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我回来了。”还没进家门,就听见阿飞的声音传了进来。
“阿飞啊,你不是和你文伯伯去医院了吗,怎么现在回来了啊,小娜怎么样了啊,医生怎么说。”阿飞娘看到阿飞回来急切的问道
“妈我奶奶呢?”阿飞没有回答母亲的询问又问道。
“奶奶没在家,跟你爸爸去你大伯家了。”阿飞娘回答道
“哦,妈你不用担心,小娜已经醒了,高烧也退了,医生说幸亏去的及时,再晚五分钟可能就把脑子烧坏了。”阿飞心有余悸的说道
“那可是真的太好了,没事就好,小娜这孩子真是命苦,这么小就死了娘,家里的家务都是她干,学习还那么努力,还要照顾弟弟,多好的一个孩子啊,她爸爸也真是的,竟然下得了这么重的手,哎!”阿飞娘叹了口气说
“娘,那些已经成为过去了,你还不知道吧,现在文伯伯已经改了,我相信小娜一定会有一个爱她疼她的爸爸,再也不会受委屈了”阿飞高兴的说道
“恩?为什么啊,发生什么事了啊?”阿飞娘不解的道
“妈,你不知道昨天在医院的走廊里,文伯伯对我说他知道错了,他很后悔昨天打小娜,他还说呢,即使自己砸锅卖铁也要让小娜去复读,再也不逼她去打工了。”阿飞自豪的对母亲说道
“真的?文老二真的变好了,他今后不再打骂小娜了?那真是太好了”阿飞娘也替小娜高兴啊
“真的,今天早上我看到他们父女两个抱在一起哭了好久呢,我真是为小娜感到高兴,小娜又可以去上学了,不用去受打工那份本不应该她承受的罪了。”阿飞面带微笑的说
“如果真是这样,那真是一件大好事哩,阿飞,这事你的功劳可不小啊,等你爸爸和奶奶回来之后我和他们商量一下看怎么给你庆祝,一是你考上免费的名额,二呢就是你长大了,这次帮助文老二一家打开心结,真是大功一件啊。”阿飞娘也是一本正经的微笑道
听到妈妈的夸奖,阿飞一股暖流涌上心头,觉得昨天熬了一夜也值了!
农村里的黄昏别有一番风味,站在辽阔的田野上,面朝西方,感觉周围很是安静,天空中的一抹红霞在视线中缓缓的消失,夜幕缓缓降临,星星点点的灯光开始亮了起来,将阿飞所在的小村庄点缀的像个蛋糕上的蜡烛,闪闪熠熠,很是漂亮。
“阿飞,别睡了,起来吃饭了。”一道和蔼的充满沧桑的声音在阿飞的房间里响起
缓缓地睁开眼睛,揉了揉,用沙哑的充满睡意的语气回答道:“知道了,奶奶,这就起来了。”
麻利的穿上衣服,阿飞走出房间,来到堂屋叫了声奶今天吃啥好吃的啊?
看到长桌上已经摆好了两盘菜,仔细一看,一道是番茄炒蛋,一道是阿飞最爱吃的油煎豆腐,赶快用手捏了一块放在嘴里嚼了起来。
“啊,好烫啊。”吐又吐不掉,咽又咽不下去,阿飞跳了起来,大声的叫了起来,“啊”
“咯咯,这孩子,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就是说你呢,烫着了吧,赶快吃口馍就好了。”奶奶看着自己孙子滑稽的动作急忙说
鹿老五哼着小曲从厨房端着馍进来,后面跟着阿飞娘,看到阿飞这般情况,赶快拿了块馍递给了儿子,一家人都笑了起来。
“听说文老二带着小娜回家了今天下午,看起来文老二好像对小娜真的是像个父亲了,前门的王嫂说,她还看到文老二亲自下厨房给小娜做焖面吃呢,呵呵看来小娜这次挨得着一掌还真是把文老二也打醒了啊!”阿飞娘感到欣慰的说道
“文老二这孩子可是我看着长大的,本来就不是一个暴躁的人,也不是一个不讲理的人,心地非常的善良,干活那是麻利麻利的,比阿飞他爹都能干,也就是小娜她娘死了之后像变了一个人,估计是接受不了,心里一直有结没打开,现在可都好了,对了阿飞,赶明你把小娜带到咱家来让我看看。”阿飞奶奶突然对阿飞说道
阿飞听到这里,突然脸变得异常红晕,一直红到耳根,赶忙低头去夹菜,并且应了一声:“恩。”
阿飞心里现在是一直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阿飞知道奶奶一直都很喜欢小娜,有好几次都说要人小娜为干孙女呢。突然被奶奶这一嘱托,阿飞心里不知为何出现了那么多想法,觉得吃的差不多了,找了个借口阿飞放下碗筷就想起身往自己屋里走。
“等一下,阿飞啊,咱们来商量一下,今天早上你从一样回来的时候我给你说的那个事。”
阿飞娘一把拉住了阿飞说道
“什么事啊,还用跟我商量,你们商量不就行了,你们大人的事我才不想掺和呢?”阿飞有点不耐烦的道
“你先坐下,你现在也不小了,已经是一个小大人了,咱家的事以后还真的要听听你的意见呢,你们学校不都是讲民主吗?看看咱家多民主。”父亲严肃的对刚要走的阿飞说道
不知怎么的,阿飞被父亲这严肃的表情和一本正经的话语差点逗笑了,心想父亲懂得还蛮多呢,还民主呢,呵呵,不过不搞独裁就好,想起昨天文老二那一巴掌,阿飞还心有余悸呢,不自然的打了轻轻的一个哆嗦。
“好好,民主,人民当家做主,老爸真好。”阿飞做了个鬼脸对着奶奶
把看在眼里的妈妈和奶奶逗的捧腹大笑,鹿老五被这个在自己心里一直都很有想法的儿子的表情也逗笑了。
“我觉得,赶明我到县上请个戏团,就在咱家门口唱他个三天的大戏让后再把咱村里的王大厨请过来,请街坊邻居以及亲朋好友到咱家好好的吃个酒席,我算了下,总共花销大概要5000元,娘,阿飞他娘,你们觉得还有什么要办的?”鹿老五说道,语气中透露出财大气粗的感觉。
“什么,不会吧,搞得这么隆重,这么大的排场,你这是发大财了还是中彩票了啊,咱家又不是什么暴发户,5000元啊,那可是咱家一年的收入啊,不活了啊。”阿飞第一个惊奇的问道
“你给我住嘴,怎么啦,你老爸我虽然没发财也没中彩票,更不是暴发户,别说是5000元,就是50000元,我借也要把这事给办起来”听到儿子的的反对,鹿老五执拗的说。
“老五啊,你要是没钱,我这还有呢,当年阿飞爷爷去世的时候给我留下了一个存折,上面还有些钱呢,毕竟这也是一个值得热闹热闹的喜事,在以前这可是要当举人老爷的哩”奶奶说道,明显语气中透露出自豪
听到奶奶添油加醋的说着,阿飞嘴巴张的大大的,阿飞可是知道奶奶是一个非常俭省的人啊,也不喜欢大搞普涨,怎么现在对于老爸提出的建议这么积极上心啊?!
“娘,钱的事您老就不用担心了,我跟阿飞他爸早已经准备好了就是想问问看看还需要办些什么事,该请的人什么时候请,是不是再选个黄道吉日?”阿飞娘说道,面带奶奶,阿飞娘从来都是异常的尊敬
听到这里阿飞算是明白了,这算哪门子的民主啊,分明是爸妈早已经商量好的了事,现在说商量商量不过是提前通知自己一下而已,想到这里阿飞无奈的看着奶奶,希望能听到奶奶提出点反对的声音,不过接下来的话,算是彻底的打消了阿飞的希望。
“对了,阿飞在L市里当官的二伯别忘了通知啊,回来了也让他二伯给阿飞讲讲现在的形势,看看以后能不能高中给调到L市里去,毕竟那是大地方,教学水平肯定比咱这好,到时去也有个人照应”奶奶语气坚定的嘱托着鹿老五
“啊,还要让二伯回来,开什么玩笑,二伯在哪里工作那么忙,不就是考上个免费的名额嘛,值得这么大费周章吗?以后还让我怎么在同学面前抬头啊,他们肯定会说我得意忘形,以上建议我一个都不接受。”阿飞赌气的说道
此时阿飞真的是无法理解为什么家人会这么做,因为阿飞首先想到的是小娜和小闪,她们肯定会认为自己是幸灾乐祸,在做给她们看,在向她们炫耀,在嘲笑她们阿飞心里越想越觉得这样做真的很伤人,虽然自己心里还是有点兴奋,毕竟村里几年才能出一个这样的学生啊,而今年却落到了自己头上还是唯一的一个。
“我建议,一切从简,什么大戏台唱大戏,请亲戚朋友摆酒席吃饭我看就不要了,既浪费钱又显得我们家爱炫耀,落人口舌不好。”阿飞不满的对家人说道
“什么,你小子翅膀硬了是不是啊,我们高兴乐一乐不行啊,再说了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啊,摆酒席那天的帮忙人手我都请好了,你说取消就取消啊,这让我老脸往哪搁啊,看把你能的。就这样决定了,你只管那天把你的老师请过来就行了,到时我和你娘还要好好谢谢人家呢,毕竟教了你这么久,别人也是有功劳的啊,你总不能不报师恩吧。”鹿老五对阿飞斥责的说道
现在的阿飞知道再多说也无益了,因为这是一次有预谋的谈话,爸爸想提前让自己做好准备。辩驳到最后竟然还被扣了顶不报师恩的大帽子,老爸这一招真是太绝了,阿飞显得异常的无奈。
回到房间里,阿飞关上门,心里不知道是啥滋味,可是一想到小娜,剩下的就只有难受和惋惜,小娜这次没考好,她心里本来就很懊恼很自责了,结果知道成绩的当天晚上又被父亲狠狠的打骂了一顿,你里肯定委屈透了,如果到时看到自己家又这样大张旗鼓的庆祝自己考上免费的名额,肯定心里更加的委屈和自责,如果到时文老二看到自己家搞庆祝会不会又去打骂小娜呢,想到这里,阿飞真的不敢往下想了,那自己要怎么办呢。
思考了将近一个小时,阿飞觉得明天去找小娜,看看她好的怎么样了,顺便将这个消息给她说一下,希望能得到她的理解。
恩,这样想着阿飞觉得好受了一些,躺在床上想着这几天发生的事,阿飞慢慢的睡着了,衣服也没脱,房间里的灯也没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