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陆先生带了他们走了几步忽地站住了回头:“你可知道那天你们华六被人识破时海龙帮一个大高手?”
  古乐和燕震一头的雾水:“你说的是海龙帮的二帮主么?”
  那陆先生道:“我没见过你们的二帮主,他能一剑杀死我们十来个武士么?”
  古乐吃了一惊:“一剑?杀了十个人?”
  那陆先生问道:“你们二帮主是不是叫高挺?他用的什么兵器?”
  古乐张大了他自己嘴巴看着燕震,他只三十四五岁便坐了海龙帮的第三把交椅,绝非是轻易得来,只是转念间便想得出了这陆先生问的人是燕震了,只是当时海龙帮商船上的人自顾不及,海龙帮的穿海夜叉和高挺也在水下,船上的那十个人却正好被挡住了眼光,那么多的人就没有一个海龙帮属下的人见了燕震出手那一剑。但倭人却是给那一剑吓走了,这陆先生便是那一晚劫船的倭寇的管事,虽是当时天色是暗夜,但那一道剑光之辉煌,他带出的人是什么身手他自己最是清楚,但是剑光之后那条船上十来个人竟是再无一个活人了,陆先生当时也惊呆了,在那强极的剑光之下都不曾想到过要看出剑人的面颜,否则以他的眼力,纵一眼认不出燕震,走了这许久也早认出了。
  高挺当时见了一船的死尸,虽也惊于燕震武功之高,但决计想不到竟是他一剑便杀了当时的十来个人。
  古乐呆了半天,才怔怔地道:“我——小人们的二帮主用的是是是是——”是了半天苦了脸苦丧地道:“小人不是二帮主手下的人,平日六爷也是多在曹帮主手下听差点,小人们还真没见过那高挺那家伙用的什么家伙。”
  陆先生皱皱眉,摆摆手:“罢了。”
  进了间屋子,在一张矮几前盘踞而坐,向了个倭人用了日本话说了几句,只见那人深深一躬身:“哈依!”躬了身子倒退出门了。
  那陆先生也不叫两人坐下,问道:“华六是给抓回去了才处死的么?”
  古乐是什么人物,岂有瞧不出他问这话的用意,若是抓回去了才杀死的,那杀华老六前定然少不了审拷逼问了,但他见姓陆的眼神阴狠,这样人生性最是多疑,刚才自己也说了是华六回去才死的,若是再改口,那才真是要出大毛病和大问题,这人也当真是机变百出,说起谎来竟也是张口便出,极其自然连眼都不眨一眨,样子还极是老实:“是是是,陆大爷说的不错,他被带回去的时候已是给了老高打断了手脚,据说被姓曹的带去要问话的时候,六爷说一个字便吐一口血。结果大帮主那姓曹的什么都没问出来,后来老曹气得胡子吹起来蒙了脸,一拳把了楠木的桌子都稀烂。”
  陆先生问道:“你们叫什么?”
  若是换了人必定笑这人糊涂,走了那么久这才问人家叫什么,但燕震古乐两人却只觉了这人深沉,连人的名姓都不问先就问了那要紧的关节,若是他人已是被他声先夺人逼得不敢说假话了。
  “我是乔二,他是老三。小人们的老大上个月受了重伤。这次没有一起来。”
  陆先生沉呻了一下,点点头:“你们下去洗个澡吃点东西,晚上带你见我们首领。”拍了拍手,进来了个头发全无顶上涂了漆的汉子。
  “你带两位乔爷下去好生伺候。”
  那人明明是个汉人,却也学了东瀛人一般弯身:“哈依。两位乔爷请跟了小人走。”
  乔二乔三两人居然也笑嘻嘻地照瓢画了葫芦起来:“哈依,谢谢陆先生,小人告退了。”。
  那陆先生也忍不住现了些笑意,挥挥手自己喝起茶来。
  乔二乔三跟了那人转过几个回廊,燕震问那人道:“你叫什么?”
  那带路的人道:“小人叫渡边。”
  燕震听得一怔:“渡边?”
  那人陪了笑道:“小人本来是姓的是许,后来跟了陆先生,他就叫小人姓渡边了。这也是他老人家关照小人的意思。”
  “那陆先生也是我们中国人?那他为什么不姓了倭寇的姓?”
  那“渡边”脸色一变:“二位怎敢这样称呼我大东洋武士?若是让人听了去,只怕两位有十条命也不够死的。”
  两人连忙陪了笑:“不知者不怪,还求许爷关照。”
  突地听了一声厉啸,三人惊异地看去,却见了对面亭子里两个黑巾蒙了脸的人飞身出剑直向了燕震古乐两人而来。
  两人都吓得呆了,手忙脚步乱地向了旁边一让,那两人来得好快,转眼间剑势一变,乔氏兄弟只得滚倒,但是燕震在里头,被木屋阻住了去路,攻向他的那人一剑剌入了他的肩头,古乐也不好过多少,脸上给划了一剑,屁股上被踢了一脚。
  乔三反应也是极快了,也不起身来,一脚踢得那本来姓许却他大爷的姓了渡边的假倭子倒下,就地滚身过去,从了袖子里头摸了一把小刀抵在他的脖上:“妈的这是什么意思?”
  那两个人斜斜扬起了剑,作势便要劈下来,古乐大声喝道:“你们再动手老子就杀了这假鬼子!去你妈的!”
  那给他挟住的人吓得只叫:“饶命!不干我事呀。”
  燕震从了袜子里也取了把小刀子,倚在墙上骂道:“妈的乔大你个王八蛋,老子不想来你非要叫老子来给倭子报信,这回倒好,特么的这帮狗日的倭寇一翻脸就要杀人,你这哪特么的是为的老子好?分明就是想要把老子两弟兄送死了你好独吞了家里的东西!操!老三,杀了那王八蛋找一半的本钱回来先!”
  古乐应了声,手起一勒,那人哪还有命在?连了惨叫都没发出来,项上一道敌国箭向外使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