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轩辕坟中过了几天,妲己和云戈两人将季晓雨托于胡喜媚和柳琵琶照顾,起身前往朝歌。
朝歌城虽然是一国之都,但完全无法和后世的一些大城相比,不说现代的大都市了,就算和云戈曾见过的唐朝的长安、扬州也是天差地远。整个城市都是笨拙的土石建筑,古朴还说的上,但却根本谈不上任何美观。毕竟那个年代的人类还在为生存而斗争,不可能花太多的心思在享受之上。皇宫虽然要好上许多,但比起唐朝,别说皇宫了,就是一些王公贵族的府邸也不如。
云戈和妲己趁着夜色潜入皇宫,在一座座殿宇之中找寻这个时代的妲己。云戈心中觉得怪怪的,妲己找妲己,自己找自己,这算什么事啊?
两人一路走到九间大殿前,听的殿中一个粗豪的声音道:“美人果然聪明,居然能想到这么好的注意。妙啊,妙啊,看以后还有谁敢忤逆于朕。来人,带梅伯!”
“是这里!”妲己轻声道,“这应该是子辛的声音,她肯定也在里面。”
两人悄悄付在大殿的房顶上,掩藏了气息,妲己施了一个透视的法诀,两人向大殿中看去。
大殿正中的王座上坐着一个满脸虬髯的男子,此人虎干熊躯,样子很是威武。一个女子依偎在他的怀中,正将一颗葡萄般的水果喂入他的口中。待女子回转头来,云戈看清她的面貌,不禁心头一颤,虽然早就想到此女定然是妲己无疑,而且此妲己非自己的妲己,但看着她与别的男人这般,却还是忍不住心中难过。回手紧紧抓住妲己的手,似乎怕她会突然消失一般,再也不放。
不多一会,几名力士推了一根巨大的铜柱进来。纣王命令道:“生火!”几名力士将碳放在铜柱下面,生起火,几人又每人取来一柄巨扇,卖力的扇动起来,炭火熊熊燃烧,不一会儿就将铜柱烧的赤红。
“梅伯带到!”执殿官带进一位蓬头垢面的老者,身穿一身缟素,匍匐在殿前道:“臣梅伯参见陛下!”
纣王哈哈大笑道:“老匹夫,你可知道那是何物吗?”梅伯看看殿中的铜柱,一片茫然。纣王得意的大笑道:“你很快就会知道了,这可是专门为你准备的,你就好好享用吧!来啊,为梅大夫送行!哈哈……”
执殿官带领几名士兵将梅伯,用铁索绑住手足,将其缚在铜柱之上,梅伯刚来的及惨叫一声,已经气绝而亡,皮肤筋骨被烙的臭不可闻,全都化为了灰烬。纣王怀中的妲己似有意似无意的向云戈和妲己藏身之处看了一眼,格格娇笑道:“大王,真好玩!以后谁不听话我们就烙他!”
纣王哈哈大笑:“美人言之有理!”
云戈觉得握在自己手中的妲己的手冰凉,回头一看,只见妲己两眼翻白,已经昏倒了。云戈心中一惊,不敢再留,抱起妲己向宫外而去。
出了朝歌城,云戈找了一个小树林,将妲己轻轻放下。
云戈心中也是疑惑不已,难道一个人真的能够有这么大的变化吗?又是什么让她有这么大的变化呢,难道是自己?这两个妲己究竟哪一个才是原来的妲己,才是真正的妲己?
昏睡中的妲己突然一阵痉挛,哭叫道:“不,不,我不是这样的,我不是恶毒的女人……不……我不是……我不是!”
云戈将她拥入怀中,轻声安慰:“不是,妲己当然不是恶毒的女人,我的妲己是天下最温柔最善良的女人……”
当第一缕阳光,从天空中落到沉睡中的妲己的脸上时,妲己的身体终于停止了抽搐,轻声呻吟了一声,睁开血红的双眼,“哇”的一声,张口吐出了一口鲜血。
“老婆,你没事吧!”云戈紧张的为她擦拭着嘴角的血迹,问道。
妲己凄然一笑道:“你为什么还对我这么好?我是天底下最恶毒的女人,你就不怕我有一天连你也害了吗?”
云戈一笑,柔声安慰道:“我的妲己是天底下最好的女人,我是不会看错的!”
妲己扑入云戈的怀中,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云戈知道她心中的难受,任由她哭着,不时为她拭去泪水。
妲己终于哭够了,抬起俏脸,说道:“我不能任她这样下去!云儿,你知道吗,我宁愿亲手杀了她,也不愿意看她这样!我要回去劝劝她,若是她执迷不悟,我……我便杀了她!”
“杀了她?杀了她你会不会有事?”云戈一惊,想不到妲己居然如此决绝。
“我宁愿万劫不复,也不愿意这般……”抽泣着再也说不出来。
入夜,云戈无奈妲己的坚持,只好陪着她再度潜入皇宫,一路找到寿仙宫,两人向内打探,见苏妲己(为了便于区别,以后恶毒的妲己一律称为苏妲己)正斜倚在床榻之上,似乎发现了两人,对着两人藏身之处一笑,娇媚的道:“两位又来了啊!昨晚的节目还精彩吧?可惜今晚没什么安排啊!”
妲己大怒,指着苏妲己怒道:“你,你怎能这样?”
苏妲己围绕着妲己转了几圈,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娇笑道:“咦!真没想到,居然有人和我长的一模一样!而且我看见你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好像很熟悉又好像很陌生。”
“因为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我们根本就是同一个人!”
苏妲己脸色大变,喝问道:“胡说!你究竟是什么人?”
云戈插话道:“你可以将她看作你善良的分身,也可以将自己看作是她邪恶的分身。”
苏妲己恶毒的瞪了云戈一眼阴森森的说道:“邪恶?你是说我很邪恶吗?哈哈……”
妲己实在不忍再看下去,祈求般的低声道“你不要再这样了,不然……不然……”
“不然怎样?”
妲己迟疑片刻,咬牙道:“不然,我宁愿亲手杀了你!”
“哈哈……申公先生,你听到了吧?这两个人想杀我呢!
“娘娘不必惊惧,有小人在此!”屏风后面缓步走出一人,此人一身道人打扮,天生一副刻薄相,蓄着三绺长须,衬托的倒有了几分仙风道骨,手中持着一把拂尘,随手轻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