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焚天负手而立背着雷渊将话说完,然后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羞人的事情脸色一红。
“焚天兄……”
对于雷渊的呼唤呼延焚天置若罔闻,呼延焚天脩然转身那风华绝代的一笑让雷渊呆立当场,望着风一般的逃奔下山而去的身影,雷渊紧紧地捂着胸口,那里正在隐隐作痛。
“焚天兄……”
雷渊目光期盼双唇呢喃着向前虚伸出手去,他想要抓住什么但又无能无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不忍的事情发生。
望着风一般消失的身影,雷渊的脑门竟然青筋浮凸,他微闭上双眼近乎是咬牙切齿的呐喊道:“你大爷的呼延焚天!把我扔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鬼地方,让我等死么!”
巨大的回声在空旷的山谷里缠绵回荡,凄厉的叫声惊得远处的大鸟都绕飞开去。
山脚下正在打坐的呼延焚天冷不丁的打了个喷嚏,他心中不禁有些小激动:是不是小怡妹妹想我了!也不知道她山里的花园打理的怎样了。
呼延焚天丝毫没有想到那个被他扔在深山老林里的残疾人,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呼延焚天暂时性的把雷渊从脑子里给忘掉了!
雷渊沿着下山的路慢吞吞的往下走,让雷渊脑大的是下山的路上竟然还有不少岔路口!
“来时的时候也没记得有这么多岔路啊!呼延焚天你造的什么孽啊!”
雷渊左转右转之间终于迷路了!太阳眼看就要从地平线落下去,雷渊拖着重病之躯从早上走到傍晚一整天水米未进,实在是要饿疯了。
一丝香气从远处渐渐飘进雷渊的鼻子里,这香气随着雷渊的不断饥饿变得越发浓郁。
雷渊循着饭香一瘸一拐的进了山里,兜兜转转间来到了一处洞天福地,这里水流清浅、景色怡人,精致的小桥充斥着诗意。
在劣质的栅栏里圈着一块块的花圃,片片花圃中央簇拥着一座简陋的石屋,而那饭香就是从石屋里传出来的!
望着炊烟袅袅雷渊脑子里浮现的尽是饭香,雷渊加紧步伐走过木桥推开栅栏,钻进石屋中。
石桌上摆着四菜一汤还有两碗米饭,雷渊打眼一瞧就再也拔不出视线,他咽了口口水小声的问道:“有人吗!?有人吗!?”
两声询问下去见到没人回应,雷渊小心翼翼的落座后抄起筷子就是一顿吃,吃相之惨烈实在不足为外人道也。
吃完之后雷渊捻了根草芥刁在嘴里不断剔着牙,他指点着桌上的菜肴点评道:“色香味只占了‘味’这一点!”
“好吃是吧!?”好听的声音伴随着一道香风扑面而来,雷渊深深的吸了一口清香之气下意识的摇着头说道:“不不不!是太咸了!”
“好你个登徒子!给我从我的石凳上站起来!”
突然拔高的语调将雷渊的耳朵都震疼了,他麻溜的从板凳上站起来一脸惊恐的向后看去,只见雷渊身后站着的可不就是慕容诺茜么!
雷渊急的漫天通红,他焦急的辩解道:“诺茜大姐你别误会!我今天被呼延焚天给害苦了!他把我丢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半山腰,我怎么也走不出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我饿的头昏眼花循着饭味才找到这儿来的!这饭菜真的很好吃!”
“大姐!?本姑娘年方十六你叫我大姐!?我看你讨打是吧!”
“你不是慕容诺茜!你是慕容怡!?”
见到前者轻轻点头,雷渊如释重负的长舒一口气极没形象的瘫坐在石凳上。
在雷渊心里慕容诺茜那是母老虎万万惹不得,慕容怡嘛就没什么好怕的了,自己昏迷的时候这小绵羊还帮自己疗伤照顾来着。
望着突然变的大模大样的雷渊,慕容怡脑子里那根神女弦突然就崩开了:这小子吃硬不吃软啊!怕我姐跟个猴儿似的,对我竟然没有一丝敬畏之心!刚才还说我做的饭难吃……
慕容怡看着雷渊放肆,整齐的银牙咬的咯嘣咯嘣作响,嫉恶如仇的小眼神儿快要把雷渊秒杀了!
雷渊另捏一根草芥剔着牙一边回味着慕容怡的话,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神色突然变得有些惊愕:慕容诺茜今年二十岁!她的孪生妹妹怎么才十六!?难不成她比哪吒还厉害!?这不是骗傻子呢么!
望着面色不善的慕容怡,雷渊哈哈大笑道:“哈哈!小怡姐说笑了,就算你不喜欢姐姐的称呼你也不用跟我撒谎啊!我都听妖夜说了你是慕容诺茜的孪生妹妹!”
慕容怡瞪着水灵的大眼睛瞅着雷渊,如果说她的目光如水那也足以淹死人!慕容怡贝唇轻启道:“所以!?”
“孪生妹妹就朝夕前后一扒拉的事儿!你俩充其量差个一时半刻的,怎么还能差个四年呢!?简直是开玩笑!难不成你还在你娘的肚子里呆了四年……”
慕容怡双眼微闭一脸正色的点了点头,看着慕容怡不似说谎的神色,雷渊眼中的惊色越来越浓。
雷渊难以置信的摇着头说道:“我不信!我不信!!你绝对是在骗人!怀胎四年,你能比哪吒还持久!”
“你说什么!?谁是哪吒!?我不管你金吒木吒的我就是怀了四年才落地的!这是铁一般的事实!”
“我身子特殊生来有异,身上的清浊之气争斗的过于厉害,我爹为保母子平安施展秘法将我留在胎中!整整四年!”
“所以你觉得我是几岁!?哎呀……我一定是疯了!干嘛跟你解释这些……”
雷渊被慕容怡一番话惊得目瞪口呆,他给了自己一个轻轻的嘴巴子这才缓缓回神:“不好意思!是我孤陋寡闻了!那个……我看这有两碗饭,看来我无意之中把你的宴请也给搅黄了!”
慕容怡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躁动:“没事儿……一顿饭救了一个要饿死的人权当积德了!而且这菜不是太咸么,省得我去祸害家人。”
“你要请谁啊!?”听了慕容怡的冷嘲热讽,雷渊凑过身子贴过脸讪讪的笑道。
“是我!”
大门豁然打开,夜叉一样的声音从门后陡然传来,瞬间惊起雷渊背后一身冷汗。雷渊如弹簧一样站起,他眉头急跳如临大敌的尴尬叫道:“慕容诺茜大姐……”
慕容诺茜横眉冷眼扫视了一桌子的狼藉,她的眉头紧蹙在一起小手一挥打断雷渊道:“你这小贼干了什么好事!我妹妹第一次下厨的成果就让你给拱了!”
“初次有多珍贵你知道吗!?你就说这笔账你想怎么还吧!顺带还有我那枚四阶灵核!我猜你也早给我祸害完了,你小子现在快点给我个答复!”
慕容诺茜一屁股坐在石凳上翘着二郎腿,双手抱胸满脸不屑一副兴师问罪的高傲模样。
雷渊一脸尴尬的回道:“这顿救命饭菜日后一定报答,至于那枚四阶灵核我日后一定帮你弄个一模一样的!”
“好!这是你自己说的!妹妹你听到了,这可不是我逼他的!”慕容诺茜兴高采烈的冲着慕容怡嚷嚷道。
慕容怡长叹一口气晃着慕容诺茜的胳膊道:“姐!什么初次不初次的!再说你何必为难他,你也不看看他现在沦落到什么地步了。”
“入夜天要冷了,你大伤初愈的千万不要让伤处受了风寒,外面黑灯瞎火的我送你回去吧。”
“多谢小怡姐……妹妹!”
雷渊目光含泪的应了一声,深一脚浅一脚的向前走去,雷渊迈过门槛的时候一个趔趄差点没摔飞出去。
离得雷渊近点的慕容诺茜慌忙举起双手,连声大喝道:“妹妹给我作证!我没碰他,是他自己要摔倒的,他对我刚才的话有不满他想要讹我!”
慕容怡无视慕容诺茜的无理取闹,快速上前几步扶住了雷渊右半身子,并自然而然的将雷渊的右臂搭在自己的脖子上。
雷渊颇有些受宠若惊的说道:“没事儿没事儿!我只是还不熟悉现在的平衡感,小怡妹妹只要给我带带路就行!你放手我自己能行的!”
慕容怡执拗的训斥道:“你是病人哪来那么多主见!现在还没从我手里彻底痊愈,我可不想留下小尾巴将来落人话柄!少说话,来快点走!”
慕容诺茜快步跟上二人一脸不解的问道:“妹!你发什么疯!?这小贼都说没事儿了,你让他自己走就行!这狡猾的小贼说不定都能小跑了!”
“姐你不帮忙就别说风凉话了,当日他在万人面前受辱你也没有站出来帮他说句话,对你失望了!”
慕容怡垂着脑袋冷不丁的顶了慕容诺茜一句,慕容诺茜自知理亏乖乖的闭上了嘴巴。
慕容诺茜心里不舒服的嘀咕道:谁让这小贼那么臭屁!从千百人中凭借一认知力冲杀出来,看他那么风光就是不爽。
下山的路陡而峭,雷渊这个失衡者向下望去不由得惊出了满头大汗,每下一阶台阶雷渊的心脏就跳得十分厉害,那一只搁置的有些发麻的右手在连续的慌乱中抓住了一些东西。
雷渊明显的感觉到慕容怡突然打了个寒战,雷渊只道是山风凉了并未多想,那只似是攥着衣袍的手一直没松。
一路下来三人安静的出奇,慕容诺茜不紧不慢的吊在二人身后仇视着雷渊,而慕容怡的小脸儿则是红的跟个熟透的柿子似的一直低头看着脚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