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千刀又是一呆:“哎呀,大老爷你还不放心么?何必亲自去看,小丁那小子那么鬼,你当他还整不过那个残废了的老猴子?”
  “去看看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司空城大笑,“吴先生新作的《西游记》那只猴子给压了五百年在山下都能出来,你我弟兄还是小心点的好。说不定这老猴子真跑了呢?”
  直到未时,第三拔差人总算也给丁晓峰打发走了,到了屋中,想要开口,却听了胡胖子说道:“你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
  飞天狐猩忙道:“前辈不必客气,有事只管吩咐!”
  “你去南面的兴记杂货铺,找那个孙老板,你说上句洛阳亲友如相问,他对下句是一片冰心在夜壶!对上暗号之后叫他们把人赶快散开,不要被官兵得手了!你不用管我,若是你回来我出事了,你就拿了我的那一双布鞋,遇到老钱,就说是我说了,要他放你一次,解开闭住的你的气脉。”
  飞天狐狸只一沉吟,便点头道:“晚辈知道了,若是晚辈去后前辈有什么不测,晚辈定给你老人家报仇!”低头拜了三拜,说声“晚辈去了!”
  丁晓峰到了兴记杂货铺,那老板孙大麻子一脸是笑,迎了上来:“客人要买什么?小店专营日杂货物,应有尽有!”
  丁晓峰看定了孙大麻子:“我要十斤盐!”
  “对不住,小店刚好缺货!”孙麻子一脸的麻子笑得俗极,“你不另外要点什么么?”
  “我要三斤鸡蛋!”
  “实在不好意思,小店的鸡蛋刚好卖完了,你另选行不?”孙麻子居然还能笑得出来!
  居然飞天狐狸的性子也是极好:“那么就给我打二十斤黄酒,一包针,一份香烛纸钱,两双草鞋,两双袜子。”
  孙麻子还是一脸的陪笑:“很抱歉,真是没有!你要点其他的什么么?”
  丁晓峰叹了口气:“那你这里有什么?你这里有什么我就买什么?行不行?”
  孙麻子陪笑着也叹了口气:“确是不好意思,小店什么都没有!”
  丁晓峰盯着孙麻子看子半天:“那正好,我本变就什么都不打算买的。”
  孙麻子又一脸的笑:“客官,小店专卖日常的杂货,真的是品种齐全,应有尽有,你要不看看?”
  丁晓峰终于笑了起来:“特么的,当真是十个麻子九个不是东西!老爷我乃是朝庭神机营的官老爷,来这里是有公忙和贵干的。”
  孙麻子叹了口气:“司空大人等了你四五个时辰了,总算你来了。”
  丁晓峰脚未立定,司空城就问:“怎样了?”
  “回大人的话,那老猴子总算信了小人的话了,只是还不是很放心小人,名单的事可能有点费事。”
  “他不提这事你就不能先提,知道么?那老怪物疑心病最重,你只能旁敲侧打的问,不许操之太急。小丁,”司空城正和商千刀下围棋,手中正拈了一粒黑子定在空中纹丝不动稳若泰山,“出京时扬州副将升了去守居庸关,我已请刘公公叫人去吏部找吏部的张尚书要了这个缺,拿了张空头官文,你这事一成,那个位子就是你的!”
  丁晓峰大喜:“谢大人!小人一定好生办事,不负了刘公公和大人的栽培!”
  丁晓峰刚磕完头,正同了孙麻子在道喜,却听了曹路的声音在外问:“请问,司空大人在么?”
  “进来!”
  曹路一脸的惶急,汗水豆子般大向下直流:“大人,当真是他!”
  司空城吃了一惊:“怎么见得?”
  “江东四煞在禅堂中找到了点子,手中刚只亮了兵器,就给他一青子撂倒了!老二的水底流星针投入他的剑光中,就像是没入江水里的细沙一样,显都没显一点的效用。”曹路也是江湖出身,情急之下,居然说起了江湖的暗语,“小人在房子上,居然连他的青子怎么出手的都没瞧到一点,这双招子当真是废物了。”
  司空城一摆手:“现在怎样?”
  “小人不敢怠慢,当时只能假传大人的命令,叫知府派了重兵用箭把杜奇风围困在了竹林寺,才来向大人禀报的!”
  “这倒没什么,事急从权,是你的一件大功。”司空城口里说话,却看都没看他,想着自己的事,“这他奶奶的倒有些磨人了!”
  司空城手里的棋子兀自定在半空悬着手,额上湛出细汗,商千刀眼光发直。
  这两个人没出声,更没有人敢说话,终于司空城手有些擅了,再过了顿饭时分,啪的一响,那棋子掉在了盘上!
  五王八蛋
  南城门上,一个中年男子向里走进,守城的军兵见那人手里提了一把青钢剑,眼皮子动了动,军官头皱了眉头,向手下人一个眼色,一个小兵会意,喝声道:“你是什么人?进城有什么事么?”
  那中年男子看了小兵一眼,那兵给他那眼神看得心头一悸,怔了怔,强自镇定喝道:“别朝城里去了,你没听了现下城里的情势,也当是见过这许多的行商去了别的地方罢!”
  见这小兵也不是那行凶横,那人倒有些意外,笑了笑,轻声了说“叫你们当官的来!”
  那小兵一呆,军官却走了来,他见那人一身衣着极是简单,却让人有种说不出的顺眼和舒服,说道:“你是什么人?我劝你一句,现在这城里头风声极是严紧,没有事的话最好是别进来!”
  那人伸手入怀,拿了一块牌子,一句话不说,那官接过来看明了时,脸色都变了:“下官大胆,请大人恕罪!大人请!”
  那人脸上现也丝苦笑,再不理守城的官兵,自己走了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