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衣服,她更瘦了,更高了,足有一根竹竿那么高。老君娘娘气得直跺脚,呱呱乱叫“呀!呀——”一下子惊慌失措,双手的鸟爪乱拍乱打,不知是先去驱走那两只淘气的动物还是拥胸,护大腿?
  司徒涵雨倏然起身,口哨一吹,挟起刀客逢君,使出移形幻影疾掠而去!
  两只动物听到了哨声,放下无色无味的老君娘娘飞遁而走!
  待大伙发现敌人已走,痛呼晚矣!
  本来移形幻影就很快,加上目前的环境迫使司徒涵雨的武功发挥潜能达到了极限,就更加的迅捷无比,连四周围执刀汉子都没有看清楚怎么回事!
  况且,老君娘娘只是用铁鹰爪抓住了刀客逢君的肩膀而扣住了脉门,并没有放毒什么致命的东西,所以当老君娘娘松手后,本来武功就不差的刀客逢君受伤不大。
  司徒涵雨与刀客逢君已经到了珠村酒铺,见后面有追兵,不敢停歇,一直往前冲!
  慌不择路饥不择食,折入一条长巷子,钻入一个敞开门的农舍。
  “唔……”刀客逢君一直在抖,呻吟,是那撕心裂肺的痛令得他发抖!
  这里是农村,农民下午的时候不在家,去干活了。
  农舍是一座锁筒屋,一厅四暗室,外面的屋檐接耳屋是厨房。
  “怎么办呢?要是这么莽然入屋,主人知道了一定不高兴,要不又没有地方去,万一给司马镖局的人逮住了,可不好办?”司徒涵雨犹豫不决,突然想起了自己有银票,对了,好办!用银票来买。
  厅子是敞开的,其他的房间已上锁。司徒涵雨就将刀客逢君放在厅里的一张椅子上。
  “嘶……嘶……”刀客逢君已经是痛苦过头,昏睡了。
  撕开肩膀的衣服,发现里面肩膀上的肉是又黑又紫,又肿又浮,显然是外伤过度。这么外伤,就是铜皮铁骨也会痛!
  这种情况,要不就是中草药敷服,要么就是灌输真气,用内功治疗。
  这里既没有草药也没有武林高手。
  太担心他的安危,司徒涵雨一刻也不愿意等待,她两手互搓,这该怎么办呢?怎么办呢?
  找来柴火,司徒涵雨烤起了火,让刀客逢君不至于冻着。外面一阵风吹来,一股酸酸的酒味格外的难闻。她细心看看这个房子是个酿酒的农家,看那门口雨篷下地上的瓦罐就知道,有一大堆的木柴,有阴阳两半开的大水缸,还有一桶桶未丢弃的酒糟米,那些泥瓦小口缸一排排,封了口,应该是储存酒液用的。
  “既然是酿酒的,何必给刀客逢君喝点酒试试?”司徒涵雨想到一个办法。他知道人要是很痛,用酒灌醉的话,可以忘记痛苦的。
  揭开酒缸封口,一股白酒香弥散开来。低头凑近鼻子一闻:咦!肯定是掺水的酒!
  找来一个瓢,舀了一勺匆匆往刀客逢君的嘴里送,他太痛了,痛得全部力量与精神都用去对付那痛感啦,连最简单的张开也没有力气!
  硬是掰开他的嘴唇,司徒涵雨一下就往他的嘴里灌。灌得过激,呼啦一下刀客逢君吐了出来,身子一晃倒下地。“啊?是酒不好喝吗?”司徒涵雨以为是酒太淡了。
  就在司徒涵雨弯身将他扶起来的时候,无意瞥见厅里的角落里有一个矮矮的酒坛子,看似密封的很好,口上的枯芭蕉叶裹着,再用长茅草与水浸稻草捆得严严的,坛子上有潮湿的泥巴,坛子顶上的茅草结也是厚厚一层泥巴。
  “对了,里面一定是什么好酒!”司徒涵雨走过去,用镰刀割断酒坛子封口。
  一股浓浓的腥酒香味就扑鼻而来,司徒涵雨脸露笑意“嘿嘿,是好酒!果然是好酒!这个酒,刀客逢君肯定爱喝。”
  一连就给刀客逢君灌了三大水瓢,就那个人头大的老蒲瓜水瓢足足可乘三斤的白酒。
  矮酒坛子见了底,这才看到,里面的泡酒药材:蛤蚧,蟾蜍,四脚蛇,银环蛇,蚂蚁,黄蜂,刚刚出生的小老鼠,还有一些红花,川穹,当归等等。
  殊不知这就是一坛子陈年活血祛瘀的药酒,碰巧就被他给碰上了。算刀客逢君好彩!
  药酒只是用来敷疗用途,如今只是给他喝了,肯定不对劲。
  司徒涵雨看到他的肩膀上渗出了大量的鲜血,仔细一看,竟然是肩膀上的肉里左右各有五个深深的手指粗的伤口,里面是鲜血汩汩涌出!
  这才明白,是那个老君娘娘将他的肩膀掐烂了。适才只是肌肉爆肿而血液凝固不出,现在喝了酒,当然的血液循环加快,所以鲜血外溢。
  流血不止,司徒涵雨大呼,赶紧用破布蘸药酒给他拭擦。
  一柱香的时间过去了,仍然是流血不止,刀客逢君又昏迷过去了。
  “呜呜……”司徒涵雨哭了,她后悔自己太馋嘴去吃什么免费的午餐,早知道不去白马寺就什么事也没有了……
  嚓嚓
  “你们是谁?”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农人走来,他取下身上的蓑衣斗笠,一看满屋子的狼籍,禁不住心头火气,手指一指,怒道:“你是谁?在我家里做什么?”
  当地民风古朴,少有外人入侵,擅自闯入民房,而且自己烧火,将酒坛子里面的就拿来喝,分明是乱来,老农怎不气愤?
  睁开泪眼婆娑,司徒涵雨哽咽着道:“我哥被人打伤了,流血不止……”
  “啊?被人打伤?”老农人听了非常害怕,道:“你快点走,不走我叫人了!”
  老农憨厚又怕事,以为是强盗火拼等等,决定将她们送走算了,以免惹祸上身。
  “你不要怕,我们不是坏人。”司徒涵雨停止抽泣道,“老伯,请你帮我救救他”司徒涵雨自怀里取出了一张银票。
  一看到银票,老农的立场动摇了,他立即跑出门外,仔细巡视长巷子里有没有动静,然后轻轻关起门,套上门闩,退了回来,轻声道:“姑娘,我只帮你这一次,就一次!”
  连说两句“就一次”,老农人屈身扶起刀客逢君,仔细端详了下,接着用手拭擦伤口,皱起了眉头,轻声道:“外伤过度,伤口毫无痛觉,需要中草药泡澡!再加内服外贴!”
  原来,老农早年是江湖郎中,现在改行制酒,好在他的儿子对中草药比较兴趣,现在他的儿子还在外面去采采药回来泡酒呢。
  抬进里屋,有个大木桶,用作盛大米使用的,还有个大水缸,是盛原酒液用的。
  马上烧火,配药,熬药,泡澡,敷疗……
  可是,人不够,这么多事情,做不完,怎么办?
  “咔吱”后门开了,老农的妻子,儿子两人回来。全部人帮忙烧水,熬药……
  一天过去。
  春蚕蜕变,刀客逢君虽痊愈,身体却有些好转,恢复了神志,也能吃饭喝水。刀客逢君与司徒涵雨就在灶屋里,待了一宿,因为当地的人有些封建,老农虽然是有四间房间,自己两公婆一屋子,儿子一屋子,一间是酿酒房,一间是存储酒房间,均没有客人的位置,只能委托刀客逢君与司徒涵雨。
  灶屋外面锁了门,里面住了人,若不是熟人,乍看无人。
  次日清晨,天刚刚亮。
  啪啪——
  外面一阵重重的拍门声。
  “开门!开门!”夹杂粗嗓门喊道“快点开门,霸王镖局要搜查屋子!”
  好狂妄的口气,好像这里的官府就是他家一般。
  “啊?霸王镖局。”司徒涵雨自梦里就听出了问题。柴凳上躺着的她猛地翻身起来,拨开窗户,往外看。
  外面的院子墙外,许多执刀汉子在挨家挨户搜民宅。
  不用说,这都是“洛阳土霸王”霸王镖局的人,昨天在白马寺被刀客逢君闹个鸡飞狗跳,丢了他的脸,现在肯定是挖地三尺也要将她们二人给翻出来的。现在他们是连夜搜寻逃者的下落。
  啪啪——
  拍门声是越来越大,听来是手脚同到,踢得厚木门板快要穿了。
  身边的刀客逢君虽然是醒来,但是力道使不出来,好像是元气大伤,需要调养。司徒涵雨急得心里打鼓咚咚咚。急死人了,怎么办?要是冲出去,肯定要被抓住,要是不出去,也要被搜到!
  “君兄……”司徒涵雨抱住刀客逢君,凑近他的脸,轻声叫道:“你看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外面的大门好像被踢开了,那些凶神恶煞般的汉子对出去迎接的老农人父子拳打脚踢,哎呦哎呦,痛叫不止。
  司徒涵雨猛地发现灶房的上面的烟囱出口处,有个阁楼,那种土木结构的民房在离地三米处会横放几根钵头大杉木作为梁,上面可以储存木柴、烟草、瓜菜果实等使用。
  碰巧这家人家,灶屋上面,啥也没有存放,只有一块半块床板大小的木板哼着烟囱旁边,上面放了几串辣椒,玉米,两个大南瓜,被烟熏得乌黑乌黑。
  司徒涵雨眼睛一眨,计上心来,拽起刀客逢君一跃就上了梁头。
  外面的那些汉子早已经将老农的屋子翻了个底朝天,什么也没有搜到,不禁破口大骂:“奶奶的,什么也没有!”
  “老头,有没有看到两个年轻人?一男一女,男的已经受伤了。”一个大胡子汉子问道。
  “大爷,没有……我们家,只有三人……”老农惊慌怯生生地回答,他已经抖得像筛米一样了。
  “还有一个屋子没有搜!”那个大胡子的视线落在灶屋上,跨步走了过去。
  老农心虚之余,大吃一惊,爬着去阻止大胡子搜灶屋,道:“大爷,灶屋是空的,我已经上锁了……”
  “上锁也要搜,镖头发话了,一定要将她们给搜出来!”大胡子的态度十分僵硬。
  “嚓”的一声,灶屋的门被大胡子踢开了,三个人一起冲了进来,嘭当嘭当,将灶屋的东西翻得东倒西歪。他四下打量了下,看到地上的南瓜与辣椒干,问道:“老头,南瓜与辣椒干,怎么回事?”
  明知道两个人就在里面,老农像是吓破胆的老鼠,软作一团,弱弱说道:“那是我今天做菜用的,大爷,你要是喜欢,尽管拿去好了!”
  他不知道那些南瓜就是司徒涵雨丢下的,还以为是大胡子喜欢那几个老南瓜与辣椒干呢。
  “走!到下一家!”大胡子几个人匆匆出去了。
  灶屋里,梁头木板上。
  司徒涵雨两人均被烟囱上的黑灰涂得墨水泡过一般,若不是开口说话,谁也不知道上面还藏了两个人呢。何况,刚才大胡子还没有上梁头来寻找。
  这两个人也不是坐着,站着,而是躺卧着。一个是仰卧,一个是俯卧。
  刀客逢君平躺在下面,俯卧上面的司徒涵雨怕他出声而影响隐藏效果,干脆就用嘴巴将他的嘴巴给堵住。
  时间过了五六个时辰了,那些动物药材泡过的酒效开始发作了,刀客逢君当然可以感觉自己的身体某些东西发生了异常的变化。
  人非草木,岂能无情,尽管刀客逢君以前对这些方面的知识有限,现在他喝过的酒,可是地地道道正宗的窖藏神鞭酒,那功效不亚于伟哥。
  再加,上面的司徒涵雨胸前硬挺挺的乳峰顶在自己的胸膛间,不时地撩起了心里的星星之火。
  特别是那两片薄薄的嘴唇,紧贴着自己的嘴,一条红鲤鱼一样的舌头忍不住就往自己的嘴里游……
  尽管是四下一片黑,那是涂黑的,但却掩不住那霫霫幽香,掩不住那玉管鼻子里的娇喘盈盈……
  现在就差一点,没有力气,要不然,刀客逢君就真的不客气了。
  可是他没有,司徒涵雨好像是饥饿的小小狗子,正伏在刀客逢君身上使劲的吮吸着,用舌头舔着对方像冰激凌一样的鲤鱼舌,像啃玉米一样,将对方一口一口啃掉……
  那些动作有些前卫,有些暧昧,有些令人沉醉。
  现在,司马镖局的人走了,她们还没有下来。
  由不得不下来。
  老农人父子走了进来,喊道:姑娘——姑娘——
  看到地上的南瓜,便知道就在上面。
  司徒涵雨害羞地爬起来,万般无奈挟起刀客逢君跳了下来。
  要知道,刚刚开始那事,就被人搅和是一件非常苦恼的事情。
  “哈哈哈哈……”老农人父子见司徒涵雨与刀客逢君二人的黑包公的样子,耐不住大笑起来,道:“你们的命真大!”
  “我们在上面藏得很好的”司徒涵雨无不得意的样子,让老农人哭笑不得。
  半响,老农人道:“姑娘,差点让你们给害惨了!”
  再来一张银票,继续疗伤。
  司徒涵雨亲自给刀客逢君灌输真气,让他的体力渐渐恢复……
  三天后,老农人买了鸽子,麻雀,野鸡与千肉叶,藏红花,麝香等药材熬来一锅稠稠黏黏的汤给刀客逢君喝了,也不知道老农人添加了什么材料。竟然将刀客逢君的伤疗好了,更重要的是将刀客逢君的身体功能猛地增长了三年。
  这一日,告别了老农人,刀客逢君与司徒涵雨慢慢走出了长巷子。
  来到了珠村客栈,准备领取自己的牛,要回江南。
  突然,听到有人大喊:“不好了,不好了,猴儿神偷司徒涵雨杀人了!”声音出自珠村酒铺的大厅里。
  刀客逢君问道:“司徒姑娘,是不是你杀人了?”他晕乎乎的两天来,什么也不知道,所以要问个清楚。
  “你怎么会以为是我杀人?”司徒涵雨大为不解,大眼一瞪。一脸的不满,嘀咕道:“这两天我都跟你形影不离。”
  “那刚才怎么有人说你杀人?”刀客逢君朝酒铺客厅指了下。
  “鬼信她们,我没有杀人,我知道是我师妹要陷害我,故意这样引诱我出来的。”司徒涵雨淡定地说,她最清楚自己的师妹啦。
  来到自己的牛犊子身边,刀客逢君发现自己的牛犊子被挤到了最角落里,饿得不像样子啦。找来伙计问道:“请问,伙计老兄,我的小牛,怎么被调换了位置,而且饿的瘦了?”
  伙计不以为然地说:“哎呦,老兄,你的位置现在给霸王镖局的马车给占去了,他们是这里的地头蛇,神仙也怕三分,再说,你的缴费也过期了,在还没有续费的情况下,我们有权保持停止提供粮食给你的牛!”
  “哦,原来是这样!”刀客逢君知道这个霸王镖局的人还没有走。一想到他们自己的肩膀上就隐隐作痛。
  挥手示意,叫司徒涵雨过来。
  打定主意,要报复,刀客逢君问道:“涵雨姑娘,再借些银票,我们还需要给牛犊子添加草料!”
  “都是什么人啦,还要借,反正迟早都是你的人。”司徒涵雨已经付了银票。
  两人买了套伙计的衣服,成了停马场的伙计走进酒铺,里面果然一堆人围着一个死人,上面一张纸条:司徒涵雨杀!
  刀客逢君一看就明白了:“准是嫁祸!”因为,司徒涵雨就算是杀人也不会留下尾巴的。她的身份原来是小偷,小偷最不喜欢的就是留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