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此景,身旁的斯米尔竟然不敢做声,怔怔望着以往不可一世的瓦伦斯坦。
丰饶星首相跌坐下来,一言不发,脸色瞬息万变。
隔了足有三分钟,瓦伦斯坦终于说话了,他强自压抑悲愤:“我…我要…摧毁他们,是的,彻彻底底地摧毁他们”。
话语声调低沉,但听者分明感到那股骇人的杀气。
是的,瓦伦斯坦从未体验过此刻的愤怒——丰饶星扩张以来,未逢敌手,如今不但遭到重挫,而且中型母船顷刻间灰飞烟灭,那可是凝结了他的心血啊。
那想要征服宇宙的野心,那想要统治天地的抱负,那想要淘汰一切劣等、只留下优等物种的狂妄志向,遭受沉重一击!
瓦伦斯坦几乎流下泪来,他强忍住痛苦,无力地冲斯米尔挥挥手:“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其实,斯米尔早想逃离这个戾气弥漫的密室了,现在的首相就像被捅了一刀的猛兽,正对整个世界充满仇恨,谁也不想当那个被迁怒的倒霉对象。
斯米尔退出时,示意其他工作人员也悄悄退出来。
密室里无比寂静,只有瓦伦斯坦独自呆在里面,他摘掉眼镜,时而抱着头、时而木呆呆望着空洞的屏幕、时而又起身来回走动,陷入无所适从。
“首相怎么啦?”有人问。
“让他一个人呆会儿”,斯米尔示意他们闭嘴。
“那…我们现在?”另一人发问。
“严阵以待,防范敌人再次来袭;还有等候首相发出总攻令,全都准备到位!”斯米尔道。
“是!”军官们把命令传达下去。
许久,瓦伦斯坦打开门,神色怆然,放佛一下子老了许多。
他没说话,只是目光停留在斯米尔身上,斯米尔会意,走进密室。
“首相,你没事儿吧?”斯米尔忐忑不安。
“我能有什么事儿?不过是丢了几艘母船,现在双方实力相当,输赢还不一定呢!”瓦伦斯坦戏剧般恢复了往昔气势。
“那就好,首相,您可要保重啊!”
“呵呵,我们还有太空母舰和两千架飞碟,他们有什么?除了一艘中看不中用的母舰外,只有几百架飞碟了。”
“再说,我们的武器比他们先进的多”,斯米尔补充道。
“所以说,我们依旧胜券在握!”瓦伦斯坦抗打击能力果然很强。
“首相,那您的打算是?”
“马上出击!”瓦伦斯坦出人意料。
“对方刚刚获胜,气势正处巅峰,此时出击对我们不利啊!”斯米尔劝道。
“别担心,我没有意气用事,这次对方突袭得手,虽然一方面会对我们有所戒备,但另一方面,他们认为我方遭此重挫,必定短期难以组织进攻,也会懈怠,人总会被胜利冲昏头脑,他们也不例外。”
“所以?”
“所以,对方必定外紧内松,表面戒备,实则松懈,正是我方进攻良机!”瓦伦斯坦恨恨道。
“您有把握吗?”斯米尔不放心。
“对方一定想不到,我方会立刻反攻,而且是迄今最猛烈的攻势,即便有所防备,也难以抵挡我们的复仇之火!”
“首相英明!”斯米尔被说服了。
“这次我们要向敌人取经,他们能用的手段,我们一样能用,而且比他们用得更好!”
“您的意思是?”
“兵分两路,母舰内只留一千架飞碟,其他一千架飞碟全部派出,以隐身模式包围对方母舰,我方母舰则佯攻,对方比会吸引;此时,派出的飞碟可投入进攻,将中子弹、核弹悉数投向对方母舰,即使这一千架飞碟全部消耗掉,也要毁灭对方母舰,到那时候,他们的命运就终结了!”
瓦伦斯坦毒计一出,斯米尔震惊不已:‘这不是赌命嘛?!’
星际联盟母舰指挥塔。
统帅端坐会议室,座无虚席。
“此番大胜,值得庆贺!”老帅须发皆白、红光满面。
“是啊,这次对方休想在发起进攻,恐怕得回家养养伤啦!”很多将领喜笑颜开。
“话虽如此,我方可不能懈怠,万一对方发起突袭…”统帅终究老谋深算。
“咳,他们短期没那个心劲儿了,哪还有那胆子?!”将领甲满不在乎。
“唉,不能松懈,毕竟对方实力仍在,说实话,目前依旧敌强我弱!”将领乙道。
“我赞同统帅还有将军乙的意见,绝不能懈怠,战争还没结束,谁能笑到最后还很难说!”将军丙道。
众人冷静下来。
“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有人问。
“再次发起进攻,趁胜追击!”有人回答。
“对方新败,正十二分的戒备,此时进攻徒劳无功!”将军丙道。
“我认为,咱们还是应该严加防备,以逸待劳”,将军乙附和。
“嗯,命令全体战士随时准备战斗!”听罢众人意见,统帅下令。
“统帅,我有一个建议”,说话人正是北山独酌。
统帅示意他说下去。
“我建议派出一百架新式战机守卫母舰四周,以防偷袭。”
“没有必要,把他们派出去就失去了母舰庇护,对方来袭他们也抵挡不了啊!”将军甲道。
“是啊,把他们派出去是送死,还保护母舰呢,能保护自己就不错啦!”众人纷纷说。
“不是这样的,新式战机战力很强,虽不能与对方飞碟匹敌,但保护自己完全没问题,并不是你们想象的那般不堪一击”,北山辩解道。
“方才偷袭得手有一定的运气因素,若对方早有准备,恐怕您那五十架飞碟根本回不来!”说话的又是将军甲。
此话引起一片赞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