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一刻不在努力着,只期望你会承认肯定我——九岁就学熟了如何用刀精准地刺中对手要害的地方,十三岁成了黑派组织里最年轻的杀手,截止到目前,我都已经是杀手组织的老大了,是能够和你同一水平的了,但是你呐,你仍旧无视我啊。”
“哪怕你恨着他,哪怕你恨李代坤,但是我有啥错,为啥你要把我一块儿恨,我未曾选择过本身的出生——我不曾有那份权利,如若我可以选择,就肯定不想做你的孩子,全然是带着罪孽将我生下。在我无助时,在我叫对手抓住,你只站在我眼前,但是我感觉不到丝毫的关心。丝毫,哪怕丁点儿也没有!从不关住我的生死,从不关住我被人关着毒打,当我让他们用刀子插入手臂时,却能听到你在外头跟老大谈得那么欢快……”
但是为啥要如此呢,我同样是你的孩子啊。李司祭有点受不了地后退一步,稍稍弯腰倚在墙根,想用此来撑住自己。
唐静初的心在李司祭的话语中也有一丝难堪的痛,对啊,这同样是她的孩子呐,那么长的日子里,如若说她是忘了啥,那一定就是这个时候正立在她面前的李司祭了。
眼前的人是一个印着伤痛记号而出世的,打生下来那刻开始,或许就注定要一辈子的伤痛。
唐静初伸手将他的脑袋靠到了她的肩头上,慢慢抚摸着他的短发。
“但是,你还是不应那么做啊,子墨是你的小弟。”
“你始终都未承认我也是你的孩子。”
“没必要承认,祭,你原本就是我孩子啊。但是,就如你所说,我一直恨李代坤。你若离开他回到我的身边,才表明你全然是明白我的呐。祭,我一样爱着你,可是你清楚我始终无法不恨他,同样放不过自己——而你正是我心底那个记号啊。”
“是李代坤强迫你么。”一样确定的问题说成为疑问的口吻。
唐静初的手有刹那的顿住,似乎想到了啥——粉碎的杯子,褴褛的衣服,还那男人手中亮闪闪的发卡……
唐静初的眼中满是肃杀之气,过了很久才平复了心情,对着还倚在她肩上的李司祭说:“祭,放了你小弟好么?别再对他干那些事,子墨也跟你一样的,打小就没了爱,你两都是同样的呐。他九岁的时候,你绑住他,叫他向你下跪求饶,,可是你看见了,哪怕你将刀放到他的前胸,他仍旧没有低头啊。你就不觉得你两有多么的像吗?都是心底缺乏爱,渴求用伤害去换取心灵中的一丝温暖呐。”
“你瞧,你关心他的仍旧比关心我的多得多。”李司祭忽然地讲,之后就离开了唐静初,走到旁边的沙发中坐下了,眼中是捉摸不透的阴森。本以为她唐静初当真有一丝关心他爱护他的,却未想到到终究还是忘不了朱子墨。
是担心自己如今的势力了,终究是担心自己对朱子墨不利。
李司祭端起面前色泽鲜艳的鸡尾酒轻轻地晃了晃,瞅了瞅电视机中已然停止的画面里,那里头的女子,沉醉其中。
他伸出手指向了屏幕中的静态画面,中指上的鹅黄色宝戒散着幽暗的光亮。
“你瞧,欧馥一早就是我的女人了,难道你还让她跟和朱大少爷在一块儿么?搞不好,她爱的人会是我呢。”绝对鬼魅的话音。
都入秋了。欧馥一就已然加了件衣服了。
校园里的花儿早已开谢,那些纯白的花片,已稍初时的缠绵悠然。
大学里的日子,好像除了宁静,仍是宁静。
欧馥一走到那个曾经李煜微抱着她的地方,有稍稍的失神。
之后一辆纯黑小车就在她旁边停下了。欧馥一猛地回头,想着是李煜当真再次现身了。
“欧小姐,我们老大想见见你。请随我们走吧。”一位墨镜男子讲到。
只是一场梦幻般的过错。
欧馥一的心有点儿失落。
“是子墨的母亲要见我么?”坐到车上,欧馥一问。
前面的墨镜男子点了点头说是。
不由的欧馥一便想到上次唐静初对她讲的话。
不过是女人与女之间的独自谈话罢了。
“欧小姐喜欢子墨吗?”唐静初轻轻地问。
欧馥一有些不解地点了点头。子墨是如此优秀,她怎会不爱恋呢?可是难不成她特地避开朱子墨只为了问她这问题么?
“那么你爱他么?”唐静初继续问道。
爱?欧馥一有些惊讶地想。至于这个词好像从来也没有想到过吧。
唐静初看到她的不解,但并不认为欧馥一只是不清楚,而是将它解释成其它含义,也就是欧馥一的确爱着另一个人。
“那么既然你没爱子墨,就请远离他了吧。”
——那么既然你没爱子墨,就请远离他了吧。
——就请远离他了吧。
——远离他了吧。
欧馥一忽然用手重重地摁在胸口,纵然如今想起,还是觉得如此的心痛呢。是叫自己远离子墨呢。
“子墨他爱着你。我觉得你清楚这点吧。可你没爱着他,座椅你没爱着他,就烦请你别再纠缠住他好么!我烦请你远离他了吧。”
“可是……”欧馥一并未讲完“可是”,就突兀地被唐静初打断了讲话。
“够了!我让你个把月的时间想想,个把月后,我想你给我一个决定。”顿了一下,唐静初继续讲道:“我是朱子墨的妈妈,老实讲,作为妈妈的我并没有多少喜欢着你,我想你自己清楚这其中利害,离子墨愈远愈好。”
带着点厌恶感觉甚至是伤害自尊的口吻,让欧馥一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摆弄着手垂着头没有讲话。
唐静初看着欧馥一,瞅着她头顶的星星状发卡,心底更不知是什么滋味。
“欧小姐,子墨在外头等你呢,你就先回吧。个把月后我会来找你的。”
再见唐静初,欧馥一还是感觉好压抑,而她早已清楚这不是位一般的女子。
唐静初坐在红木椅子上,旁边没了该有的墨镜黑衣男,只是稍带冷酷地看着欧馥一。这个包间不是很大,欧馥一站在里头,显得那么局促。
唐静初略带低沉且又冷淡的话音响了:“欧小姐,不知道你想得是否稳当了。我让你个把月的时间考虑,这就我来讲已是很长的等候,我对你已经是足够的忍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