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眸仔细比较着手中两只不同款型的洋娃娃,究竟园园会更中意哪一只呢?张铭雅犹豫不决地思考着。
“店员,麻烦你把她手正的两个娃娃一起给我包好!”背后传出一个熟悉地男性嗓音。
她倏地回转身来,“霄!”口吻中暗含着不小的惊诧。
连孜霄笑了,“笨蛋,到到我有什么惊讶的?”习惯性伸手就要去触摸她的脑袋。那知她生理反射一般居然于下一刻,就躲开了自己的触摸。
他长长的手臂在半空稍稍僵住,她这才发觉自己竟没发觉打何时起,便已不再习惯这么被他触摸。
“呃……你为什么会在这儿?”张铭雅有点尴尬地想转移视线。
“我驾车途中看到你在这儿,于是进来瞧瞧。”连孜霄经济地回答道,“那你咧?来买这几个洋娃娃要给什么人?”
“我最近在一个福利院做志愿者,我向一个小姑娘保证过要给她送一只洋娃娃。”她拿过服务员包装精美的礼品盒朝连孜霄抖了抖,“我替园园感谢你买的娃娃。”
连孜霄笑了,“那位小姑娘叫园园。”
张铭雅颔首,一起从商店出来。张铭雅折身刚准备走,连孜霄上前喊住了她,“雅,快上车吧!我罢你送到福利院去。”看她有点犹豫,“这儿不好打车的。”
说着一下打开了副驾座的门,眼带笑意地盯着她。张铭雅也不好再推辞,只因她明白霄做任何事都是替她着想。
连孜霄满意地看了一下坐在身旁的张铭雅,启动了轿车的发动机。深蓝色的轿车兀自没进了穿梭不息的人潮里。
“霄,你要把我带到哪里去?”张铭雅不安地看了一下似围不断后退的景物。这个方向并非到向阳福利院的路。
“霄!”张铭雅有点慌乱,“霄,你快停车好么?我想回去了。”
连孜霄没有说话,突然转动方向盘拐弯。小车稳稳地开到了一个高档餐厅前。
精致的西方乐器吹出缠绵的曲调,这餐厅都让忽闪忽灭的烛光摇曳点缀。他牵着心爱之人的手儿,随着餐厅内服务员的领路,挑了一个显然让人精心布置过的方桌入座。
张铭雅不安地看了一圈周围,宽敞的高档餐厅内仅有他们二人。分明这儿是让他给包了全场。
“铭雅,喜欢么?”他宠溺地轻声问道。
“霄,你怎么可以骗我到这儿吃饭呢?”她不安地责备着,“我得马上去福利院的。”张铭雅把起手中的东西,折身就想离开。
她必须承认的是,霄今天如此的举动让她有点气恼。霄,你为什么要欺骗我!
他马上拦到了她跟前,“雅,来都来了就陪我把这顿饭好好吃了再走行么?”
张铭雅睁大了眼睛认真地看向他,自己居然意外地从他眼神中读出了执意的讯号,“要是我说不又如何?”她有意反问他。
“要是你可以找到返回的道路也无妨。”他的口吻中充满了不屑的嘲讽味道。
张铭雅有点错愕地久久凝视着连孜霄,不敢相信自己的霄会迫使她做不想做的那些事儿。要是果真如此,那她只可以说站在眼前的这人不是霄,仅仅是披着一张跟影很很像的皮囊。
张铭雅有些懊恼,接着她的身体冷不丁地略微擦过连孜霄的肩膀,折身就绝然地朝餐厅门口走去。
天色渐渐地黑下去,她消瘦的身驱投在路灯下面,扯出一道细长的影子。
一道刺目的灯光突然照过来,就见连孜霄愤怒地一心爱走出了车子。
“随我进车里,我带你回去吧!”他一下大力地钳住铭雅的手臂。
张铭雅吃疼地想要挣脱他的大掌,“松开!霄,你快放手。”她抵触他的蛮横,抵触他的强迫,地处他的严肃。
感受到了张铭雅的排斥,他焦躁地将她使劲甩到了车头。然后猛地撇过她的面颊,倾身便压上她的嘴。
张铭雅拼命地推拒着连孜霄,手胡乱地捶打着覆在自己身上的男子。哪知他大力一按她的胳膊便牢牢地让他固定到了她头顶两边。
口中渐渐地弥散出一丝甜腥味,连孜霄气息难平地缓缓松开身下的人呢。幽暗的路灯下,张铭雅大睁着水灿灿的双眸一眨不眨地看着他,那双眼睛闪烁着点点的泪花,两行泪水早已浸湿她的脸庞。
紧接着,一个清脆的响声燃起了热辣辣的痛觉。张铭雅狠狠地打了他一耳光。
她折身便走,连孜霄无奈地摇首,突然一脚踢在了轿车上面,惹出一片巨大地声响,竟如同一头丧失了全部理性的野兽。
忽然,耳边听到一股尖锐地刹车声响,便见几台车突然以非常快地速度闯进视线。车轮在地上擦出明显的痕迹。
还没等张铭雅反应到,一道尖锐的枪声一下子响了起来。砰!地一响,眼前连孜霄小车的屏风玻璃便已破碎成了碎片。溅出了一地的花来。
连孜霄慌忙上去一下将把她挡在怀中,拿出了侧腰的枪。对准了前方的众多杀手,便是一阵枪击。
一时间,无人的街头被围在了枪林和弹雨内。耳边不时地传过来枪子的爆破声,与窗户的破裂声音。
她极力地被男人挡在背后。凭着车身连孜霄掏出了手枪,张铭雅无意地瞟了一下身边的连孜霄。
居然意外地看到他唇角兀自勾起一地冷峻的弧度,双睛镶在被幽暗染出的迷蒙里,如同一颗璀璨的星辰。
张铭雅从来都不清楚,霄在面对如此危现的情况下,竟还会笑起来?双眼睛还会发亮?似是无意间表现出了自己嗜血的一面!
张铭雅的心瞬间发出锥心刺骨般的疼痛,他确实变了样。他终究不再是曾经那个单纯的简酒吧经理。
就看到他的手枪早已于不易察觉之间,精确地瞄向了他的对手。
几颗坚硬的枪子如利剑似的齐齐穿过反光的镜子,朝他们飞过来。接着,又深深地嵌到车壳中。印下鲜明的凹凸痕迹。
他拿着枪的右手,维持着惊人的镇定。她一直没发现他用枪的手法这么纯熟。甚至都是一枪毙命。如此的开枪技术,除开黑鹰之外,连孜霄是她看到过的另一个用枪高手。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自身后响起。她重新看向身后追过来的哪些车子时,便见轿车早已燃出熊熊的火焰。地面躺倒十几个冰冷的死尸。众人的身体布满了触目惊心的枪口,里边不断地冒着汩汩鲜红的血液。
张铭雅有点无措地踉跄着缓缓探出身子,他确实杀掉这些杀手。
连孜霄上前想把她搂入怀中,哪知她竟厌恶地一下狠狠地把他推出去,泪水似决堤般奔涌着溃堤流下。
“别过来!别碰我啊!”她瞪着他尖声地惊叫,“你到底是什么人?你究竟是谁啊?怎么我没见过你?”张铭雅的嗓声夹着极端的惊恐。怎么她的霄看上去居然会如此地生疏。
他轻笑,“雅儿,你干嘛,我可是你的霄呀!”
她死死地咬着嘴唇,盯着他使劲的摆脑袋,泪水浸湿了铭雅的衣衫,“你才不是霄,你现在不是的……”张铭雅一点点地不断倒退。
“我心爱的霄不会似你一般冷酷,不会似你一般冷漠,也不会欺骗我的……现在的你不是霄……”
连孜霄急切地一下扳住她的香肩,强迫她面对他,狰狞地道,“我怎么会变得这个样子,这世上没人会比你更清楚。”
她望着眼前的人,泪水哗啦啦地如断线的珍珠不住地滚落下去,“但是你明白么?我看到你如今的模样心是多疼吗?”
“疼?”他笑了,“那你清楚怎样才算真正的疼么?疼是半夜梦醒对你的想念,疼是眼看你永远躺在别人的怀里,疼是感受到你现在对我抵触!”连孜霄的手抓着她的手腕,几乎勒出鲜明的红痕。
张颤动的手轻轻地抚着他的面颊,“霄,你别这样。你争不过汪兴南的。我不愿意看你这样。”
“没事,雅,请你坚信我绝对会从汪兴南身旁带你离开。”他坚定地看着铭雅,“因此我一定要强大,我一定要变得比汪兴南更有实力。雅儿,请你等着。”
她看着他的双眸,那对眼睛里跳动着一抹渴求的焦灼。为什么会搞成这样子?这当真还是她的霄么?究竟是自何时开始,连霄也变地这么冷漠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