“先别急!我听大人说,这条河边生长着一种红色的野果叫朱果,小孩吃了不会生病!”胡飞已经撒了谎,现在只有将谎言进行到底。
“骗人的吧!如果真有这东西,那还要医院干吗!”范勤不相信胡飞说的。
“那可不一定,电视里说人参果吃了可以长生不老。我问过爸爸,他说这人参果也不是什么稀罕的东西,省城的大超市里多的是。”
“真三国,假封神,西游记,哄死人!连这哄死人的东西你也相信,白痴啊!”范勤鄙视易蝶。
“你才白痴!你饭桶!”易蝶破口大骂,骂得范勤笑嘻嘻的。他说喜欢易蝶这样,正所谓“死猪不怕开水烫!”
“看!那是什么!”还是苗俊的眼睛尖,蛇胆没有白吃。大家顺着苗俊手指的方向望去,那是堵高峻的坡崖,在离水面三米多高的地方长着一棵奇怪的小树。说它奇怪是因为其它树都是向上,至少也是斜向上生长,而那棵树在岩壁上垂直着生长。更奇怪的是那棵树的根部直接延伸到岩壁中,而石壁连条细缝也没有,这根本不合情理!
树上稀稀疏疏的挂着八枚果子,紫色的,有拳头那么大。
“哇!朱果!飞哥、飞哥,你快去摘呀!”易蝶就这副德性,完全没有考虑这件事的难度。如果从上面下,边沿灌木横生,荆棘密布,根本无从下脚。只好从下面上,但下面是湍急的河流,而且小树距水面还有一定距离,壁岩光溜溜的,无法攀援。现在也只能从下面上,尽管这相当冒险。
胡飞是寻宝来的,怕大家不相信那能量,就临时编了套谎话,说是来找好吃的,没想到真就给他们碰上好吃的,近在眼前,却不容易得手,这就叫弄巧成拙!事已至此,胡飞只好冒险一试。他脱掉上衣,苗俊找来两根结实的藤蔓,一根系在胡飞腰间,另一根交到胡飞手里。另外,胡飞在腰间还扎了只塑料袋。水流很急,河道一有弯曲,水面就打起漩涡。胡飞沿着岩壁凫水,到达那棵树的正下方。苗俊和熊壮在岸上用藤蔓的另一端死死的拉住胡飞,生怕他被水冲走。胡飞将另一根藤蔓在手腕绕了几圈,然后高高抛起。它穿过树杆又落到水里。这样,那条藤蔓就形成了两股,通过它们,胡飞顺利的爬到树上。他取下腰间的塑料袋,将野果一一装进去。摘到最后一颗时,由于距离较远,胡飞没有抓紧,野果掉到水里。从崖边的马齿苋里跳出一条黑鱼,一口将它吞下。
“好大一条黑鱼!少说也有五六斤!”苗俊显得很惋惜。
胡飞将袋子叼在嘴里,被苗俊他们拖上崖。众人围了过来,仔细的端详那些野果。
“我妈讲过上帝的故事,说人类的祖先亚当和夏娃听信蛇的谎言,偷食jin果,结果受到了上帝的惩罚!我看这不会是jin果吧!”范勤不敢吃。
“禁禁禁!禁个屁啊!你又不是什么裤裆夏袜!中国那么多神佛你不信,偏偏信奉洋菩萨。我看你以后就是个卖国贼。”熊壮首先抓起一个,也不洗,在身上擦了几下,就是一口。那东西看起来很软,吃起来特硬。熊壮艰难的咀嚼着,开始的时候有些苦涩,吃得熊壮直皱眉头,后来越吃越香。那东西像压缩饼干,嚼碎了沾上唾液就会膨胀。所以,他只吃一个就饱了,没有打算再要一个。
胡飞挑了一个最小的,它看起来比其它颜色浅。胡飞将它放到水里洗净,通过水面,他看到一团乌云云飘过,正好遮住了太阳。忽然,那颗野果变得通体透亮,透过果皮里面的果肉清淅可见。粉红色的果肉里布满像神经纤维一样的细丝,密密麻麻,纵横交错,看起颇为壮观。乌云很快飘过,眼前的异常随之消失。胡飞以为看花了眼,定睛再瞧,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管它三七二十一,吃了再说!反正熊壮吃了也没事。
五个人一人一个,还剩下两个。一个留给胡飞,毕竟是他摘到的。另一个给易蝶,女生优先吗!她本来打算带给姐姐吃,考虑到姐姐太多,一个不好分,就把它送给了朱琳。
回家的路上,胡飞碰到虎头,虎头拿着瓢在井边汲水。那口井不深,下了几天的雨,井水变得浑浊,根本不能喝。虎头刚干完农活,累得满头大汗胡飞顺手把最后一颗野果给了虎头。他只比胡飞大几岁,还未成年,但他每天都主动下地干活,为家庭分忧。想到这里,胡飞将最后一颗野果给了虎头。
晚上,胡飞、苗俊、熊壮、范勤、易蝶五个人聚到野外,架起一口小锅,准备吃蛇肉,喝蛇汤。由苗俊主厨,他找来一根竹签剖天蛇肚,扒去蛇皮。
“为什么不用刀呀?”易蝶弱弱的问。
“蛇这东西粘不得铁器,如果用刀剖,味道会差很多!”苗俊拎住大白蛇的尾部,慢慢的放到锅底,一圈圈的盘成团,像蚊香一样。易蝶听得似懂非懂。
熊壮接来一大瓶井水,那水有点甜,是从镇上最好的一口井里取来的。范勤带来佐料、碗筷。苗俊只往锅里放了些油盐,其它的一概不用。
没煮多久,锅里香气四溢,那味道是胡飞从来没有感受过的,就一个字,鲜!
今晚的月色不错,晚风送来些许凉意,令人心旷神怡。胡飞心血来潮,忽然想到武侠片里结义的场景,马上就提出了这个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