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叹息的同时,她认出了这个伙计装扮的刀客逢君,也就想起来昨天的那个“长脚麻身”“铁鹰爪”,嘴里凄冷一笑“嘿嘿……”她拔出了鸠纹龙拐,抖直了身子,一下就冲到了刀客逢君的面前。
  有了准备,随时提放着老君娘娘的铁鹰爪,刀客逢君身体的各方面机能也是调节的比较合适,轻然后退一步,后面恰好就是一刻大樟树。
  他奋力一蹬脚,双掌搓搓搓得冒烟,快速往老君娘娘的胸口击去。
  老君娘娘很是精灵,她是人老心不老,见对方要取自己的胸口两个老橘子,猛地抽身将手里的龙拐长剑横砍下去,一道白芒闪过。那个殊死一拼,是步险棋,简直就是使出了老君娘娘十一分的功力要与对方同归于尽。
  刀客逢君突然转身改变了方向,掌风闪到右侧的一棵丹枫,避开了老君娘娘狠毒的一招。“叭!”裂响一声,水桶大的丹枫上面,一个口子就如巴掌大小,穿过了树干,露出赤红的肉质。
  “狗崽子,老娘送你去死吧!”老君娘娘怪叫一声,倏然长高了许多,扬起大鸟爪子就要凌空扑来!
  刀客逢君猛地拔起折扇甩手间,不忘滚身一丈外,上了大树,来一式高空霹雳掌,山崩石塌一般罩向老君娘娘。看那力道,足足用了十成功力!
  老君娘娘的铁鹰爪加长脚麻身功夫,可是天下第一的快,本来这一式霹雳掌是无法将老君娘娘打败的,但是刚才老君娘娘就在拔剑猛砍,到猛地长身时,遇到了疾如流星的黄金折扇,让她分了心。瞬间这个霹雳掌从天而降,纵然是三头六臂也是无法应付过来的。
  一阵啪啦啦响过。
  刀客逢君的霹雳掌将老君娘娘的十跟又长又尖的铁钉一样的手指震得粉碎,余势未歇,双掌落在老君娘娘的胸口处。“嘭”的一声响!
  老君娘娘被震出两丈外,口吐鲜血,哗然倒地,断了最后一口气。
  来到她身边,刀客逢君发现老君娘娘的胸口上穿了两个巴掌一模一样的血洞,而自己的折扇就落在她的脖颈上,她的脖子可真的够硬,居然连纯黄金打造的蛇皮折扇也可以抵挡。
  这个黄金可不是现在的合金铂金,而是密度纯度极高的超软黄金,打造成的锯齿状的折扇边锋,而且刀客逢君使用折扇杀人的技术也是非常的快,准,狠三者兼有。
  侥幸被老君娘娘躲过折扇,幸好霹雳掌一下了断她的命。要不然青花堂又要称霸武林,追杀天地会的义士。
  好了,现在青花堂的人不会再来冒充自己刀客逢君去滥杀无辜,但是霸王镖局的司马雄的势力很大,像这样子承包白马寺,收买江湖弟子,假冒僧人,将佛教圣地当是商业用途的丑恶行径,还是无法容忍。要不,自己的父亲在九泉之下也不会瞑目!
  “对了,要给司马雄一个教训,但是不能在白马寺的众多菩萨佛像前面动手!”刀客逢君趁霸王镖局的人还没有赶到。
  快步下了山,到了珠村客栈。
  天色又是黄昏,晴天的黄昏比下雨的黄昏要开朗的多。
  完成了一单心愿,刀客逢君心里当然轻松多了,所以走路的速度也就快多了。
  刚要进客栈,司徒涵雨出现在后面,道:“君兄,你到哪里去了?寻找我一天了。”
  “哦,我只是去白马寺转转。”刀客逢君轻描淡写地说道。“你呢?”
  司徒涵雨攒攒眉,道:“你——你骗我?”
  接着又是一句:“我刚刚从白马寺回来,你肯定去山上杀人了,是吗?”
  “嗯!”刀客逢君耸耸肩,承认了。
  到了房间,刀客逢君就坐在凳子上。
  还未坐下的司徒涵雨急急问道:“君兄,是不是将我的师妹们都杀了?”
  “她们是自杀的。”刀客逢君道出了事情,冷冷说出六个字算是回答。
  司徒涵雨太了解师妹,个个小偷很贪心的,不可能会自杀,立即反驳:“不可能的?”
  “有什么不可能,我亲眼看到自杀的。”刀客逢君一脸认真。
  “除非你对她们非礼?”司徒涵雨突发奇想地问道。一连串的问话,像是老婆怀疑老公在外面偷腥沾花惹草而兴师问罪。
  刀客逢君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淡淡地回答:没有非礼,只是我的霹雳掌打的地方不是很对,碰巧就落在她们的左胸。
  “啊?你……你……”司徒涵雨激动的粉脸通红,如涂上一层胭脂。
  显然这是她吃醋的表现。
  “你不是好人,尽出怪招!”司徒涵雨刀子嘴豆腐心,嘴里在骂道,心里却是舍不得骂,是以,她越说越是生气。
  很快,脸上一阵红立刻转青,犹如红日变乌云,霹雳雷电,倾盆大雨就下。
  “呜呜……”司徒涵雨倒头伏在被子上失声痛哭。右手握拳朝软软的被子上擂去,嘴里含糊不清地埋怨道:“你安什么心,你宁愿去捏别人的胸部也不碰我?呜……”
  越来越觉得这个哭声,一点也不悲伤。倒是有点骂人的意思。
  点起了灯,刀客逢君知道她的意思,颇为关心地劝道:“好了,天色不早了,你也该吃饭了。”拍拍她的肩,要叫她起来。
  “好,我要你给我端上来,我要吃牛肉烩面。”司徒涵雨停止哭声,头仍然埋在被子上。就差一点要说,你将我扶起来啦。
  “咦?你这是什么道理,还要我端面给你吃?这可以说是我从养父家里啃冷饭团,到拜师学艺,到五年的田园生活都没有做过的事情。”刀客逢君暗忖。
  一念间,还是依她一次吧,等下自己趁天黑就可以混入白马寺去修理这个司马雄。免得司马雄在白马寺里面胡作非为,弄得千年古刹像是菜市场一般乌烟瘴气。
  “好吧,你稍等下。”刀客逢君起身下楼去点晚餐。他正想找个机会来混进白马寺呢。
  且说司徒涵雨心里是另有天地,她原以为刀客逢君今天只要了一个房间,完全是今晚要两个人一起住同个房间而着想的。这个可是千年等一回的美事呀!她还真希望今天的太阳可以早点下山呢,可不?自己都着急得要去白马寺找人了,当找到刀客逢君回来,却是背着自己杀人,一杀人就是自己的师妹,倘若是一刀致命也罢,偏偏就是徒手抓乳的阴招!你说气不气人?
  “现在就是要惩罚你,要你以后留点心,对我好一点,哼!”司徒涵雨爬了起来,她根本就没有哭,甚至一滴泪也没流。
  现在,她就坐在床前等待着那销魂,激动,摄心惊魄的紧张一刻的到来!“我的乖乖,等你这一刻,可是等了我十七年了!”(司徒涵雨刚刚好17岁)
  笃笃笃,三声敲门声。
  “进来,敲什么门呢?又不是不知道我在里面?”司徒涵雨又急又责怪的口气道,她以为是刀客逢君送晚餐来了。
  “客官,是我,店里的伙计,你要的牛肉烩面给你送来了。”一个伙计应道。
  “啊?刚才那个点牛肉面的人呢?”事情有变,司徒涵雨迫不及待地站起来开了门。
  好像是莫名其妙被误会了,伙计一脸漠然道:“那个客官说,肠胃不舒服,去找郎中了。”
  “哦,有你的!”司徒涵雨攥紧拳头,齿缝里挤出四个字。
  不消说,刀客逢君又去执行什么任务去了。他就是那么一个人,来无影去无踪。
  却说,刀客逢君出了珠村客栈,将身上的银票都兑换成了制钱,满满的一包,塞入胸前内阁兜。
  天黑了,圆月初上。
  想不到,洛阳的夜景是如此的温馨,或许的连日的阴晦天气让整个城市都发霉了一样,突然放晴又逢满月。
  大家的心情一定很好,刀客逢君的心情也特好。
  他来到了白马寺的前面石级前,发现上面的大门都已经关闭。
  本来是要直接上高墙,进入寺院去寻找司马雄的。可是这个天上皎洁的月光也太不识相了吧,居然将这里映个白昼般。
  趁四下没有人,刀客逢君闪入一棵百漆松后面,将自己的衣服改装了一番,先将地上的黄泥巴将脸上画上三道粗斜线,然后把衣服下摆撕破涂上黄泥巴,然后扎紧头上的发髻,将鞭子盘在里面。再将黄泥巴将衣服涂成黄一块,黑一块,加上本来的青色就是三个颜色,极像是部队的迷彩服。
  这样就算是简单“易容”了,若不是光线太亮,是发现不了这个人就是五年前的杀手刀客逢君,也就是霸王镖局的总镖头司马雄的女儿司马琳的梦中情人的。
  从百漆松树后面探出头,刀客逢君四下巡视一下,然后快速掠向白马寺左边的黄竹林,转眼间,一条人影就没入浓密的翠竹林里。
  春天来了,气温暖了许多。
  野虫蝈蝈、金铃子、纺织娘也会大着胆子,自冬眠的洞穴里爬出来,叫着滴滴滴滴叽叽叽叽。
  闻声间,刀客逢君心里大喜:天助我也!
  精湛的内功令得他的眼光可以看出黑暗中的一丈范围内,在一棵碗口粗的黄竹根下,一个拳头大窟洞里刚刚好就有一只又肥又大的蝈蝈冒出一个头,正在摆动这长长的触须要开腔“演唱”哩,刀客逢君闪入大黄竹后面的方向悄悄摸近竹根处。
  那种蝈蝈慢慢钻出洞口。
  刀客逢君一个蛙跳,扑了过去,中了!连树叶带泥巴夹着蝈蝈一起捂在手里。
  就着月光,慢慢扒开竹叶,树叶,泥巴,发现是一个公蝈蝈趴在一只树蛙上面干那种坏事,嘻嘻。
  “嘿嘿,正好!多一个昆虫就让司马雄多收敛一份野心!”刀客逢君心想,他已经收好虫子树蛙,迈步走向寺庙配殿后面的高墙下。
  仔细用耳朵听听里面的动静:
  嘭当,哐……
  是水桶,盆互撞的声音,光景是里面的僧人用过膳食后去打水洗漱啦。
  但是司马雄住哪个房间,刀客逢君是不知道的。
  轻轻一弹腿,刀客逢君上了高墙。
  打眼望去,偏殿,配殿,一目了然,一栋栋,错落有致,古树屋廓,处处皆是,看来比白天还要难寻那个属于司马雄的房间。
  这个地方不是上次吃饭那个配殿,所以不是很容易辨认房间。
  低头看看近处,配殿里古木葱郁,月影投在地上也是花花斑点,也看不到有什么人走动。
  轻身下去,靠着墙根快速掠过,避开了几个刚刚出家的几个和尚的住房,因为他们在那里打打闹闹,肯定就是刚出家的,然后到了一个大院落。
  前面是三条路,一直走是黑色的巷子,应该是大殿方向。左边是食堂方向,因为那里有人在洗澡,哗啦啦水响。右边是白石铺路直一个月洞门方向,穿过月洞门,里面隐隐约约好像有水池花草,因为月光倒影上去比较晃眼,听来是里面没有声音。
  迈步奔去,穿过月洞门,赫然是一排长长的屋子,白墙黑瓦,十分明显,院落里,长长的水草,花木扶疏,看那屋子都是黑灯瞎火的,而且每个房子都是一模一样,不会是司马雄的住房。
  这排住房尽头一个月洞门,这里比较幽静,上有大树,下有绿草,像是有专人管理一样。
  “呵——”前面一个人在打呵欠,“嗯,等那个人走了,就可以睡觉了”
  刀客逢君立时收住脚步,呀,好险!
  那声音就在前面的月洞门后,离自己只有一墙之隔。
  “那个人,是谁呢?”刀客逢君暗忖。“莫非是司马雄?”他已经闪入了屋檐底下。
  一下子,后面的屋里有了动静,中间一个房间亮起了灯。原来里面有人睡觉,伙房那么还有人嚓嚓嚓走路过来,闻声好像是很多人洗澡回来。
  “这些糟了,没有地方躲了!”刀客逢君正在犹豫之际,望望屋顶,虽然是黑瓦,但是月光太亮,一下子就被人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