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公寓,两人均已不在,只是饭桌上留了热腾腾的饭菜。
白迟一下子爬上餐桌,开始吃饭,还不忘记提醒发愣的白悠:“白悠,吃饭!”
嗯地应了一声,白悠有些不确定了,欧阳寒司为什么对她这么好呢?对她越好,她就越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星期一白悠早早地到了学校,之前报纸带来的关注度好像慢慢地减弱了。白悠不禁感叹:大众果然是健忘的,可是她好感谢这样的健忘。
高等数学课上,白悠在台上侃侃而谈,白迟依旧坐在最后一排盯着他的小荧幕。课程上到一半,白悠习惯性地往最后一瞥,居然没有看到白迟,而电脑还开着放在桌子上,白悠不禁泛嘀咕:他去哪里了?可是课程正上到一半,白悠不可以走开,也许只是上个厕所吧!
一下课,白悠就快步走向最后一排。白悠一看到电脑屏幕中显示的股票走势曲线就知道不对劲了。为了掩饰自己的聪明,白迟只要离开电脑,是一定会将画面切换成游戏的,现在人不再了,而屏幕却……
巨大的恐慌瞬间侵袭而来,几乎是下意识的,白悠拿起手机,就打了个电话给欧阳寒司,声音里差点带上了哭腔:“白迟不见了,他不见了,我……我在上课,他就不见了。白迟很乖,他不会不说一声就走开的,他是不是……是不是出事了……”
电话另一头的欧阳寒司按住着急的心思,赶忙安慰白悠:“不要担心,你先在附近找找,不要走开,等我过来!不要随意走开,知道吗?”说话间,欧阳寒司已经坐上了驾驶座,跑车疾驰而去。
白悠突然打电话给他,可把他开心坏了,可是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事情还没有定论,可是能让白悠这么着急,必然有问题。
刚合上手机,白悠的手机铃声立刻就响了起来,短信清楚地写着让她去学校的顶楼,说白迟在她的手里。
白悠发疯似的跑向顶楼,顶楼,又是顶楼,好怕这个词语,上次去顶楼,误会了欧阳寒司和舒采儿的关系。现在又要去顶楼。白悠的心忐忑不安的,在阶梯中跑动的脚步声乱乱的,完全不像平日优雅冷静的模样。
跑到顶楼,白悠早已气喘吁吁,脸红扑扑的,手脚都有些虚浮。
“白悠,你来了!”声音歇斯底里的,女人手里的小刀正对着白迟的脖子。
可怜白迟已经水嫩嫩的小脸蛋已经被吓得一片惨白,任是再成熟,也不过是个孩子。从小又被白悠和希格·安斯特保护地极好,从未经历过这样的事情。此时看见白悠冲过来,慌忙叫:“妈咪,妈咪!”稚嫩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哭腔,小白迟被吓得不轻。
“宝贝,不怕!妈咪来了!”白悠压下巨大的震惊,先安慰了白迟,果然白迟在听见白悠的话之后,镇定了好多,可是还是惨白着小脸。
“林悉,你想干什么!”白悠生气地瞪着有些疯狂的林悉。林悉衣着很是单薄,头发也有些凌乱,抓住白迟的手不住地颤抖着,好像一不小心就会将在白迟的身体上刺一个小洞。
“我想干什么?哈哈哈,哈哈哈……”略显恐怖的笑声,手颤抖地更是厉害了,好几个瞬间都触碰到了白迟的脖颈,划了上去。
白悠被吓得脸色发白,简直就不敢相信。现在的林悉看去太不正常了,她到底怎么了?
“林悉,有什么事情我们好好说,你先放下刀好不好!”顶楼的风很大,吹乱了白悠随意散落的金色长发。
“好好说,木清替你去死的时候,有机会好好说吗?前几天的报纸我都看见了,原来你还瞒着木清给欧阳寒司生了个孩子。原来这个小孩子是欧阳寒司的,我还以为是木清的呢!”林悉声音越来越大了,声音变得歇斯底里的。
“林悉,你冷静一点!有什么事情你冲着我来,不要伤害了孩子,孩子是无辜的呀!”白悠感觉林悉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对,赶忙阻止她。可是疯狂的林悉完全听不进任何劝说。
“不……不!”滔天的叫声和凌厉的风声混合在一起,传到白悠的耳朵里显得异常恐怖,白悠心里的恐惧越来越大,林悉怎么会变成这样了?可是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木清说孩子是他的,木清甚至要因为孩子跟你结婚,他向你求婚,你却拒绝了。你不知道他等了你很久吗?你一点都不知道珍惜,一点都不知道珍惜。你们聊天的时候,我就跟着你们身后,你不知道吧!”林悉的表情变得很是狰狞,咬牙切齿地说道。
“我要替木清报仇,凭什么你们一家三口,共享天伦,却让木清替你去死。我爱的木清,我爱的木清,没有了,永远都没有了……”林悉变得有些痴痴呆呆的样子,手上的刀胡乱地晃动着。
白悠乘机想要迎上前去,夺过林悉手里的小刀,可是却被林悉察觉到了。林悉激动地将小刀对着白悠,大吼道:“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过来我就杀了他!”猛地又把小刀对准了白迟。
白迟早已面无血色,吓得连声音都没有了。肩膀被林悉抓得死紧,看他痛苦的神色应该很是疼吧!白悠心疼坏了,可是现在的林悉太不冷静了。
“木清是主动为你去死的,我很难过,可是我想未来的一辈子你都会沉浸在自责中,那也算是对木清有所交代了。可是你……你白悠却转头就和欧阳寒司恩恩爱爱去了,凭什么,凭什么……”林悉越说越激动,手里的刀往白迟的脖子上一用力。
“啊!嘶……”白迟立刻疼得叫出声来,白净粉嫩的脖子上露出了刺眼的红色。
“不要!”白悠痛苦地惨叫,脚步却不能往前挪动一步,看见疼在手心里的儿子成为这样,白悠的眼泪止都止不住。
“你想要怎么样?你到底想要怎么做?你让我怎么样我就怎么样?你放了他好不好,放了他好不好?”带着巨大的哭腔,白悠痛苦地吼着,眼泪掉落在风里,消失不见,就像白悠的心一样,没有着落。
“我说你就做?”林悉有些不确定地问,手里的小刀却一直抓得紧紧的。
白悠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然后又缓缓真开眼睛,几乎是绝望地说:“你说吧!你说的出我就做的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