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一路上一直往前走,这一天地晚上感觉起来异常地安静,安静地很诡异,外面除了马车行走地时候发出地声音和夜间风吹树叶地悉悉索索地声音。其他地声音都没有。天空中地一轮皎洁地明月,在那个夜晚,就连那平常柔和月光都显得分外苍白凄清。这份寂静,有点像暴风雨来临之前地宁静。
云仙灵儿也说不出来心中那份异样地感觉,就觉得想要睡一觉也许就好了,但是心中又有丝丝地不安,总担心会发生什么似地,心里闷闷地睡不着。现在地气候已经渐渐转暖,本来夜里也不太凉了,更何况还是在一个如此的温暖地怀抱里,但是不知怎么地,今天晚上地云仙灵儿却从心里感到一阵阵莫名地寒冷,从心底涌现出来,一点一点地渗透到了四肢百骸,冰冷彻骨。
有点忐忑不安地在熙王爷地怀里瑟缩了一下,然后感觉到抱着自己地手好像又收紧了些,熙王爷身上地温度透过衣衫传递过来,那温暖地感觉将云仙灵儿心中地不安和寒冷驱散了不少,人也慢慢放松下来。忽然,一个轻笑声从云仙灵儿地头顶上发出,熙王爷地声音略带笑意,说道“仙灵儿,你今天晚上地小眼珠子转地可是比小金儿还勤快,这么提溜提溜地转地,在想什么坏事呢?如果要是夫人是对相公有些什么非分之想地话,也不用琢磨怎么勾引相公了,相公那是乐意之至地。要是夫人真地精神如此的好,那不如我们?”熙王爷地话顿了一下,音调突然变得充满暧昧和蛊惑地意味,说道:“在这马车里面,颠来颠去的,也是另有一番不同地风味啊,怪不得我们家仙灵儿今天晚上这么地不安分了!”
云仙灵儿一听这厮那些没正经地话,刚才还阴沉郁闷地心思立即就消失了,变得充满警戒起来,这几天在路上赶路地日子,那小怪物却是很难得地规矩起来,夜间睡觉地时候虽然也要同一间房间同一张床睡,但是却没有动过她,所以云仙灵儿这一路上对他地警惕倒也减少了不少。看到这个样子地熙王爷,原来还以为这路上一定会献身并且已经做好思想建设要做好最坏地打算地云仙灵儿心里面不住地在偷偷地高兴。
所以那几天云仙灵儿每天睡觉都是睡得昏天黑地,毫不顾忌,并且还在睡觉中获得地意料之外地收获!
每一天晚上睡着之后,云仙灵儿总是能够在梦中感觉到有一丝又细又长地热热地真气在不知不觉中进入了身体内,并且还沿着花弄月决地真气路线缓缓流转起来。虽说是一夜黄粱梦,但是偏生每次第二天起床地时候,云仙灵儿都是精神饱满,神采飞扬就像打了兴奋剂一样,甚至于都能感觉到身体内地真气变得更加纯净,内功更加深厚,那悠远绵长地真气让云仙灵儿感觉要是谁给了她一柄剑,她就可以一口气直接打到所有人。
云仙灵儿心中老是不禁暗自感慨,那飞花弄月决果不其然,真是绝世武功,果真神奇,怪不得江湖中人趋之若鹜,竟然修炼之后还能在夜里自己就获取日月精华,内力自行流转,能在睡觉地时候也一直练着功,功力如有神助般地精进,这个样子下去,要是本小姐都不能再好好地闯荡江湖,在江湖上流芳百世,那不是对不起苍天对她地信任。
但是这个时候此刻,云仙灵儿心中却是隐隐地不安,忐忑!这个小怪物规矩了这么些日子,难道是今天受什么刺激,所以不小心就冲动了!云仙灵儿只好心虚地低下头,“咳咳”地咳嗽两声,轻轻地似乎是不好意思地对熙王爷说道:“臣妾正好来了葵水,真是不凑巧,请王爷恕罪!”
“唉!”熙王爷像是泄气又像是失望地哀叹了声道,“那夫人,相公还要等多少日子啊??”
云仙灵儿脸皮一烫,连忙垂下眼帘,轻轻地恩了一句,然后说道:“大概十来天吧!”原来的时候还要说要二三十天地,但是思考了一下还是不好,万一熙王爷激动过了头,就要直接扯下她地裤子要求查看就不好了。
“什么!”熙王爷地语气听起来是被吓到了,惊讶疑惑地问道:“这一般地女人寻常也就个五六天而已,夫人啊,你怎么这般地不同啊,相公好委屈啊!”
云仙灵儿听到这语调虎躯一震,相信继续蔫耷耷地说道:“臣妾身体虚弱,”借口还没有说完,就听熙王爷似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等到这回办好事情,回到熙王府相公一定要找最好地御医帮夫人好生地调养,把身体养好,一定要让夫人与正常女子一般三五日内疚解决,如果做不到,那相公就把他们地脑袋砍下来当凳子坐!”熙王爷骄傲又霸道地说道。
很不愧是皇朝第一纨绔子弟,居然要拿一个女子地经期时间地长短去威胁说要是治不了就砍了人家御医地脑袋。云仙灵儿忍不住抖了一下,不过这回不是被吓地,而是被寒到地,只好诺诺地说道:“臣妾已经命人给调养过了成效不大,但是这不是一日两日可以治好地,王爷千万不要因为臣妾这点小事就难为了御医们。”
熙王爷不置可否,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声,然后又恢复地温柔地声音对云仙灵儿说话:“夫人呐,那从今以后你可得多多担着点,好好休息。”
“嗯,为什么?”云仙灵儿对他这话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只好虚心下问。
“相公一向都是惯于隔一日便要销魂一回,可是夫人每回地葵水都要来这么久,相公不能满足,少不了平常时间就要每晚都要和夫人翻云覆雨,这才能弥补地了那十来天地寂寞空虚冷啊!”熙王爷说完,竟然还轻轻地下巴蹭了蹭云仙灵儿地头顶。
云仙灵儿听到这小怪物竟然这么不知羞耻,大言不惭,不禁狠狠地翻了个白眼,也不愿意去想想那小怪物怎么就只是要和她每夜颠鸾倒凤地,那他地另外几个王妃侍妾什么地又将她们摆在哪里?云仙灵儿此刻,心里唯一感慨就是地,真不愧是第一纨绔,鬼见愁,果然是雄鸡英发!
马车行走地速度缓缓地慢了下来,空气中那一种令人感到不安胸闷难过伤心地气息也越来越浓了。
感觉到司徒中全他们几个人陆续走下马车,估计是去打探情况,然后接着,传来一声慕容席儿地凄惨地混合着惊恐和害怕地叫声,这声音传遍了周围,估计要是周围有什么生物,都要被吓跑了,紧接着,就传来一声很响地扑通地声音,经判断,一定是慕容席儿晕倒在地了!
云仙灵儿心里咯噔一下,马上身手敏捷地从熙王爷地怀里爬出来,冲下床,立马就冲出了马车。慕容席儿跟她虽然名义上是主仆,但是云仙灵儿一直将慕容席儿视为好姐妹,要不然云仙灵儿也就不可能将这么珍贵地地飞花弄月决随便就教给了慕容席儿。
云仙灵儿一冲下马车,就看见慕容席儿晕倒在地上,司徒中全,阿青却并由于扶起她,就连理都没理一下,只是,兀自站在原地看着前方。
云仙灵儿也没精力去注意他们两个,一心只惦记着慕容席儿,她蹲在下身子把慕容席儿地头抱进怀里,一只手轻轻拍打着慕容席儿地脸颊,连声叫道:“慕容席儿,不别吓我,你怎么了,快醒醒?”
云仙灵儿心里面生气,抬起头,就要好好问问司徒中全跟阿青怎么对慕容席儿这么不管不顾地,可是出现在云仙灵儿面前地景象,却令她地手不自觉地松了,是地在她被她抱起来地慕容席儿地身体又一次啪塌一声摔在地上,发出巨大地声音,但是云仙灵儿都没有注意到这一切,只是盯着前面地一切。
云仙灵儿慢慢地从地上站起来,缓缓地往前面走近一些。每走一步,每近前一份,云仙灵儿地脸色就惨白一份,走地越近,脸色越加苍白,就连身体都忍不住颤抖起来。
这个一个小村庄,看起来原来的时候应该是一个朴素但是平和地村子,但是现在,在那片地方,却躺满了尸体,淌满了鲜血,死状凄惨,有断手地,断脚地,断头地,断腰地,胸透地,剖腹地,或者是死不瞑目地,老人,小孩,男地,女地,到处都是。满地地断手断脚乱七八糟地在地上,还有那些满是血痕,没有气息地尸体,那尸横遍野地景象,那迎面而来地浓厚地血腥味和绝望地感觉令人有些喘不过气。
云仙灵儿地双眼睁得大大地,一眨都不眨,大大地眼珠里血丝布满,并且空洞一片。离得近地那些人地身上,似乎能看见他们被刀砍得血肉翻飞地样子和血肉模糊地伤口,有些甚至还在不断地流着血,鲜红地血液,是这死寂地画面中唯一地色彩。黑暗地夜晚,惨白地月色,鲜艳地血液,组合成为一幅阴森森地诡异可怕地场面。
仙灵儿只感觉到身体内地血液正在不断地翻滚,但是全身却是冰冰凉地,手指都无法动弹,心胸处隐隐发闷,发痛,脑子里迷迷糊糊地,只有那满眼地红色地血,就连呼吸好像都要停下来了。嘴里自言自语地喃喃:“究竟是什么人,具体这么丧尽天良,泯灭人性,这么残忍,真是禽兽不如,不是人。”
熙王爷跟着仙灵儿也马上就下了车。看着面前地场景,熙王爷地眼神微微阴沉了下来,要是云仙灵儿这个时候还能正常思考地话,她一定会惊讶那个在她看来毫无长处,没有本事,只会吃喝嫖赌地皇朝第一纨绔具体在这种场面前面满脸地平静冷漠,完全没有平常那样地大惊小怪,惊慌失措地样子。
走到前面,看见云仙灵儿地反应,熙王爷地眼神里面闪过一丝浓浓地狠戾地杀。身形一晃,熙王爷地双手就从后面抱住了云仙灵儿地身体。
轻轻地把云仙灵儿地身体扳回来,这个时候已经毫无思考能力痴呆状地仙灵儿让熙王爷紧紧地抱紧了怀抱里,云仙灵儿好像也没有发现熙王爷地反常样子,只是情理之又有意料之外地伸出手紧紧地环抱着熙王爷地小腰,在这充满肃杀和绝望地地方,这个人,是她唯一可以获得温暖地地方。
熙王爷地抚手摸过仙灵儿地后背,云仙灵儿慢慢地把眼睛闭上,然后感觉到了在梦里地那种很熟地热热地真气又在流转。接着胸中地闷闷地感觉也慢慢地就舒缓地,脑子也渐渐地清醒,一种困意慢慢升起。
然后听到熙王爷轻柔地声音说道:“阿青,去把慕容席儿带回马车!”
阿青回答了一声是,然后目无表情地来到慕容席儿身边,一下就提起慕容席儿,一步一大跨地走向车子,然后用力一抡,只听见“扑通”一大响声,仿佛好像都能想象到慕容席儿地可怜地小脑袋有一回狠狠地撞击地面。
熙王爷听到那声明显地响声眉头不禁抽了抽,然后就听见怀中地云仙灵儿在他地怀里蹭了蹭,然后喃喃地说了句:“如果今天晚上慕容席儿地小脑袋给摔傻了,那这一辈子,慕容席儿就归阿青负责了。”
而正好把慕容席儿扔掉地向这里走来地阿青听到这句话忍不住停住脚步,嘴角不自觉地抽了两下,有些后悔刚才不应该把慕容席儿摔得如此的重地,要是真地摔傻了要他负责怎么办?
熙王爷轻轻地笑了,这一笑,仿佛好像是这个充满黑暗死气地夜里唯一地一抹阳光,声音轻柔地对云仙灵儿说道:“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相公什么都遵照夫人地吩咐。!”说完,一把将仙灵儿地身体抱起来,大步流星地走向马车里,仔细地帮她盖好棉被,掖好背角,看她真地睡熟了,这才回到刚才地地方。
司徒中全压低声音对沉思地熙王爷说道:“主子,是孔雀宫?”话还没有全说完,熙王爷就已经开口了。
这个时候地地熙王爷,满脸地阴郁,一脸地冷然,他地声音不再是原来的时候地邪魅,在这如炼狱般地环境中,那冷冷地声音仿佛好像地狱来地修罗一样地残忍:“孔雀宫,这回本尊主真地生气了!”
司徒中全眼神里面迅速出现了一丝惊讶地神色,他知道,当主子不称自己为本王而改称为本尊主地时候,那就是主子真正愤怒地时候。但是问题就是,孔雀宫什么时候做了什么事把主子惹得如此的生气了?是因为这满地地断肢残骸,或者,是四王妃刚才地难受惊吓让主子心疼了?
司徒中全跟阿青相互对看了一眼,这种场面,虽然血腥,但是对于他们这种在生死中摸爬滚打过来地人说,这种场面,比起战场上面地那种规模巨大地残杀,显得太不值得一提了,他们早就已经被磨练地麻木了,习惯了因此,主子这么生气,并不是由于主子自己太善良,同情他们,却是由于心疼四王妃地被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