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中,我又梦到了秦泽。
他冷着一张脸教训我:“楚晚,知道教训了吧?就告诉你乖乖跟着我,我养着你,把你宠上天,你偏不要!后悔了没?”
我泪眼婆娑地看着他,孤独地站在黑暗中,身上裙子被不知何处而来的风吹得紧贴在身上,头发还像白天里一样乱糟糟。
他走近,把我抱到怀里,手放在我的背上,上下抚着,为我取暖。
他的怀抱很宽阔,一下子就能把我抱住了,那么安定又温暖。
可是秦泽,如果这一切是楚家与东方家族的恩怨,你又怎么会知道呢?
我从他怀里出来,想问他,他却漠然一笑,消失在了我的面前。
接着他又出现在我背后,向我手里塞了一个杏仁小蛋糕,我开心地拿起要吃,却觉得这小蛋糕怎么有股血的味道?
血......是我最熟悉的。
我睁开眼,手里还把着小蛋糕。
现在是现实,怎么会真有小蛋糕?
我松开手里的东西,“哐啷”一声,金属掉落的声音。
我拍拍脑袋,撑起身子,我似乎身处一个房间,右前方有个电视,电视的光源勉强照亮了些昏暗的房间。
电视中传来女子的呻吟。
我的神智一下子清醒。
右前方几步的距离,有一台超大显示屏的液晶电视,电视中放着不堪入目的片段,那片段中的女主角——是陶冰茹。
而背景正是那晚遭受枪击案时,我看到朱吉尔的地方。
可是那个里面只有陶冰茹的脸,朱吉尔和其他人的脸全都没拍到。
电视的光线向前蔓延,我的前面,似乎还躺着一个人。
那个人很安静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身体旁边流着一滩水。
水?我心里忽然害怕起来,怕那不是水。
而是——血!
“啊!啊!”我害怕地大叫起来,身子开始频频向后退,移动间,手不小心碰到了方才手里抓着的金属玩意儿,那东西便在静得可怕的房间里发出叮了哐啷的响动。
“秦泽!秦泽!”我脑袋一片空白,明知道此刻叫他是痴心妄想,却还是忍不住叫。
或许他早就给我养成了这种习惯。
他总要告诉我:“楚晚,以后害怕的时候就叫我的名字,保证你一叫就不害怕了。不信?来,你叫着试试。”
后来,我一发病时,一想到东方皓沐那晚时,就会大声叫秦泽的名字。
他在,他总在的。
我抱紧自己,才注意到自己手上沾了黏稠稠的一片,我又把那只手甩开,僵在那里,哭得脑袋都发晕。
“秦泽,秦泽,你来好不好?”
“好。”
门被踹开,房间灯被按亮,我茫然看向门口,秦泽就站在那里。
他一进门便紧紧凝着我,两只手攥得死紧,他说:“楚晚,没有我,你真的过不好。”
没有人知道,不会有人知道,那一刻,我才意识到秦泽对我有多重要。
我想告诉他,秦泽,我知道错了。
可是,不行。
我拿起手边被我遗弃的金属刀具,站起来,指向他:“秦泽,你别过来,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