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美生日的这一天。齐在外地出差,齐去了青岛。
他去青岛做什么,齐美洛知道,兴许就是玩儿吧,他反正不会不辞劳苦千里奔波的飞到青岛只为了泡个妞。
这一天又下起了雨,最近老是下雨,齐美在阁楼里,她说夏天会有诗意,屋顶有点漏,齐美了一个盆接着,她听着那滴答滴答的声音,心里怎么也踏实不下来,她想出去转转,换个心情。
齐美洛想不到,就在她开门的那一刹那,她的命运会彻底改变了……
她开门的时候恰巧三个男人骑着车从巷子里飞驰而过,随着一声尖锐的刹车声,几个人摔作一团。
“你没长眼啊?看不见有人过啊?”为首的那一个站起来指着齐美骂起来。齐美洛被撞伤了,身上也被雨淋湿,沾了很多的泥,狼狈不堪。她突然没有力气嚣张了,赶紧挣扎着爬起来,低着头忙不迭地说对不起。
“我们这是新买的赛车!船运过来的!坏了你赔得起吗?”
“等等!”就在其中一个准备补给她一脚的时候,另一个人喝住了他。
“你是……齐美洛”他诧异地说。
齐美洛抬眼望他,失声叫道:“阿元?”
“是我啊,没认出是你啊!好多年没见了,你还那么漂亮?”
阿元揽着齐美洛到了屋里,萧南洛觉得别扭,轻轻拨开了他的手。
雨淋湿了齐美洛,勾出她渐渐发育的身条,她尴尬地侧着身子,默默不语,隐隐感到一种恐惧。
阿元见屋里没人,肆无忌惮地靠过来,齐美洛贴着墙惊恐地看着他,阿元突然就伸出手过来了。
齐美洛使劲推开他,大声喊道:“别碰我,滚出去!”
阿元仗着没人也大里胆子,毫不费力地就把齐美洛狠狠的压在身下无法挣扎,她使劲地呐喊却被雨声淹没。阿元喘着粗气,紧紧地捂住她的嘴,一把揪扯开她的衬衫,乱摸着她柔软的身体。
闪电之下,那因兽欲而恶心得像魔鬼一样的脸在齐美洛的眼前晃来晃去,在被他穿透的一刻,被捂住的嘴唇中隐隐叫出了三个字:
“张一言!”
张一言正好赶在今天来给她过生日,一回来就发现了不对,房门半掩着,屋里没开灯,他走进去时差点被掉落在地上的鞋绊了个跟头。
他感到莫名的心慌,忙不迭地进到唯一有光亮的阁楼,而拉开灯绳的那一刹那,是齐美洛人生中最黑暗的时刻。
黑暗之后的光亮,使齐美洛干涩的双眼一下子流出了眼泪。
张……一……言……
王盈几乎崩溃了。
她的两个好友,她的两个双生。就相继接受了这样的痛不欲生的事情。
王赢记得那天晚上,救回心柔的晚上,她们一起回了宿舍,谁也没有提刚才发生的事。心柔说:“我不允许你们任何一个人报警。”
齐奇一句话也没有说,他只是咬紧了牙关,哭着走了。
自此之后,王盈、心柔、甚至包括齐美洛,齐奇的亲妹妹,也不知道他到底去青岛干什么,更没有见过他。
齐志倒是想得开,他说:“你哥哥大了,就让他出去吧。”
齐美洛只是笑笑,发生了这样的事,她连开口说句话,都莫名觉得自己很脏。
王赢记得那天晚上,她和心柔回了宿舍,王盈流着眼泪躺在床上,一句话也没敢再说,心柔默默的,没有打扰任何人,只是拿起自己的脸盆,去接了满满的一盆水,在里面倒了许多许多的洗衣粉和漂白剂,然后把毛巾扔进去,一边流泪一边去擦,她又觉得不够,去拿了一个很大很大很大的毛刷子,蘸了许多洗衣粉,然后继续刷自己的身体。
王盈那么一直看着,她突然发现原来心柔竟然这么瘦弱,她的肩膀就是一层洁白的皮裹住了骨头,她的脖子又细又长,泛着鲜红的血印,她的胸脯……她的腿……
都是鲜红的痕迹……
王盈不敢想像心柔是如何坚持着,忍受着那样的屈辱,知道他们发泄完了……或者……或者?!
王盈猛然想到了或者的那种可能,就是齐奇在转身离开之前说的那句话:“我不会放过她的!我他妈死都不会放过她的!”
那个她……到底是谁?
王盈接到了消息的时候,赶紧跑去了齐美洛的家,张一言安安静静的守在齐美洛旁边,一言不发,双眼通红。
齐美洛裹着偌大的棉被,嘴唇已经破了,她脸上的泪痕,蜿蜒下去,一直滑到脖子,触目惊心。
王盈捂住嘴“倏”就哭了,那感觉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疼痛,王盈跑过去,像三天一前抱着心柔一样的抱着她,安慰她,可是她却发现;,自己的眼泪怎么也止不住了,比齐美洛流的甚至还要多。
她说:”过去了……有我……你不要怕,谁也不敢再来了,我一定一定替你报仇,你信不信我?”
王盈低下头,齐美洛哭着抬起头,半响才说:“我……我……会不会忘记今天的事?彻底忘记?不要梦到,或者在失眠的时候突然爬上我的眼前,我不要……”
王盈再次把她搂进怀里,她把嘴唇贴在齐美洛的耳朵旁边,小声说:“会忘的,一切都会忘记的……这个世界上,所有再发生在你身上的事情,都将是好的,你相信我……”
王盈说着擦她脸上的眼泪,“不仅有我,从今以后还有张一言了,是不是?”
王盈说着抬起头,张一言带来的一束玫瑰,触目惊心的开在那里,像带它来的主任一样,安静温柔。
张一言听到这句话愣了一下,许久都没有再看齐美洛一眼。
之后的几天,王盈开始不停的往齐美洛家跑,晚上回宿舍再去陪心柔,心柔倒是没有做什么让王盈放心不下的事,她很平静,虽然王盈不知道她心里是如何挣扎的,但她的表情,总是像把什么都已经淡忘了那样平和。
王盈去齐美洛家始终没再看到董默言,她问齐美洛,“张一言怎么还不来呢?他不是向你表白了吗?你没答应他啊……”
齐美洛抬起头,眨巴着眼睛瞪着秦盈,许久才说:“他来的那天,我刚刚……他一进来就看到我躺在地上,花扔一边了,话也没说。”
王盈回想起来张一言当天的表情,心里不免深深的一触,她真怕……真怕张一言就这么一去不复返了。
可她嘴上还要安慰齐美洛,只好说:“洛洛……或许,或许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想的什么你怎么知道?”
齐美洛抬起头,眼睛里连一丝的光亮也看不到了。
“我……”
王盈不知道怎么回答她,犹豫许久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她选择了善意的欺骗。
“我……我在来这儿的努上碰见他了,他……他正和同学罚站呢。好像什么上课迟到……他不是故意不来的,而且啊,他昨天还去女生宿舍找我,让我好好照顾你,安慰你,他用不了多久就回来了。”
齐美洛仍然笑得仍旧那么好看,半天才缓过神儿,却不是当初的风采了。
“你看看这个……”
她从身后拿出一个白色的封皮的本,很厚很沉,放到王盈手上。
“你打开看看吧。”
王盈轻轻的翻开,竟然全部是齐美洛自己,足足有一百多张,每一张都有注释〔。
第一张:齐美洛坐在河边的树下,安静的看着一本书。
张一言配的注释是:当你手捧一本书,安静的坐在那里,瞬间,这个世界都变得渺小,只有你,至少,我,眼睛里只有你。仅此而已。
第二张:齐美洛山双手交叉,似乎在许愿,头顶绽放的,是各种颜色的烟花。
张一言配的注释是:当我看见烟花绽放下的你,一袭白裙像突然迷路的仙子,我的心终于随着你的轻颦浅笑堕落了。但我如此心甘情愿。
王盈笑着伸出手,去抚摸齐美洛的额头,她笑着说:“对啊,他多喜欢你。你有想过这么多不同背景的照片,他是花费了多少时间和精力才拍完的啊……最重要的,是他的心意。现在已经很少有男孩子会送女孩子这么有心意的独一无二的礼物了。”
齐美洛笑着,把相册翻到最后一页,“你看这一个。”
王盈低下头,她赫然看见这是在张一言亲笔画的。里面的齐美洛穿着裙子,是类似于婚纱那样美丽的白裙子,坐在一片草地上,头顶是蓝天和白云,她就那样绽放着美丽的笑容。
王盈再往下看,一瞬间笑容就僵在了脸上,只见落款写着:“我只爱这样纯洁的齐美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