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的治安应该是挺好,只是仍旧要多留心,如果可以的话,你最好仍旧待在校园里头。”
“哦,我明白的。”却不是由于不适应此地,不过,或许有些其它的缘由吧。心底不太清楚了,就如自己不太清楚为啥明明是准备来赫尔辛基找李煜的,但是到这以后,反而没了当时的打算。欧馥一想,如若今天未碰到他,未遇到那个活在她记忆里,如樱花般美丽的男孩,那么她还会如当初想的那般,不顾所有的去找他么?
李煜看出欧馥一有些失神,将手懒懒地拍在她的脑袋上。
“走路别分心,这儿容易绊倒的。”
走到拱桥的刹那,海鸟迎着傍晚霞光,自由飞舞。
李煜一直感觉那似乎是一个未醒的梦境。能在此地见到她早已在他意料之外。欧馥一柔软的头发仍旧一阵一阵地飞,情不自禁,他竟张开指尖轻拽住了欧馥一的发丝。
脑袋上有淡淡的扯疼感,欧馥一转过身,就对上了李煜含情的眸子,竟不自觉心底偷偷地跳了跳。
“李……李煜学长……”
李煜看见她的慌张,淡淡地笑了笑,手一拉,就将她抱进了怀中。
或许,自己还是很贪婪的吧。李煜不禁觉得。
“别叫我李煜学长,是叫,煜。”清澈温暖带着些许迷惑的话音。
“但……但是……”
“但是啥,但是你从来都只当我是李煜学长,忽然的改变会不习惯吗?可是既然如此,又为啥要跑到赫尔辛基来呐?你独立跟留学的原因都不对呐,我不会信的。”
欧馥一抬头瞅着李煜,不禁却发现这对温暖的眼中含了些戏谑,有点危险的模样。
欧馥一有点慌,的确来赫尔辛基不是因为留学的,却是因为他。
才明白自己先前的那点慌张早叫他瞅在眼中,只不过他不愿意拆穿罢了。
李煜的唇覆上来,温暖的感觉叫欧馥一有点眩晕,可只是一刹那,欧馥一就觉得此时的吻跟记忆里的如此不同,记忆里的吻,却是冷酷而独占的,就如一把镊子,可以狠狠地钳住她那颗心。
手张开,拼命地推离吻住她的男人。
不见了花瓣的飘飞,却再显出李煜的哀伤。
结果仍旧错了呢——
“抱歉……学长。”欧馥一没有瞅李煜,转过头,向小屋跑去了。
这是她暗恋着的男人,但却有这么一刹那她感觉自己压根儿无法站在他面前,所以便只有如此,逃离。
欧馥一慌乱跑开的背影消失了,李煜便扭过头瞅那些自由飞翔的鸟儿,眼中竟却带着一抹哀伤的笑意。
馥一,如若我当真让你觉得为难,所以该说抱歉的该是我却不是你吧。
欧馥一跑到屋内,关上门,就总倚靠在门后。
心底翻起的那丝情愫,到如今还未平复。
由于跑得过快,脑袋都有些眩晕。
朱子墨早就和她讲过的,她有较轻的贫血病,不过是总没放到心底,因为欧馥一总感觉只要陪在他身旁,似乎就不需要担心所有的事情。
稍稍平复了点后,欧馥一便往床边挪了去。
她的房间非常小,差不多没啥布置,不过就一张小床,一个方形桌子,再往边边,就是一些绿色的盆栽。没安窗户,踩在木质的老地板上会有动听的吱呀声声。欧馥一没穿高跟的鞋子,因此不会听见那种奇妙的碰撞声。
会呆在这儿,是由于它宁静的氛围,和便宜的出租费用。
欧馥一没太多钱,唐静初最后送的那一大笔,她不愿接受。
在某一个时刻,欧馥一仍是固执而坚持的。
可办过所有手续之后,卡里剩下的已经不多了的。
租房是校园中的某个学长推荐的。这个学长同样是中国人,看见欧馥一独自一人,就帮她拎了些的包裹。在欧馥一提出准备租房子时,他就推荐了这儿。
他讲,是他以前跟女朋友呆过的木房,挺不错的。
只不过在他瞅见欧馥一转过头时,脸颊露出的一种邪恶的笑竟叫人打了个寒战。
欧馥一侧卧在床头,双眼总是睁着,可未流出应有的泪。
欧馥一想,她在慢慢地变得独立,即便是离开那个人,同样可以顽强地过活着。
感到身上有点儿冷时,欧馥一才拽过铺盖盖在自己身上。
整夜没梦,早晨起床时,欧馥一在脸颊上露出个好大的微笑。
只不过她不晓得,此时李煜已在外头等了她很久。
呆在他车里时,欧馥一还不清楚跟他说啥。
“想喝果汁么?身旁的盒中有,还一些蛋糕。拿些吃着吧,等到校园里,或许没啥吃的吧。”李煜说到,之后又懒懒地补一句,“你还真好睡。”
欧馥一看李煜像是不再注意昨夜的事儿了,就也没特别的紧张。
总之是自己错了吧。那般拒绝在像李煜这种清秀脱俗而又带些高雅的男人来讲,或许算是一种亵渎了吧。可是他反而没有愤怒,只是大清早的开了车过来,走那么大段路程,却也不喊醒她就那般一直地候在门口。
欧馥一吸着盒中的饮料,感觉心中总带着些许的难过,却又讲不出来。
是惭愧么?欧馥一想。
“李煜学长,您今日没课么?”
李煜淡淡地笑了。原来欧馥一还不清楚他的情况呢。
“嗯,没有课。”李煜回。
朱子墨坐在红木里,杰垂手在身边。
“主子,已经找过了,欧小姐也没有到欧先生那儿去。并且就目前来看,或许对小姐离开的事儿,他非常惊讶。”
朱子墨将手中的文件夹全都扔了,表示了他内心的怒火,但却用着非常平静的话音讲道:“杰,继续找。最好就将她消失当天的所碰到的人都给我找出来。”
或许是唐静初吧,朱子墨想,他不过是在等杰的一个回复,换句话说,就在等唐静初的一个回复。
“只有夫人。”杰低头说。
朱子墨抬起脑袋,眼神冷酷地看着杰。但随之又沉静了,站起向房外离去。
或许也是她自己愿意的吧,不然怎会勉强得了呢。如若真不想那样离开,那或许早已经告诉他了,那她唐静初又勉强得了啥呢?最终终究仍是你欧馥一自己想从我旁边逃离的吧。
——只是你想从我旁边逃离!
走到那个只有一个沙袋的空空的房子,朱子墨没有挥拳打沙袋,只是走到旁边的墙角,蜷着身默默地缩下去。
纤细的腿露出完美却又伤感的线条。
朱子墨将头倚在墙根上,阖着眼。
——欧馥一,为啥要离我而去呢?
——若当真要如此,起初又为啥要叫我守在你身旁?
绝色的脸颊是叫所有人见到都会心疼的伤感表情。
从未想过她就这样从他身旁消失了,纵使是在晓得她心里有另一个人时,在明白她早就背叛了他时,也未想过叫她远离了他,反倒是将她绑得更牢,只不过可以让她永远地待在他身旁,只是到结果,她仍是那般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欧馥一,这算你对于我的报复,还是考验!
朱子墨背着两手重重地抵住墙,头向后仰,狂吼出声,如只受伤了的动物一样最终吼出了心底狂烈的伤与无奈。
过了好长时间,稍稍平复下来的朱子墨眼中再次露出冷酷的光,似乎是可以冻结一切有温暖的寒冰。
——欧馥一,你认为你真的能逃得了么?!逃不了的,此生你都会是我绑住的奴,纵然你选择去背弃,所以我也不会重新给你丝毫的自由了。
长时间的静默之后,朱子墨最终立了起,走出了房间。
朱子墨看着外头站着的杰,冷酷地讲:“出动朱家的所有,无论用啥办法,个把月,我得知道她在哪。”短短地顿了一下,朱子墨接着讲,“杰,我希望你清楚,无论你曾是效忠谁的,我始终是相信你,只由于你是打小瞅着我成长的。我只想着你别叫这样的信任在你我之间毁掉了。”
杰低下脑袋,恭敬又感动地讲道:“嗯。”
这就他的少爷,为了回报多年前他的恩,竟会不惜用自己的生命去报答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