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和好如初之后,李志杰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拉着张珊珊到民政局登记结婚。前一天,两人一起来到照相馆照相。张珊珊很喜欢那种老照片,觉得特别有“照片恒久远,一张永流传”的怀旧感。以后看着照片回忆的时候,一定很有意思。
摄影师见来了一对俊男靓女,立刻精神一振。在得知他们是要拍结婚大头照之后,非常喜感地拍拍胸脯:“这个我有经验,包在我身上。保证把你们拍得幸福得像一朵花儿一样,来,两人并排坐那儿。”
两人听从指挥,乖乖并排坐好。摄影师把头钻进黑布蒙着的镜头前看了看,又探出头来:“靠近点,再靠近点,别害臊,放松,自然,来,笑一个。”
李志杰笑得山花烂漫,摄影师点头赞许。张珊珊笑不露齿,含蓄文雅,摄影师摇摇头:“姑娘,露出你雪白的牙齿,笑得灿烂一点儿。想想,以后这家伙的人就是你的了,钱都归你管,啥事儿都听你的,逛街还帮你拎包,这感觉该有多好啊!是不?”
张珊珊乐了,没想到这摄影师还挺逗。她眉眼一松,笑意自然而然地跃上脸庞。摄影师抓住时机,咔嚓按下快门。张珊珊忙叫:“哎,师傅,等等,我还没准备好呢……”
李志杰搂着她的腰,安慰她:“放心,放心,珊珊,你已经够美了,怎么拍都漂亮,你就让师傅随便拍,拍完我们早早拿照片,明天好去登记。”
张珊珊瞪了他一眼:“不行,这照片是要珍藏一辈子的,哪能着急马虎!”
李志杰连连点头:“老婆大人说的是,这可是你亲口答应的,一辈子,敲章盖印,师傅作证,你赖不掉了。对了,师傅,那照相机能摄影,或是录音不?要能录的话,珊珊,你把刚才那话再说一遍,咱录下来永久保存,不怕你反悔!”
摄影师呵呵直笑:“小伙子,我这照相机虽然不能录音、摄影,倒是能帮你们多拍几张。哈哈,年轻人,看你这副紧张兮兮的样子,难不成还怕你媳妇儿跑掉?”
李志杰那个心痛啊:“师傅,不瞒你说,我是真怕呀,她要离开我,我怕我连命都没了……”
张珊珊羞得满脸通红,用力撞了撞他的腰:“你够了没?到底拍不拍?”
李志杰在姑娘脸上偷得一吻,而后得意洋洋地说:“拍,当然拍,别生我气,我这就好好拍,拍到老婆大人满意为止,行不?”
张珊珊白了他一眼,神情甚是娇俏,惹得李志杰手一紧,把她抱得更牢了。
摄影师趁机抓拍了好几张,然后又正正经经地给他们正面拍了几张。两人眉宇含情,笑溢眼底,连摄影师都感染了那份喜气,拍得眉开眼笑的:“你们小两口好得蜜里调油的,真叫人羡慕啊。”李志杰和张珊珊相视一笑,都格外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幸福。
两个小时以后,照片新鲜出炉。其中不但有他们的大头结婚照,还有瞬间抓拍的其他照片。在征得两人同意之后,摄影师帮他们做成了一本精美的相册。因为两人拍出来的感觉实在太好,摄影师与有荣焉,还问他们能不能把照片放在橱窗里招揽李客呢。
……
领证这天天气晴朗,阳光明媚,李志杰一大早就起来了。事实上,他昨晚上紧张激动得一宿没睡着。出门之前,他仔细检查两人要带的东西:户口薄、身份证和结婚照,缺一不可,以免到了结婚登记处姑娘有借口推脱或是反悔。在确保万无一失之后,李志杰牢牢地拽住张珊珊的手,半抱半胁迫地把姑娘弄上了车,他跳到驾驶座上,咯哒一声把车门全锁上了。
张珊珊啼笑皆非地看着他紧张过度的样子,道:“志杰,你把我当犯人了不成,要不要这样啊?”
“要,绝对要!”他答得毫不犹豫,“珊珊,我不会让你有第二次机会自我身边离开的。你知道那时候我有多后悔吗?因为没有法定的夫妻关系,我连用婚姻挽留你的机会都没有,我好恨!珊珊,不要怪我,既然你选择回到我身边,我就不会再冒半点失去你的风险。”
“志杰……”张珊珊抱住他的腰,“唉,你想怎样就怎样吧,我没有意见。”
李志杰把她狠抱在怀里:“珊珊,再原谅我这一回,以后我就都听你的,都听你的……”
分手事件在李志杰身上留下了严重的后遗症,这点两人都心知肚明。只是一个无力控制,一个有意包容。说一句“和好”很容易,但心底的伤痕要愈合却很难,需要时间去慢慢消弭。李志杰现在恨不得能把张珊珊绑在身边,让她哪儿也不要去,最好分分秒秒都陪着他,好叫他安心。每天早上,他都会和她一起去晨练,然后回家吃早饭。之后,他开车送她上班,再到事务所去工作。白天一有时间,他就会打电话给她——不能见面,听听声音也好,这样他才能感觉到她在他身边,并没有消失。一旦她有事没有接他的电话,他就会一直打一直打,直到打通为止,要不然就直接过去找她,紧迫盯人的程度委实让张珊珊有点吃不消。
但她也知道,这一切都是她一手造成的,种什么因,得什么果,解铃还须系铃人,她只能一点一点地去解开这个结。她试着主动打电话给他,他无论多忙,总是以最快的速度接听。有时候,明明要讲的事情已经讲完,他还非得东拉西扯地再拖上一阵,许久才肯挂电话,他们的电话费一个月来直线飙升。她每隔一段时间就给他发一条短信,向他报备她的行踪,提醒他日常生活事宜,让他时时都感受到她对他的重视和关心。她也会主动到事务所去找他,如他所愿,让自己待在他目之所及的地方,让他不用再患得患失,分神想她。
夜晚,张珊珊口干舌燥地醒来,想起身倒杯水喝。身子刚一动,他便惊醒过来:“珊珊?”
她安抚他:“志杰,我口渴,去喝点儿水。”
他马上跳下床:“我去帮你倒,你等我一下。”
“我自己去就可以了……”她的话还没说完,他已经消失在房间外面了。
等她喝完水,他躺回床上却再也睡不着了。前段时间,他失眠得太厉害,正常的生物钟完全被打乱,睡眠质量很差。不容易入眠,即使勉强睡着了,也睡得极不安稳,容易做噩梦,说梦话,睡眠时间也很短,醒来以后往往就没有办法再让自己闭上眼睛。现在,虽然她已经回到他的身边,可他的睡眠质量却依然没有本质的改善。失眠的时候,他就深深地凝视她恬静的睡颜,把她熟得不能再熟的身影更深地镌刻在自己的心坎上。
张珊珊察觉到这一点后,心中如同针扎一样难受。她给他食疗,烧一些有助于睡眠的菜给他吃。每天的晚餐改为小米粥,晚饭之后散上一大圈步,或者开车到篮球社去把过剩的精力散发掉。睡前为他泡上一杯牛奶,放一些舒缓的音乐,有时还做一些“床上运动”,想方设法地把他的生物钟调回来。她知道杨梅认识一个有名的催眠师,就拜托她介绍他们认识。她跟着这位大师学习催眠术,时不时地回家拿李志杰试验一下。当她看到李志杰的体重终于回升到正常指数,晚上十点多,他就开始觉得困的时候,激动得抱着他的脖子泪洒当场。
“让我爱着你,让我吻着你,昨日情伤都已经被你给抹去。让我们在一起,永远不分离,幸福元素就是我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