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气愤地用手把全部的杂志杂志打桌子挥到地面上,猛地立起身,然后背着她立在窗前,孤单的身体气得轻轻发抖。
“北黎顾…”
夏子清错愕地讲不出话来。她不是那意思啊,她想望知道事还有无转圜的地方,她
无法接受北黎顾由在她受到任何伤害。
盯着他恼怒的身影,她的内心揪疼成了一团,忽然知道,5年前她令他打家中离开的暗影,原来啊,居然一直都笼罩着他们到如今。
慢慢打软椅中立起身,夏子清向窗户的他那里走去。
一个散落在地面上的杂志绊下她的步伐。她蹲着身把杂志捡了起来,杂志上面印有了一张以前的相片,就像是一个男生在病房中被抢救着的场景。她愣了愣,那个画面的报大标题是《弃子北黎顾》。
北黎顾内心的恨意伴随等待时间加长变得渐渐惶恐了,他还以为,子清会立马解释讲不是的,她不是那样想的是自己误会了才对,甚至,她应当会打身后抱住他,然后轻声跟他说讲,她一定不会丢下他无论发生了什么事也不会丢下他。
只是……
这样安静…
长时间长时间的等待里,他的嘴角渐渐惨淡,两手冷漠地握在身侧,身体就像冻僵了一样的寒冷而发抖。
那么…
她是,真的要丢下他了么?想要离开他,然后回到周继轩身边,而这个事正好给她了一个离开的理由…
真的是这样么?!
绝望冷漠的恐惧感让他胸前剧疼,惊慌地转身望她!
大厅中静静的。
而她居然在愣愣地望一份杂志…
北黎顾再也无法冷漠地继续等待了。这个时候,有一种不安感令他望向她手里拿的那个杂志,打她手中翻开来的文章中,赫然的有张非常非常熟悉的相片!
北黎顾惊骇!
“别看…!”
他恐慌地冲上前,一把把那张杂志打她的手中夺走,快速地扫了一下后,旧时的痛苦回忆如噩梦一样立马把他吞噬了,他颤抖着把杂志撕成碎片,扔进纸篓中!
“北黎顾…”
夏子清愣愣地讲,仍旧被杂志中讲述的事所惊愣。她向来都晓得北黎顾是出身福利院,只是,她不晓得他是那么被人遗弃的。
“你看见了什么?!”北黎顾逼问着她,而她的神色令他开始慌张,不禁紧握她的肩头,痛苦地叫,“把你看见的全部忘掉啊!那全都是骗人的!全都是假的!你全部忘掉!听到没有啊?!”
“我会忘掉!”此时她心疼如绞地叫着,“只是你也要全部忘记才可以啊?!便是因为这样的原因,因此你才有那么猛烈的不安么?应当忘掉那些的应该是你啊,而不应当是我!”
在乌黑的眸中有湿气,他无神地笑着,“忘掉?这是我这一生的命运啊,该怎样忘掉…”
“说什么?”
“我是天生便注定要被人抛弃的那个啊…这就是我的宿命…经常是一回回地被遗弃…像垃圾一样地被遗弃…”北黎顾目光迷离,唇边勾起一抹夜雾一样凄美的微笑,“…你也要再一次遗弃我对吗…啊…就算不晓得那些,那你也会遗弃我…一个是出生高贵的BOSS,一个则是身份低微的弃儿…”
“你原来这样自卑么?!”
这些话令夏子清内心疼极,不禁怒声道:
“是孤儿怎么了,弃儿又怎么了,我们是靠我们自己的两手生活的,我们是依靠自己的而活着的,我们的每一个收获全是我们努力得的到的!你觉得这样非常丢脸么?!便算从前被遗弃过,只是那几个人可能都是有什么不得已原因!并且,不是早就过去了么?为何要讲这种令人难过的话啊,你是打算令我‘怜悯’你,然后发誓永远不离开你么?”
“你……?!”
北黎顾的脸色惨白,如此绝望地盯着她,胸前就像被重锤用力地砸下来,血气翻涌在嗓子处。
看见他气愤生气的样子,夏子清深呼吸着,令自己的心情先冷静下来。此时她的眸子亮得便像淡紫色的水晶,讲:
“从前的事都早就送过去了。便像你之前讲的,如今的北黎顾是扎根在磐石的树木,就算暴雨也无法把你击溃的。你并不需要什么同情亦或怜悯,世界上有那么多的人那么嫉妒你啊。”
慢慢握上他冰冷的手,然后静声讲:
“有的时候啊,我感觉命运是非常奇妙的事,当它赐给你一些物品,便会拿开一些物品,而不理会什么是你自己想要的的。北黎顾,你自己事实上便是命运恩赐你的最大礼物…”
她注视着他仍旧痛苦的眸子。
“在我第一次看见你的那个时候,不敢相亲世间居然有这样美丽的人,那个美丽几乎是无与伦比的。上天恩锡了你俊美,然后拿走了属于快乐的童年。”
“我不愿意要…”他紧抿嘴角。
“是,假如我们能自己去选择的话。”她冷冷微笑,“只是这是我们无法选择的,那便令我们坦然接受好了。在命运来说,这或者便是很公平的。因此,命运并未遗弃你,只是给你了一段不一样的人生啊。”
“…”
北黎顾愣愣地盯着她。
她慢慢用两手怀抱住他,然后轻声讲:“…以后…别再讲那些会令自己心疼也令别人心疼的话了…”
她的脸庞贴在他的胸前。
冷冷的体香和着他的气息,她软软的身子渐渐温暖了他冷漠僵硬的躯体,北黎顾屏息抱住她,就像只要在她的身边,以前的暗影便再也不会来的。而内心,却还是有一种酸涩的痛苦,长时间长时间无法消散开。
阳光冷冷地照在怀抱的两个人身体上…
暮色缓缓降临了。
夏子清没有离开。她去厨房做饭,北黎顾在一边帮忙着,两人安静地做着,再未提起之前的事。用餐之时,盯着北黎顾的面部恢复微笑,谈圈中一些好玩的事情,她也微笑,用心地听他讲话。
真的是需要一些时间的…
他的伤疤亦或只能令时间来渐渐淡化了。她仔细地挑出来鱼刺,把鱼肉夹去他的碗中,他微愣,脸色中那种掩盖不了的如同孩子一样的喜悦令她内心抽疼。亦或,以前的暗影无论如何也无法轻易地忘掉,她又如如何不是这样的啊,又有何资格去劝慰他啊?
整理完碗筷就在她想要离开之时。
“别走。”
北黎顾拉住她一只手。
后来,夏子清总算留下来了,一直的到深夜里。两个人依偎在软椅中细细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