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秦泽倔得很,他觉得治不好了,就是治不好了,不想我再操劳。
我咬咬唇,看着他故意躲避着我的眼神,心里从来没这么疼过。
我两只手的食指放到嘴角,强制提起一抹笑容,接着手抱住他的左臂,脸贴到他的脖颈处,不停蹭来蹭去,故意撒娇道:“秦泽,秦泽,和我回去嘛,回去回去看看,求你求你。”
我感到他的身体立即僵硬起来,我便整个人畏缩到他的怀里,重重一吸他身上特有的香气,脸又在他怀里蹭起来。
他明明已经一副受不了的神色,却还故意嫌弃地把我往出一推,冷着脸道:“行了,破事那么多。”
他起身向我们的小屋走去,背影看起来高大又坚强。
我在他转身叫我前,迅速擦掉眼里冒出来的泪水,小跑着追上了他。
他用右臂把我搂到怀里,对我说:“楚晚,这是那晚之后,你笑得最开心的一次。”
我有些心虚地低下头,没说话。
之后的日子,是我和秦泽一起生活过最开心,最不舍忘记的日子。
他答应了我给他治疗胳膊,便每天晚上乖乖地躺在床上,任我用各种书上学来的方法为他治疗。
我采用的最多的是中医按摩疗法,促进肌肉再生,可偏偏他有时候不配合,会用一些极流氓的行为打断我的治疗。
他会说,楚晚,你真乖,乖乖让我睡。
他也会问我,晚晚,这样的日子你快活吗?
我来不及回答,他便会附在我耳边,轻声一叹:有你楚晚的日子,是我秦泽最快活的岁月。
秦泽啊,我也是。
他的腿慢慢好起来,步伐也越稳,邻居老奶奶一家会经常来指导我们种植薰衣草的方法。
秦泽除了执行任务是一把手外,其他地方其实笨得厉害,我都已经熟悉了技巧,他却又过了好久才学会。
我看着我们的幼苗渐渐成长,看着邻居老奶奶不断从我这里端走我做的中国菜,看着邻居老奶奶家的女儿不停地觊觎着我的秦泽,却毫无办法。
老奶奶会经常拉着她的老头和我还有秦泽坐在薰衣草花田里,大谈特谈她有个怎样优秀的儿子,他是全村唯一一个走进大城市生活的人。
那个时候,她和老爷爷的神色都很骄傲,我看着秦泽眼里渐渐染上的思念与孤独,我心里也慢慢变得难过。
秦泽他在想家。
他是他父亲的骄傲,是国内极少的优秀特种兵,却为了我堕落在这个地方,种植他不擅长的薰衣草。
日子就这样慢慢流逝,那充满黏稠的血腥味的过去终于缓缓淡出我的生活,我的世界里只余了秦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