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天涯眼见鱼贯而出的一群人,知道自己这次开会所起的作业不大,但是还是有必要的不是,至少能让他们收敛一点,眼光落在最后一个出去的背影上,苏紫宁?左天涯心里不知道为什么,看见苏紫宁那股骄傲的背影心里酸酸涩涩的,滋味百般,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升起了一股恨意,要不是苏紫宁的话,王建风这次怎么可能死?要不是苏紫宁的话,这医院早就落在了自己的手里,要不是苏紫宁的话,这医院也不会这样的乱,左天涯不知道为什么,他知道这一切不管苏紫宁的事,这一切应该是玮珣那个男人做的,但他在心里就是忍不住把这一切算到苏紫宁身上,明明和苏紫宁没多大关系的,左天涯硬是把这一切算到了苏紫宁头上。枉费苏紫宁还在为左天涯担忧,殊不知左天涯早就把这一系列的账记到了自己的头上。
“阿宁”苏紫宁听到疲惫无比的左天涯的声音,心里一惊,他怎么会怎么不避嫌,在大家面前这么亲昵的叫自己呢?苏紫宁抬头见屋子里只余下自己和左天涯两个人,提起的心才放下来。
“怎么了?你别太担心了,车到山前必有路”苏紫宁回过头来见左天涯疲惫的靠在背椅上,心里一酸,有些怨恨自己的无能为力,不知道这样的自己能帮到左天涯什么。
“阿宁,你愿意帮我吗?”左天涯正了正身子,言语之间止不住的乞求,左天涯认为,只要苏紫宁答应帮自己那一定不成问题的。从她帮助他解决医院的风波问题,王红玉的威胁事件,再加上玮珣和苏紫宁的关系好像不一般,否则玮珣怎么会唯独和苏紫宁说了话呢?
“我……”苏紫宁见左天涯一副期待的模样,实在不忍拒绝他,但是自己确确实实是没有办法了啊?自己本身就是个没地位没背景的人,怎么来帮助他呢?以前的事情是自己误打误撞而已,但是现在……
“怎么?你不愿意?”左天涯刚才满满期待的脸色突然一变,风雨欲来的模样极其的吓人,该死的女人,自己都放下身段去求她了,竟然还敢不给自己的面子。左天涯刚刚死死压抑的怒火突然间爆发了出来,苏紫宁见左天涯有些扭曲的面孔不由得心里一惊,这,好恐怖,她从来没见到过左天涯这般面孔。苏紫宁连忙后退了几步,差点自己绊倒了自己。
左天涯见苏紫宁一副害怕的模样,心里总算是有几分平衡了,怒气慢慢的压了下去。
“对不起,我刚刚不该凶你”左天涯压了压自己的怒气,语气很是平淡的道歉道,苏紫宁却从中感觉到了几分可怖的气息,以及左天涯对自己的疏离。
“没关系,我知道医院出了这样的事情你也比较着急,没事我先出去了”苏紫宁等不及左天涯开口,自己就率先出去了,快步走出那个有些可怕有些令人窒息的空间,走到了走廊的转角处才回过神来靠着墙角大口的喘气。
左天涯见苏紫宁见自己就像老鼠见了猫一样,生怕自己把她吃了一样,怔怔的看着苏紫宁远去的背影发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苏紫宁提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的朝办公室走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有好几次险些摔倒,但好歹是自己走习惯了的路,幸好没有平地来了个狗啃泥,要不然她的脸可就丢大发了。
“喂,你说这次王建风的事情是不是那个男人搞的啊?”办公室里不知道谁开始了低声的八卦,一时间刚刚寂静的办公室顿时热闹了起来。
“哪个男人啊?”有人迷糊了,一时之间也没想到欧阳毅身上去。
“玮珣那个啊”某人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啊?”语气里不知道是疑问还是恍然大悟。却见一干人等齐刷刷的点头,各个心里已经极度的明了了。上次他们这个部门的人都亲眼目睹了那件事,可是才没过多久,王建风就莫名其妙的死了。这要是说出来其中没鬼就奇葩了。
“喂,你们说王建风真的是自杀的吗?”吴燕很是不解的问了句,其实话中之意彼此都明了。
“你还不知道吧?那个跳楼的人怎么可能浑身都是伤痕,而且全身多处骨折,就算是跳楼那一下也没有这么惨啊,啧啧……你们不知道他那全身的伤,真是……”王雪吊着众人的胃口,众人齐刷刷的看向王雪,示意她继续说下去,毕竟谁都知道这医院里王雪的关系是很广泛的,所以小道消息也很多。
“那叫个惨不忍睹啊”王雪想了半天这才想起这么一个词,方还觉得自己概括得不够精确。其实王建风身上的伤真的是惨不忍睹可以形容万分之一的,凭欧阳毅变态门主的想法,还真是极其的残酷,浑身上下没有一根骨头是好的,但是却是被一个个身心扭曲的男人折磨的,其中的惨情是不足道的,也道不尽的。
苏紫宁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了办公室里一大群人们的议论声,心里波澜未平,却又见劲风,可见是不一般的难受。她早就猜到了是那个极其妖孽的男人干的,但是她没想到的是王建风除了对玮珣有过非分之想以外,可以说和那个男人井水不犯河水的,但是没想到那个男人一出手就让王建风这般惨死,虽然王建风是罪有应得,但是就短短时间里也太诡异了吧!这不由得不让苏紫宁心惊,心里暗暗道:幸好玮珣答应自己放过左天涯,不然凭那个男人的手段左天涯这次的下场可是绝对不会比王建风好多少的吧!
“苏紫宁?”吴燕偏过头是恰好看见了苏紫宁的身影,顿时一惊,不由得大叫了起来。一屋子刚刚鼎沸的人声顿时安静下来,用一根针掉下了都听得见是过了的,但是用鸦雀无声来形容却是极其的惬当的,女人八卦起来本来就像鸦雀般聒噪。
苏紫宁心里疑惑,这是怎么了?见到自己都一副极其惊讶害怕的表情,难道自己能吃了它们不成?
其实苏紫宁哪里知道这一屋子的人是看玮珣和苏紫宁的关系不错,怕苏紫宁打她们的小报告罢了。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事情,向来是不少的,要是苏紫宁知道了这一屋子的特别的疏远敬畏自己仅仅是因为玮珣在她耳边说了两句话的话,她绝对不是用哭笑不得就可以形容出来的。
临近下班时间,苏紫宁很是疑惑的看着这一屋子里的人,并没有急急忙忙的收拾东西,她本就不急着回去,反正家里也就一个人,不急于一时半会的。但是这一屋子的人自从她进来了都极其的安静,丝毫没有八卦的迹象,虽然苏紫宁以前并不参与她们的谈话,但是也是旁听了不少的,而这一屋子的人哪里有这么安静的时候啊?还真是奇了怪了!可是自从她进来了之后一屋子的人除了必要的工作上的交流以外,丝毫没有八卦一句,这让苏紫宁感觉一下子还真是难以解释,本就习惯了八卦聒噪的人,但是一下子却置身于极其安静的环境里,还真是有些难受。习惯是一种可怕的信仰,看来这话果然是不假的。
一干人等都快速的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了,却又被告知了十分钟后,院长开会什么的,接连的抱怨不断。
“上午不才开会吗?,现在又开,真是……”吴燕抱怨。
“就是啊!”
“怎么这样啊?”
……一屋子的人迅速附和起来。“都抱怨什么,抱怨也解决不了问题”王雪状似怒气的吼道,吴燕正欲反驳,却见王雪的眼睛直直的示意苏紫宁,心下顿时明白了几分。
“是啊,快走吧,要不然迟到了就不好了”一干人等见王雪吴燕的眼神那么明显的示意,顿时明白了,也都收拾好了朝会议室走去。苏紫宁落在了最后,她知道自己是被孤立起来了,虽然以前也是被孤立的对象,但是却丝毫没有这次这么极端。甚至连八卦都不敢在她面前提了,这是不同于以前的,以前她们不仅提八卦,甚至还时常的八卦自己呢,这次的孤立明显多了几分畏惧,但是每个人眼里的妒忌不甘与不敢又显露得那么明显,甚至连自己刻意的忽视都不能无视了去。心下疑惑,这一群天不怕地不怕的女人什么时候竟然畏惧起自己来了啊?
老板?董立兵?
苏紫宁一脚刚他进去就看见了董立兵的身影,董立兵是幕后的操作者,一年半载没有来过医院,这次怎么突然来了呢?其实说突然也不突然,毕竟前卫生局局长王建风死在了医院,可以说是在越湖市是件大事,董立兵来这儿并不奇怪,但是苏紫宁还是觉得有几分疑惑,董立兵上次医院出现的孙佳佳等的事件也只是在电话里面指挥,这次怎么亲自回来坐镇了?实在有些让苏紫宁诧异。
本就离下班时间不远了,但是这次的会议却开得极其的漫长,董立兵在上面讲的唾沫横飞,一干人等听得极其的蠢蠢欲动,满腹的牢骚抱怨单却又不敢发泄出来,苏紫宁抬头瞟了一眼上首的董立兵,见那个大腹便便的男人依旧没有罢休的迹象,又把头低了下去,心里暗暗抱怨道:这董立兵果然是极其的不中用,就一件要求各个部门严守住自己的嘴,不该说的别说,该干嘛干嘛,但是董立兵却足足讲了将近一个小时了,还是没有抓住重点,本就是下班的时间,还要一干员工来听他唠叨,苏紫宁敢打赌,这董立兵不说还好,这一啰嗦还真是让人感觉其中有猫腻。这医院里的人个个虽谈不上人精,但是个个都不蠢是不假的,那么董立兵这次的唠叨还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句“我大概就说这几点”脖子都险些僵硬了的一群人顿时齐刷刷的抬起头来,“天涯你还有什么补充的吗?”众人极其的哀怨,这话一般不都是散会的时候说的吗?怎么还有补充的呢?老板啊,我们还没吃饭呢?
“没有了”左天涯看起来听了这么久的唠叨居然丝毫没有疲惫的迹象,众人不由得暗暗的诧异,院长就是院长啊,这股忍劲真是不一般的忍得。苏紫宁听见左天涯略带疲惫的声色,唰的抬起头来望向董立兵身边的左天涯,心里有些微微的心疼,她知道这次医院的事情不好解决,但是见左天涯这般疲惫还是心疼的,即使左天涯自始至终都没有看苏紫宁一眼,甚至连个眼角都没有给她。
左天涯心里是堵下了,瞥见了苏紫宁状似关切的眼神,心里冷哼,这女人这会儿装什么深情不悔啊?连自己都放下了男人的侄子去低声下气的求她了,她居然还给他甩脸子,而且要不是这女人这医院早就是自己的了,哪里还轮得到这董立兵这个臭男人来指手画脚的呢?想到这儿左天涯心里最初对苏紫宁那点爱意早就被恨意抹去,此恨绵绵,左天涯本就是个薄情的人,妻子不过就是去外地工作了,就毫不犹豫的忘记了自己的结发妻子李莉,和苏紫宁搞起了暧昧,后来还毫不犹豫的不待一丝留恋的就离婚了。左天涯的爱,就是建立在自己一切有利益的基础之上,否则一旦威胁甚至只是对自己没有利用价值之后,就会毫不犹豫的抛弃,感情于他本就是一颗可有可无的棋子而已。
“嗯,还补充一点,为了医院的发展,我决定回来亲自监督几个月”王建风的话一落,左天涯心里一惊,不仅左天涯赶到诧异,一屋子的人都感觉到了诧异,但是都稍稍收敛了自己的心思,并没有外露哦出多少的惊讶来。
“好了,散会吧”董立兵见众人的反应,心里倒是轻松了几分,见这一屋子的人都对自己的回来没有赶到特别的诧异,看来自己这个老板还真是在员工心里有些地位的,要是自己的员工刚刚谁问了一句“你怎么回来了”那自己不仅尴尬了,而且医院的权利倒是也会让自己忧心几分了。自己这个正真的老板被质问,那么可不可以说明自己的医院已经被某些人架空了呢?董立兵本就是商人,无奸不商,这才是商人的真实写照,而他这次回来不仅是为了这次的事情,也是为了看看这医院到底还有几分是属于自己的,没有永远的盟友,只有永远的利益,这是商人的信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