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话长,实际在白马寺的司徒涵雨来说,只是半个时辰光景。何况司徒涵雨与刀客逢君,谢婷婷都不清楚这些关于青花堂的事情。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惠普大师匆匆回来,神色十分惊慌道:“女施主,你的朋友我们不敢施救,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司徒涵雨听得这么一说,诧异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瞪大眼道:“惠普大师,怎么了?”
“刚才我召开了寺里的大会,调查清楚了,这个飞鸽传书的人就是青花堂的少爷陆少白。现在我们整个寺庙上下九百多人,准备与青花堂评理!”惠普大师说完,脸色还是很难看,好像没有什么把握。
司徒涵雨问道:“青花堂什么来头?”
“青花堂乃是中原第一大帮,这个大帮派不是说人多,而是他们帮派的钱多,从帮主乃至个个成员,武功很厉害,擅长利用毒暗器,而且都很有钱。至于钱的来路就不清楚了,有钱自然就是有势力,投靠的人就越来越多,目前已经超过少林,武当,华山,北丐,崆峒,昆仑几个大帮。”惠普大师说得很激动,好像是得罪了青花堂,他们的白马寺就快完蛋一样。
司徒涵雨还是不明白,道:“请问大师,青花堂的少爷要你不准就刀客逢君,而又冒充刀客逢君,是什么意思?”
“这个?这个……”惠普大师,不是很理解少爷陆少白为什么不让自己救治刀客逢君。
司徒涵雨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个飞鸽传书的人就是青花堂?”
“只有青花堂的少爷,才敢这样称呼我为老头子。”惠普大师解释道。“还在洛阳的时候,青花堂少爷常常来白马寺里周围犯事。”
“少爷?犯事?”司徒涵雨不明白。
“事实上,青花堂有没有老爷还不确定,少爷不是家里的大少爷,只是个称号,就是帮主一样为首领,所谓的犯事,就是去杀人交易。”惠普大师慢慢的解释清楚。
“那大师认为,青花堂与寒冰毒鹰爪有没有关系?”司徒涵雨要知道一连发生什么多的事情,究竟里面的是什么关系,怎么样才能让刀客逢君脱离这些关系,然后去远走高飞。
“青花堂是中原新兴的帮派,他们的主要手段是放毒与嫁祸,邪门武功很高,但不是寒冰毒鹰爪。这个我可以肯定,因为他们常常会在洛阳杀人交易,而有些侥幸逃过的人有些也会求助本寺。”惠普大师摸摸下巴颏,道:“听说,青花堂其实就是一个杀手组织,在江湖上很神秘,几乎是来去无踪,帮会集中点也不固定,甚至不知道自己的总帮主是谁,他们接头凭的是暗号,若对的上便是同行,对不上就得死,不过他们每次杀人成功,总是有人会准时交付酬金的。而且价格不菲,于是,青花堂的人就好像是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别说是中原,甚至全国各地都有人。”
司徒涵雨这次明白了:“要嫁祸与杀害刀客逢君的人,是青花堂的少爷,陆少白。而将刀客逢君打伤的人,是用寒冰毒鹰爪的人。”
“好了,时间不多,请女施主两人快快离开为好!”惠普大师下逐客令,以免惹火烧身。
“那现在要做的事,就是将刀客逢君的伤治好,然后去找青花堂报仇,最后去将那个使寒冰毒鹰爪的清狗杀了,那么简单。”司徒涵雨想。
千辛万苦而来,最后被赶走,司徒涵雨十分不甘,便一横心,扑通跪了下去,道:“惠普大师,请你救救我的师兄。”
“你别这样,施主!贫道也是为大局着想,请别让我为难。”惠普大师很难取舍,难得他一副菩萨心肠,慈悲为怀。
“那请大师帮我救救他!”司徒涵雨一句话不知道说了多少遍。
“贫僧乃是白马寺主持,出家人不打诳语,我得为本寺着想。”惠普大师满脸愧色。
司徒涵雨明白了,道:“那,你可以指点我,如何是好?”她仍然没有想放弃的意思。
“阿弥陀佛,贫僧看女施主的决心可嘉,特意给你一个周全之策。”惠普大师终于网开一面啦,破例救人。
“什么法子?真是太感谢你啦,大师”司徒涵雨又惊又喜。
惠普大师满腹心事样,想了下,道:“你先把伤者带到后山上的古洞里去,然后,我给你一些药丸和一本书,药丸给他服用,等他醒来按照书上的指示去练习,应该很快就会痊愈的。”
大恩不言谢,司徒涵雨满怀感激。
惠普大师从石洞深处找出一罐子药丸,一本落满尘灰的蓝色封面书本,还有一包火折子,递给了司徒涵雨,道:“女施主请拿着,保重!”
“谢谢大师,大师的大恩大德,我来日再报。”司徒涵雨弯腰致谢。
一念间,她又犹豫了,道:“大师,你看这能行吗?他都不会动,能吃药吗?”
“能,过几个时辰就能动了”惠普大师胸有成竹回答。
“那,谢谢大师了!”司徒涵雨不胜感激涕零。
实际上,谁都知道,刀客逢君没有那么容易就活过来,惠普大师这样说,肯定有他的理由。
“去吧,去吧!”惠普大师挥手道。
出了密室,前面一个小和尚,青布包头,给她指路,又来一个大和尚,背着刀客逢君沿着后山的黄泥巴路曲折而上,快到山顶时,有一棵百年古松,三人合抱粗的松木前面。
小和尚前面带路钻入浓密的灌木丛里,在一个巨石底下,扒开一蓬长茅草与蒺藜网,里面是个黑森森的石洞。
“施主,到了!”小和尚在前面停下来。
“是这里?”司徒涵雨问道,她看着周围都是浓密的树林,遮天蔽日,纵然是白天,也是阴嗖嗖的有些怕怕。因为这个地方不熟悉,可不是什么赌馆,杨柳阁,义庄之类的地方。
后面的大和尚背着人,道:“我们师傅交代,就送你到这里,施主,请保重!”他放下刀客逢君,走了。
“请问师傅,这个地方你们熟悉吗?”司徒涵雨问道。
“不是很熟悉,以前,我们的主持在这里修炼时,我曾来过。”小和尚也是弯腰作别,下山走去。
时至傍晚时分,司徒涵雨手里拿着药丸罐子,还有一本书,朝石洞里面探头瞧瞧。
里面果然是黑的可以,几乎没有一线光。
不知道里面多深多大,也不知道里面究竟有什么东西,司徒涵雨暗想:“惠普大师叫自己来这里,一定有他的理由。”
她掏出火折子,点着一根木柴,慢慢走了进去,准备看个究竟再出来将刀客逢君背进去。
放下手里的药罐与武功心法书本,司徒涵雨举起木柴火把,慢慢试探着走进石洞。
石洞太深,里面吹出来的呼呼风声,让人根本就不清楚是不是穿底的石洞还是封闭的。那凉飕飕的风吹得火焰腊腊作响。
司徒涵雨暗忖:会不会有什么毒蛇野兽在这里?
陌生的环境陌生的地方,这是荒郊野林,就算是有这些凶猛动物也不足为奇。
时下是傍晚,石洞里面更黑得像是暗夜,一支火棒只能照亮身边周围的一尺内,慢慢往前移动。
石洞里地势还算是平,但是地上是软绵绵的,她一脚踩下去,她身子失衡差点打跌,那是脚深深陷下去,没入脚踝处。低头一瞧,啊!我的妈呀,全部是黑色椭圆形的蝙蝠粪,颗颗足有手指那么大,可能是有巨型蝙蝠精哦。
要是有蝙蝠精,也好,最少里面肯定没有人或者是其他动物。
这点常识司徒涵雨还是懂得。
高扬火把,约莫两丈高还是黑洞洞的,不见顶,里面好像是越来也大了,外面的洞口就像是一个大肚酒坛子口,里面很大,嗖嗖的风声有了回音,仔细一听,前面还有叮咚叮咚的泉水声。
好呀!有水,肯定里面可以居住,反正有火把,蝙蝠也不敢过来的。
再走近两尺处,果然是一口泉眼,自石壁上津津流下,下面是一个水池,水池里的水不深,却也是蝙蝠粪占了一大半。
火把往前探去,火焰偏向外面,表示里面一定有出口。“是不是还有往前面走?”司徒涵雨有点犹豫。
她刚刚退了几步,心想:“惠普大师亲口交代自己要将刀客逢君留在这个石洞里,有什么玄机呢?不妨再进去看看!”
往前走几步,里面越来越大,像是个大房间,就是没有光线。就着火光,这里有石头桌子,石凳,石桌上还有象棋,枯木棍,一堆木柴,破衣服破布,不过是落上了尘土与蝙蝠粪。
看来这个是曾经有人来过对弈的石洞,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让蝙蝠给占去了。
居然只有蝙蝠,司徒涵雨还是不怎么害怕,毕竟没有毒蛇。她准备将刀客逢君背进来,于是先找来木棍缠住破布,将这个石桌周围先打扫一下。
转身欲出去,头上“扑扑扑”一声响,一只大黑影,估计是只巨型蝙蝠飞来。
司徒涵雨警觉十分,猛地高挚火把旋个圆圈,那个黑乎乎的东西就不见了。
“原来这些动物最怕我的火把。”她心里抽了口冷气,有惊无险,她飞也似得出来,要把外面地上刀客逢君背进来安置好,服药疗伤才是正题。要不等下那个什么青花堂的少爷来了,可就麻烦了!
人一出来,司徒涵雨手里的火把,“啪”的一声跌落在地上,她的人就像是泥雕木塑一样直直站着!
仔细一看,地上只有惠普大师给的武功心法书与一个紫色药罐。
而刀客逢君呢?
不见了!
天色昏暗,看来是要下雨了。
山里的风,越吹越大,越吹越冷。吹得大树枝叶飘摇,呼啦啦响,犹如鬼在哭!
“刀客兄——”司徒涵雨发足前奔,需要到周四寻找一下。
她大喊:“刀客兄,你这个死人,醒来就跑了——”她以为是刀客逢君醒来后,溜之大吉了。
这里山林顶,不会有人来的,任凭她怎么努力喊,也是瞎子点灯白费蜡,没有什么效果。
她喊累了,就站在一个嘿色石头上瞭望。
周围是浓密的灌木丛,有鸡蛋藤,金银花藤,鱼骨刺树,黄栀子树,艾叶樟,野毛桃树密密匝匝扭缠成一片。那么大一座山,到哪里去找呢?司徒涵雨心里可真犯疑!
望着郁郁葱葱的常绿乔木,枝叶扶疏,下午酉时,天色也不早,快要下雨的样子。司徒涵雨好像是在森林里迷路了的小红帽,她心都凉了,急得像是热油锅里的蚂蚁,团团转。
女人一急,就会选择哭,眼泪是就是女人的杀手锏,百试百灵的,司徒涵雨也不例外。若是以前,她还不会哭,那个假小子的性格可是从来不会随便掉眼泪的。但是现在自从与刀客逢君拥着睡了一晚后,那种感觉出现了明显的变化,感觉满心的委屈无处可泄!感觉那还没有品尝爱情的甜蜜就被甩掉的滋味实在不是滋味呀!
这一急,她就“呜呜呜……”哭得稀里哗啦,眼泪好像是湖水决堤,收势不住。
也顾不得那流出来的眼泪是冷的还是热的,是咸的还是涩的,总之就是好像哭出来,老天就会开眼显灵,将刀客逢君还给她一样!
真的就有那么巧!
她这么一哭二闹三上吊,真有效果,好像是感动了上苍一样灵验。
且看——
“你快点出来,你这个没有良心的!呜呜……”司徒涵雨还是掩面而泣。她一气就用朝前面脚一踢,恰好就踢到了一棵高大的枫树。“吧”的一声。
枫树上的红叶就被震落了一片,翻飞而下,飘到了她的头上。
这么一片叶子就给了她提示,她马上停止了哭泣。来个紧急刹车,说停就停,这就是女人的哭泣!是真哭还是假哭,一目瞭然。
原来是她想起了上面的大树上可以看看周围,刀客逢君走到哪里去了,然后把他找回来兴师问罪。就不用在这里树底下钻来钻去,像条盲目的野狗。
这片树叶的提示就等于美国科学家牛顿发现地心吸引力的前,在苹果树上掉下的那个苹果一样那么大的用途。
她倏然就上了红枫树,枫树可真高,起码有四丈高(等于现在的四层楼高),她的轻功了得,一下就到了顶上。
四下一看,远处是洛阳城区,满城春色,尽收眼底,角度很好,只可惜自己不是来看风景的。近处四周是树木,落叶乔木与常绿乔木,密密麻麻簇拥一起,葱葱莽莽。
“在哪里呢?死人!”司徒涵雨手搭凉棚至前额,张望四周,心里不禁骂道。
山风真大,她脸上泪痕很快就吹干了。
就在这时,她发现石洞右边不远处的一棵古松树上有三只猴子在跳来跳去,吱吱叫。距离不是很远,只有四五丈远,那吱吱叫的声音约莫能分辨。
因为司徒涵雨以前是猴儿神偷,她身边常年有只猴子,所谓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日子久了耳闻目染就熟了,当然就听得出那三只猴子的猴语,是胜利时的高兴庆祝意思,说详细点就是猴子捕到了猎物,要大伙来看热闹,瞧那股兴致勃勃的样子,就知道,捕到的是个大猎物,才会如此兴奋喜悦!
现在猴子们正在吱吱大叫,呼唤同伙来看稀奇看古怪,看孙悟空打妖怪一样!
司徒涵雨纳闷了:刚才上山时不是经过了那棵松树下吗,怎么没有发现猴子的。现在来了那么多的猴子,莫非是猴子将刀客逢君抓起吃掉了?
这么一想,心里更加着急,说得好,那时快,马上“簌簌”就下了大枫树。
弯腰屈身低头,快速钻入灌木丛里,沙沙沙踩着落叶上,一会儿就到了古松前面的大树根下。
古松下,十多只猴子正围在一起,在吱吱叫道,比划着前臂好像是商量着什么。
“啊!”她见到古松底下有那么多猴子在叫,古松树顶上也有猴子在叫,心想:莫非是开什么家族会议?
再慢慢摸进一些,藏身于一棵野山梧桐树干后面,探出头来张望。
看清楚,原来是十多只猴子围着一个人,那个人一动不动,像是死人!再看看那个人,极像是刀客逢君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