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看了孟贤昭一眼,还是带着笑:“孟大人,你不知在下是谁罢?我却知道你师承极多,可是每一个做过你师父的人都死在你的手下了。区区在下叫燕震,区区在下的师父虽然也死了,可是他不是像你一样被我杀了的,我的师父叫叶独行。”
孟贤昭先前觉着这人只是有些扎手,觉得这人比起向冲天来决不会差半分,这时才真正地吃了一惊:“伶仃剑客叶老前辈?”
“是呀是呀!”燕震还是带着笑。
燕震问“我师父的剑法算不算天下第一?”
“自然算的。”林中又跃出了两个人。
其中一个就是向冲天,另一个人全身是黑,连脸都给蒙起来了,但众人全是老江湖,只一眼便认出这人是个女的。
向冲天赤手空拳,那女的手中提着一对双枪,冷冷地看着孟贤昭。
向冲天朝燕震笑笑:“燕大哥,这姓孟的给你了。其他的交给我和报丧乌鸦了,让他们一个都跑不了,好不好?”
一个锦衣卫冷笑:“我们三十多个人,你两个包得了么?”
“包得了包不了你马上就会知道的。”向冲天笑了一笑,身形一动,居然就把燕震和孟贤昭两人分在一边。
报丧乌鸦手中双枪递出,只一眨眼间,就已掠出三丈,枪尖直指使两个锦衣卫的喉头,谁都想不到这个一个极纤弱的女子出手居然这样快,出手还这么的狠准。
那两个人中一人侧身要避开,却因为这女子出手太快,自己一下子没有让得太利落,在喉左的项上给枪尖划出一道血丝,另一个人却正好给另一个枪头剌入了喉中。
那人还在庆幸自己反应快,可另一人却见他血口子里的血居然是黑色的,这才发现那一对枪的四个枪头居然全是蓝汪汪的。
“青子上有毒,这婆娘好狠!!”那还没倒下的锦衣卫只觉项上发麻,眼前也在发黑,大吃一惊,终于明白自己终归是没有避开,但已迟了。
只一交手,便有两人死于非命,众人大吃一惊,齐声大喝:“弟兄们并肩子上,先杀了这贱人!”
报丧乌鸦双枪转动,滴水不漏,那些人一时竟根本攻不进这圈子,一任她纵横驰骋。
向冲天跃入圈子中,居然就赤手空拳应付敌人的兵刃,一个使鞭的,一个使万字夺和一个用判官笔的三人见他手中没有家伙,就当他好欺,冲在最前同时将手里的兵器攻出。
向冲天冷笑,拳头一晃,从用万字夺的那人眼前一闪而过,隔着用鞭的人向用笔的人右手腕脉直截面去,万字夺一落空,那人这才吃了一惊,而向冲天手里已是有了一支笔。
使笔的汉子不防一出手间就着了道,大骇之下向右便让,同时左手笔直取对方眉心,向冲天反手一笔震开了足有三十多斤的铁鞭,右掌又伸去抓另一支笔,这时已又有七个锦衣卫扑了上来,向冲天大笑一声,一把抓住一个矮子的衣领,提起来就朝剌来的一柄剑的剑尖送去,那剑不得不收回,却不防那矮子竟是给人掷了出来,刚要用一式旁敲侧击以进为退,那矮子的头已重重撞在他的胸前,只觉眼前发花,喉头发甜,"哇"一声一大口血吐了出来。
向冲天一式旱地拨葱平地跃起七尺,一把大砍刀从脚下掠过,那人收手不住,若非用鞭的那人反应快,立鞭守住门户,只怕已给拦腰一刀裁成了两半,两人都是一头冷汗。实在想不到出手不到半盏荼时间就有一人重伤,好几个人差点误伤同伴。而这年青人却一点都没有受伤,甚至连衣角都没给人沾到。
但这些锦衣卫毕竟也不是吃干饭和干吃饭的,毕竟也是有自己的独到之处才做成锦衣卫的,在向冲天这边虽没讨到半点便宜,另一面报丧乌鸦却给他们瞧出了一点门道,几个人居然就老着脸皮放下前辈的架子跟报丧乌鸦比起力气来了,无论什么兵刃都是用了全力攻出,全然不管自己空门大露,反正自己的破绽有同伴给补上。虽然一时间难以奏效,明眼人却都看出她不可能撑过一个时辰就必然死定了。
向冲天居然一点都不着急,盯着孟贤昭的燕震也不动声色。
向冲天再一跃起,一掌切在一个用拐的跛子的项上,那跛子立时一声不发就倒下,另一个用开山掌的锦衣卫乘空而上,不想向冲天左脚从后踢出,左足穿过他的门户,踢在他的喉头,还乘一肢之势人翻起来,那用连环腿踢他腰肾的人踢出的四脚就又落了空。
向冲天把手中抢来的笔直向孟贤昭后脑掷去,笔尖灌着劲风,声势凌厉,一声微响,孟贤昭剑已出鞘,叮一声,就把判官笔打下,一个用锤的汉子见孟贤昭吃紧,吼了一声,把大铜锤抡得风响,也是脱手而出,向燕震砸去。
燕震一笑,长剑迎着大锤伸出,大锤压得长剑弯成了一张弓形,终于大铁锤力道走到尽头,燕震手一抖,这足有五十斤的大锤居然去势比来势还凌厉几分挟着雷声顺来路飞去,众人何曾见过这么霸道的功夫?那掷锤的汉子竟惊得呆了,连躲都忘记了。另一个用铁砂掌的人见势不对,运足全力双掌掌封出,啪一响,那人震得从手掌过手腕顺曲池过肩井连头到小腹都麻了。向冲天正好在他身旁,左手无名指点中他后脑玉枕大穴上,这人也就完了。
向冲天右掌在他还未倒下时一拍他的肩头,人借力飞起,一人见了,一个倒立,双脚向天踢出,却不想向冲天还没作出反映,报丧乌鸦的一个枪尖向他的背心命门剌来,这人吃了一惊,他知道这枪头的毒药厉害,虽来不及改变身形,他的反应还是极快,居然在这种姿势时还能空出一只手去抓枪杆。
报丧乌鸦的枪却是虚招,那人的手刚伸出,枪已撤回,那枪尖回得好快,她背后想要一剑剌死她的一个锦衣卫不防她变招如是之快,还在得计间枪尖已在他的手背划了一道口子,那人大骇,报丧乌鸦正想要取他的命,一对钩已是向自己递出,不得已只好放过这人。
那中枪毒的锦衣卫决断好快,连眼都没眨闷哼一声自己硬是一剑把自己中毒的右手齐腕砍下。果然不愧了是在江湖打滚了很年的老手,毒蛇噬手,状士断腕这话他了解得果然很透。
就是燕震看得都不禁暗暗佩服。
抓不到枪的汉子给报丧乌鸦耽搁了机会,自己要变势已是迟了,向冲天一个千金坠落下,双足正印在他的双足上,一股奇大的力道硬是把他震死在地。
燕震和孟贤昭还是没有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