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浓密的草丛里,想到这里马上跳了起来,惊起了野鸭飞窜。
  野鸭扑打翅膀的声音,令他想起了一种鸟,候鸟。候鸟是随着一年四季的气候季节不同而迁徙的鸟类。他莫名其妙地闪出一个念头:逍遥山庄的庄规莫非是候鸟类别,会随着时间迁移?
  他摸摸下巴颏,将谢婷婷扶了起来,拥着怀里,毕竟这个女人为自己付出了太多,自己无人如何都不能抛弃她的。
  “找个郎中来试试。”刀客逢君举目远眺群山簇拥下的村落,心都凉了,这么贫穷的村落,哪里会有郎中?
  先不去理会这些,他发现湖水将刚才破裂的猪槽船碎片浮了过来,便单身跃起,立在木头上,滑向对岸,然后寻到一条好船将谢婷婷给接了过来。
  一个少女坐在海棠树下唱着情歌,歌声温婉凄凉,约莫是失恋的少女。
  刀客逢君不再理会这些事情,生怕这个又是逍遥楼派来的人,而是背起了谢婷婷快速往有人家的地方走去。
  听得后面有狗吠声,而那个唱歌的少女就噗通跳下了湖里。
  很明显,那个少女是为情所困,而发现有人来了跳河寻短。那个少女在水里呛水在挣扎呼救,而那条狗也在岸上狂吠不止。
  “这就怪了?”刀客逢君回头一想:“主人落水,狗也讲义气?”
  他想着自己也无处可去,不妨把这个少女救起来,然后将谢婷婷暂时放在她家,自己去逍遥楼要回解药……
  将谢婷婷放下海棠树下的石头上,拾起一条长竹枝,跃下水面用手将她给提了起来,发现她没有多大问题,只是喝饱了水而已。
  少女情绪不稳定,发现刀客逢君的服饰乃是同乡,便生气地凶了他一顿:“你为什么救我?”
  “我只是路过这里,我若不救你,他们会以为我推你下去呢?”刀客逢君看这个少女是太过情绪化了,需要安静。
  “你救了我,要对我负责!”她不再生气,而是站了起来,望着他用手指一指。
  那条狗像是一枚箭一样跳了过去。刀客逢君猛地跳上海棠树,大呼冤枉!
  “怎么负责?”刀客逢君发现那条猎狗乃是罕见的藏獒!怪不得声音那么洪亮。
  “替我杀了逍遥楼的那个女人?”这个少女怒容满面,眼里欲喷出火来。
  “有什么理由吗?”刀客逢君见那条狗不吠不怒,又跳了下来。
  那个少女望着东北方向的天空,天空上月色朦朦,却可以望到她的脸上泛出了青色,道:“她抢了我的男人!”
  “又是逍遥楼的女人来村里猎艳?”刀客逢君一听就恨这种该用一千刀子捅死的人,道:“她的名?”
  “不知道,只知道她喜欢吃婴儿的心脏!”说到这里,那个少女气的掩面而泣,那种委屈与无奈要从眼泪里流出去。
  刀客逢君心想:“吃心脏的人,只有一个,玉灵珠。”
  他扶起谢婷婷背了起来,往前走去,边走边说道“我可以把你的男人给找回来,但是不一定会杀逍遥山庄的女人。”
  “什么时候?”那个少女听到可以找回自己的男人,便不再哭泣,而是大步追了前去,道:“我要你现在马上去救他!”
  “为什么?”刀客逢君好像知道,今晚逍遥楼来了三个首脑级的人物。
  “因为,我没有男人是一天也不能睡觉的。”这个少女说得很实际,也很勇敢说出了心里话。
  刀客逢君当然知道那种难以入睡的滋味,他停下脚步,回头道:“你先帮我找个地方,我的妻子昏迷不醒,需要找个大夫。”
  “那去我家吧,我家里是最安全的地方。”那个少女抢上两步,带着他走入一条小径,在棕树林后的一个木屋子前面停了下来。
  刀客逢君这才明白,本地人的都喜欢住木房子,然后把木房子分为一楼二楼,一楼做纺织,厨房等用途,二楼住人烧香。
  那个少女很熟悉地从屋角下搬来一个竹梯子,架到二楼的走廊上,小心地说道:“你们从这里上去,我去找点药来。”
  “找什么药?”刀客逢君看她们的房子奇怪,人也奇怪。
  上了竹梯子,发现上面很多房间都是关紧门的,只有这个房间是开着门的。他便走了进去,坐在里面的竹椅上,望着谢婷婷昏迷不醒,他心痛如绞:这究竟是怎么了?明明是看到了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却不能救她?
  殊不知,她们都是跌入陷阱里的猎物,真正的猎人还在一步步实现她们的罪恶计划呢。
  那个少女很快就走了上来,手里拿着一块黑皮猪肉,道:“你的妻子交给我来照顾,她是昏迷了,我知道肯定是吃了麻叶,需要用草药来医治的。”
  刀客逢君听她说得很有道理,问道:“你懂医术?”
  “不懂,我听过逍遥楼的手段就是将正常的人便成长发猿人来为自己山庄服务。”
  “那你家是这里的居住的人吗?”
  “不是,我父亲是猎人,我们常年搬迁的。”
  “那,搬迁最怕的是什么,最好的是什么?”刀客逢君听到了搬迁,想起了候鸟。想起了逍遥山庄的超级手段。
  那个少女点亮了油灯,道“搬迁最怕的失去朋友,最好的可以忘记一切不愉快的事情。”
  刀客逢君若有所思地叹了口气:我明白了,逍遥山庄的人一搬迁地方,肯定是有朋友失去了。
  “给,你带上这块下了麻药的野猪肉,到了逍遥楼前面丢给她们的狗吃了,就可以放心进去了。”那个少女将那块野猪肉给了他。
  “哦,难怪自己每次去逍遥山庄总是露陷。”他总算是知道了,逍遥山庄附近有神出鬼没的狗。那些狗最怕的就是麻药,最喜欢吃的就是野猪肉。他拿野猪肉去是再好不过的啦。
  临走时,刀客逢君又问:“你家里果真是打猎的?”
  “是呀!”
  “那我回来要请教一个问题。”
  “好的。”那个少女出来往往天色,道:“刚刚好,丑时她们的守卫睡着了,你快去快回。”
  刀客逢君拎着一块血淋淋的野猪肉飞快地奔向逍遥楼的方向,到了山顶,发现牛犊子就在这里悠闲地啃着嫩草呢。他找来一条青藤,将牛犊子给拴住,以免丢失。
  然后一下就往逍遥楼阁跑去,前面的路上果然是许许多多的绿色眼珠子,盯得人心里发毛。
  那就是守护山庄的狗,罕见的猎狗。
  刀客逢君马上将手里的野猪肉朝狗群丢去。十多条猎狗闻腥一拥而上,将那块野猪肉分食个干净。
  他则上了大树上,等着猎狗睡去。心间忖想:“叫我去杀玉灵珠,得先把司徒涵雨给救回来再杀玉灵珠也不迟。”
  大树上可以望清楚,周围的环境,有两条路可以进入逍遥楼,一条是右边的大路,还有一条是树底下的小路。大路像条淡黄色的纽带,伸向远方,那是条繁忙的道路,也不知道这条路上会有什么人从这里经过。
  他这时感觉不到逍遥楼里面有高手在,因为那股强力剑气消失了,换句话说,就是谢天龙不在里面了。
  “她们都走了?”刀客逢君轻然下地,潜入逍遥楼里,发现早已人去楼空。
  地上躺着一个少女,罗莉,刀客逢君一望就明白了:全部人走了,就是从那条大路离去的。
  罗莉没有死,只是晕过去了,是被人用木棍撬晕的。可不,旁边还有一段枣木棍呢。
  刀客逢君所以的房间都打开了,不但没有发现人,鬼也没有发现一个,现在唯一知道这些人的下落,当然就是罗莉了。
  “司徒涵雨,涵雨姑娘。”刀客逢君只记得司徒涵雨在这个地方的,现在不知所向,让他十分着急。
  他扶起罗莉,罗莉是西班牙的洋妞,不但身材性感丰满,而起脸蛋也不错,尖尖的下巴,尖尖的鼻子,只是她被什么人打晕了。不会说话,也不会动。
  找来一盆凉水,泼了过去,罗莉总算醒来。她闪动着大眼,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逍遥山庄啊!”刀客逢君放下手里的盆,发现她胸口上一把小小的薄刃尖刀,只露出刀柄,罗莉显然是受伤了。受伤了却不会痛,肯定有原因的。
  罗莉好像忘记了自己的身份,转头望望灰黑的逍遥楼,道:“我怎么会在这里?我是谁?”
  哦,我的天!又是一个失去记忆的人。刀客逢君明白了罗莉也是被逍遥山庄的人给灌药了,还在胸口捅了一刀子呢。不过很奇怪,这一刀是不痛的,罗莉毫无感觉的。
  “你怎么失去了记忆?你怎么不会痛?”刀客逢君要问个清楚,然后才从她口里得知这些人究竟做什么去了。
  “我有记忆啊,我只是喝醉了酒而已,谢庄主给我倒了酒,然后我就晕了——”罗莉说着说着倒了下去,嘴里喷出一道血箭,死了。
  刀客逢君突然想起了一种人,死了也会回神一下,叫做回光返照就是这个吧。他与罗莉没任何交情,所以不会去理会她的死活,他只知道晚上罗莉给谢婷婷喂过健忘麻叶后,谢婷婷就被自己救走。谢婷婷一失踪,当然责任由罗莉负责,于是罗莉就被灌醉,被捅一刀,再用木棍打昏了。这就是逍遥山庄的一贯手段,逍遥山庄的朋友罗莉走了,她们全部人按照庄规,需要搬迁,就像是候鸟大雁,冬天南飞才,春天北归。
  他立刻往那条往东面走的大路飞奔而去,过了一个山头,地上有积水,就着月光,积水澄清无比,很明显,好长时间没有马车或者是人通过。
  “人呢?”他摸摸下巴颏,十分奇怪,“明明是全部人都走了,怎么没有路过这里呢?莫非是另有原因。”他想起了逍遥楼地下的猿人,表示,地下一定有秘密,于是他拾起地上的泥巴,往自己脸色一涂,快速回到逍遥楼。
  奇怪的是,罗莉的尸首却不见了!
  他立刻打起了十二分精神,轻身上了屋顶,只有在高处才能发现地处的不同之处,以免在地上中了敌人的奸计。
  他举目望去,一辆豪华的驴车就在不远处的一棵松树下,他心里大喜:“这不是玉灵珠的车吗?”
  两个起落,他就到了驴车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