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热的太阳烤炙着地面,绵长幽暗的小巷内,不时透进点点俏皮的阳光。幼小的张铭雅紧张地蜷曲在幽黑的角落,大睁的眸子里闪烁着无尽的惊恐和忧伤,一个骨瘦凌峋,约莫三十来岁带着佞笑的中年男子正一点点地向她慢慢靠近,出于本能张铭雅不停地后退着。
中年男子猛地从地上蛮力地抓起惊慌失措的张铭雅,强迫地扳起了稚气未脱的面颊,“刚来的货呢,如何,长得很漂亮吧?不要看她这么小年纪可机敏的很呢。”朝在他跟前站着的另一个面目可憎的男人说。
恶面男半眯眼睛,认真地上下看了张铭雅一遍,接着抬眼瞟了那枯瘦男一下说,“这小丫头没毛病吧?”他可不想因为一个被拐骗并且身份不明的毛孩子招致什么祸端。
恶面男冷冷地哼了一声,拽着瘦弱胆怯的她消失在暮色中。
阴暗、潮湿的地下室里,透不出一点光亮,到处充满了腐烂的气息。周身传来的剧烈疼痛使得她脆弱地趴在冷冰冰的地板上完全无法动弹。她深吸一口气,黑眸闪烁着无边的惊恐,用尽力气努力地朝前蠕动着想逃开。
“想跑,老娘看你往哪儿跑!”在她身后的凶女人抖了抖手上的长鞭,“啪”的一下结结实实地的抽在了小铭雅瘦弱单薄的身上。
张铭雅猛然抽搐起来,“啊~”的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哀号。只见那个女的几步上前一下子把她抓起来,用力扯住她那乌黑的秀发逼迫着她和自己对视,“我告诉你,不要在这里同我耍心眼。到了这里你可不再是什么娇气的小公主,如果你不乖乖地跟着我们学本事,到时候绝不饶你!”
下一秒,她就被人大力地一脚踹到了地板上。张铭雅用力咬着自己的下唇,几乎要渗出鲜血。双眸里闪烁着几乎害怕到极端的神情。她蜷曲着身体,泪水像断线的珍珠大颗大颗的掉在地板上,染开水花。
眼见凶恶的女人又向她逼近,可能因为怕了,小铭雅不停地摇着脑袋,哽咽着发出哀求的声音,“不要,求求你放过我吧。求求你不要再打了……”
悍妇发出狰狞而得意的大笑,弯腰蹲下,抓住她的黑发,“你知道害怕就好,跟我说你从此以后会不会老实听话?”
她迟疑了一刻,看女人握在手里的皮鞭又一次高高举向空中,她轻轻开口,“我,我听话。”
“好!果然是一个识相的小丫头。”然后,女人站起来一把丢掉手里的鞭子,“等一下,就有人会来把你带出暗室,日后可别忘了你亲口说过的话!老娘要你向东,你就别想往西。不然吃亏的就是你自己了!”
当锁门的铁链声在耳边响起时,她才缓缓从地上挣扎着爬起,双手抱着膝盖虚弱的倚靠在墙角里。俯首看看自己,身上,胳膊腿上随处可见被鞭子抽过的淤青痕迹。强烈的灼痛麻痹了小铭雅的每一根神经。红肿的双眼好似核桃一般肿得高高的,带着一丝温热的液体恣意划过苍白冰凉的脸颊。
这一刻,她是多么的思念她不知现在何处的亲人,思念对她千娇万宠的母亲,视她为掌上明珠的爸爸。然而,也许这辈子她都不能再见到父母了,一想到这里她突然大哭起来。上天啊,为什么她张铭雅会被人贩子拐卖卖到这个地方,凭什么那个人要是她……
“贱丫头,谁借你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想着偷跑,活腻了你!”恶女人忽然一耳光扇在她脸上。
张铭雅被打的眼冒金星直挺挺摔在了地板上,斑斑的血迹从嘴角渗出来。还没等她反应过来,皮鞭又毒辣密集地打了过来。鞭落之处,都会溅起一阵痛楚。
恶毒女怒极地尖声大笑,“跑啊,看你还跑。居然敢偷偷地溜,老娘看你是不想活了!老娘我这次非好好地‘疼疼’你不可!”说罢越加使劲地在房间里甩动着握在她手中的长鞭。
火辣辣的疼痛从身上各处传来,叫她痛不欲生。她竭尽全力地挣扎着,一直到眼神慢慢涣散开来了,肝肠寸断的痛楚折磨着气若游丝的她,疼 ̄ ̄好疼 ̄ ̄ ̄除了疼痛她似乎再无其他感觉……
“不要啊,求求你不要再打我了,我以后都不敢了,我再也不偷跑了。”额头上渗出满满的汗水,她痛苦地不断挣扎着弱小的身体。
见那个女的带着狞笑朝她一点点逼近,她的身子不停地颤栗起来,“求你,不要!求求你不要啊!”求饶声不断增强那是来自内心深处最苍白的祈望。
忽然,她一下子坐了起来。朦胧中睁开倦怠的睡眼。瞧了瞧幽静的周围,夜晚的清风透过巨大的玻璃材质落地窗轻拂着白色的蕾丝窗纱影影绰绰的随风曼舞。还好这里不是那个地下室,她不禁长长地舒了一大口气。又做了这个梦,幼年时的噩梦已经困扰了她长达十五年!她轻轻地摇了摇头,擦掉额头上的汗珠。
下了床,看看窗户外面的月光依然皎洁。突然觉得有点口渴,便转身关上门朝厨房踱了过去。在她径自将一杯冰水端在手里走过书房门口的时候,不经意瞥见桌子上的显示屏还亮着。
她走过去看见是一封邮件提示。过了一会儿,她关上电脑,唇角轻轻地往上一斜,深眸里跳跃着一丝不可察觉的深意。抬头把手里的冻水倒进了口中,接着一阵阖门的声音在她身后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