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时分,桃花岛景致迷人,凉风送爽。
  逍遥山庄豪宅后面的石头上,刀客逢君立得笔直,放眼远眺。
  云蒸霞蔚,浩然四极,远景尽处,苍茫一色。
  前面就是鳄鱼养殖场,金色阳光将水面染成红色,数千条鳄鱼在水里游来游去,分不清哪是海水在闪烁,哪是鳄鱼的眼睛眨动。
  这个世道跟鳄鱼场有什么区别呢?还不是你争我斗,永无宁日?
  他很是厌倦这样的生活,需要快点找到谢庄主然后将司徒涵雨找回来,出关去过平静的日子啦。
  谢婷婷走了过来,道:“逢君兄,怎么对鳄鱼感兴趣了?”她的眼神极其温柔。
  “不是啊,我在想着皇宫里的人与鳄鱼没有水面区别。”刀客逢君好大好大一片鳄鱼场,看着那些饥饿的鳄鱼为了食物一跃而起扑去的那一刹。
  谢婷婷柔声劝说道:“每个人都是带着镣铐来跳舞的,像你这么多愁善感的人,很少了。”
  “我就不信,世界上没有安宁的地方。”刀客逢君跳了下来,抓起一把狗尾草奋力一拔,道:“凡是不让我们过好日子的人,就像这些狗尾草一样!”
  谢婷婷拾起一条柔软的毛茸茸的狗尾草,执在手里摇一摇,道:“任何植物都有它们自己的生命,我们要遵循事物发展的原则,我们出关后,去看看神秘古老的国度,那里或许,有我们真正需要的东西。”
  刀客逢君将狗尾草洒向半空,道:“婷婷,我们现在马上动身去广东,以免夜长梦多。”
  “去广东做什么?”谢婷婷的意思不是去广东寻找梦里的天堂,再说广东省,是发展商业农业的地方,根本不是什么天堂。
  “去找你父亲谢天虎,我怕他会出意外。”
  “呵呵,你多心了,我父亲每年都去广东,他太熟悉那里的情况了,怎么会出意外?”
  “我总是觉得事有蹊跷,不会那么简单的。”
  “何以见得?”
  “就凭逍遥山庄的五个奇怪的宅子,表示逍遥山庄不会那么简单的。”
  “你也知道那些宅子吗?”
  “我可以告诉你,里面的老虎,毒蛇,人参,东洋女子每一样都有其不同的含义。”
  “是啊,我父亲的宅子有许许多多的秘密,是我自己也不知道的。我父亲从来都没有将逍遥山庄的事情告诉过我,也不让我去知道太多,或许就是这样,才让我离家出走……”说着说着,她眼睛湿润了。
  刀客逢君拉着她的手,道:“婷婷,我们该启程了,从舟山岛,到广东最快也要十天。”
  “嗯,我们对那些地方不熟悉,还是做些准备吧。”谢婷婷随即就抱了过去,目无旁人肆意相拥。
  这么一对情侣,谁看了也会说是绝美的配对。可是她们心里却有着不一样的想法,司徒涵雨对刀客逢君来说,太重要了。而这个男人,对谢婷婷来说,珍贵的用整个世界也不换。
  须臾,刀客逢君转过身,道:“你父亲去了多少天了?”
  “据我了解,有二十天了。”谢婷婷抬起了头。
  “往年去广东多少天的?”
  “十天,坐船去的。”
  “那,今年可能出了问题。我们必须快些去吧!”
  “不用那么紧张,你呀,老是疑神疑鬼的。”
  “呵呵,我这是万无一失嘛。”
  “好吧,总之你要带上我。”
  “一定一定。”
  带上了三个动物,刀客逢君骑着骆驼牛,谢婷婷骑一匹高大的千里良驹,上了船,过了宁波港,直往南方赶去。
  到了嵊州,天色已暗,刀客逢君料定谢庄主会出什么意外,快骑前行,到了台州一个海边的客栈,先落脚休息。
  谢婷婷的一路陪伴,对他照顾得很周到。从吃饭,倒水,乘凉,打点行装,各个方位都安排妥当,令得刀客逢君心里很是看重这个女子。慢慢地就改变了心里的位置,比以前好像要重了些……
  殊不知那是日久生情的结果。
  “逢君兄,你累了,喝点米酒吧!”谢婷婷端来一杯香醇的本地米酒。
  刀客逢君接过酒杯,道:“其实,我不累,只是你的心意让我难于拒绝,婷婷,怎么对我如此的好?”
  “君郎,我都是你的人了,还分什么彼此呢?”谢婷婷自己也举起了酒杯,对饮起来。
  米酒下肚,立时燃起了两个人的欲望。
  生理的需求毕竟是敏感而强烈的,没有人能拒绝那股香醇米酒的盛意。
  斜月穿过窗台,映着两张微微桃红的脸颊,满心的话,都不再重要了。
  重要的是如何让两个人共同沐浴爱河……
  静静的房间,烛光幽暗,两人都很默契,很配合,彼此都很尊重。
  为了度过一个温馨难忘的会心夜晚,刀客逢君亲自抱起了谢婷婷如花似玉的身体,像是对待一件价值连城的玉雕一般,小心翼翼地给她一件件褪去衣裳,然后放入柔软舒服的红床……
  有了爱情的滋润,办起事情来相当顺手,两个人快马扬鞭,从台州,温州,福州,漳州,汕头,汕尾等地,八天过后,到了一个叫做深圳的地方。
  那时候的深圳真的就是一个偏僻荒芜的小渔村,离对面的香港只有一条深深的圳渠相隔。因为香港的人不过来,这个地方谁都不愿意去居住,纷纷搬到了隔壁的东莞县。因为东莞相邻广州,又是广州珠江的出海口,这里占尽了天然优势。
  刀客逢君与谢婷婷两个人在深圳一个叫做蛇口的地方岸上看着不远处的香港岛,道:“婷婷,你的父亲会不会在那个地方?”
  “不会的,那个地方是香港,居住的都是英国,葡萄牙国家的人。因为那些外国的人对端午节不重视,我父亲来广东是看龙舟比赛,看海上风光的。”谢婷婷站在礁石上。
  凹凸不平的礁石,刺她柔软的鞋底上,像是一只猴子在给她挠脚底,感觉怪怪的。她立了一会儿,便咯咯笑道:“君郎,我要你背我。”
  “噢,那么热的天气,还要我背你?”刀客逢君抬头望着烈日当空,炫出耀眼的光芒。不禁眉头一皱,道:“婷婷,我背你到沙滩上去走走吧。”
  刀客逢君背着这个美娘子,漫步沙滩,脱去鞋子,松软的沙子漂白的干净又均匀,白花花的如饭碗里的香米饭一样,阳光暴晒过的沙子,滚烫又热烈,煨着两个人的脚底,尽情享受嫩滑的沙子划过脚趾头的感觉。
  大风吹来,谢婷婷的长发飘逸,衣诀飞舞,令得人看起来像是个仙女在金黄色的沙滩上翩翩起舞。
  刀客逢君拾起一块贝壳,凑近嘴里重重地吹了一声,然后抛向蔚蓝的大海里。
  如此举动,逗得谢婷婷吃吃一笑,道:“想不想听我吹海螺呢?”她笑容灿然,笑声如银铃一般,咯咯咯……在沙滩上经久不息。
  刀客逢君丢掉鞋子,快速跑了过去,谢婷婷自然地张开了双臂,跃上了他的怀里。
  猛地旋转起来,谢婷婷尖叫一声:“啊!”像是长了翅膀的天使一般。
  刀客逢君一直转呀,转呀,让谢婷婷体会到了从未有个的快乐与浪漫……
  海鸟低飞,海水一阵阵冲向岸边。
  谢婷婷心情非常愉快,凑上香唇,在烈日下完成一次无比欢愉的长吻……
  沙滩上玩得有些累了,需要找个阴凉的地方来休息。
  南方的夏季,非常的酷热,但是沙滩上,大王椰树下就不同了。
  海湾的海风吹得人心旷神怡,看此景致,真想跃下海里去畅游一番,与鱼虾沐浴一个夏日午后。
  二人背靠着背坐在浓荫下,享受着清风拂面。
  谢婷婷侧过头,望着一望无际的海水,感慨地说道:“我们就留在这里生活了吧!”
  “呵呵,你的主意不错,不过,我们不会打渔的哦。”刀客逢君指着不远处慢慢驶来的一个黑点道:“婷婷,有人来了。”
  不远处一艘渔船划过来,船上一个渔翁,头戴遮阳斗笠,望着这两个人,喊道:“客官,坐船出海吗?”
  “老丈,你的船可以出海吗?”刀客逢君站了起来挥挥手,快速奔去,颇有礼貌地与他们打招呼,道:“我们有事要问你。”
  渔翁年纪只有四十岁,却显得有七十岁那么苍老,一副风干的干皮瘦肉,皱纹深如刀刻,黝黑的皮肤不完全是海风吹的结果,更多是的烈日所烤。
  他支起长篙。一跃就上了岸,立定身子,道:“你们要去哪里,我的船经济实惠,快速安全,保证不会晕船。我送二位去香港吧!”他以为刀客逢君两人要去香港岛呢。
  刀客逢君心领神会地说:“老丈,我们不是去香港,我们是去看龙舟赛的。”他这才看出这个渔翁,居然是光着脚丫子哩,礁石上峥嵘斑驳,锋利的石角要刺破人的硬底棉鞋,而渔翁既然毫不在乎。
  “哦,原来如此,看龙舟,最好呢,去东莞,如果想去看风景,就要去对面的元朗,那里相当多的奇异风光。”渔翁手一伸,道:“坐我的船吧,还可以免费抽烟的。”
  刀客逢君呵呵笑道:“多谢老丈,我们不会抽烟,也不去看风景,我们只去看龙舟。后会有期了!”他双手抱拳,转头要走。
  渔翁是个水上生活的人,当然知道这两个人是外地来的,那就要捞他一笔才行。他嘿嘿笑道:“小兄弟,你从这里步行到东莞需要半个月,还不如坐我的船去,安全快捷,还有酒喝,有鱼干吃,有房间睡觉,不妨考虑一下吧!”
  刀客逢君还是憨憨一笑,委婉拒绝道:“谢谢老丈,我娘子不会坐船,我们还是骑马赶路吧,就此别过了。”
  两人听到看龙舟在东莞,立刻上马,赶往东莞。
  东莞是小县城,最出名的是盛产莞草,莞草专门用来编织草席,畅销海内外。同时,也是煮盐铸钱名地,生产烟花爆竹,种植香蕉荔枝甘蔗等热带果实,养殖鸡鸭鹅牛羊兔等均销往海内外,也因此而海关开放,引来了大量的鸦片……
  居然是如此一个天时地利的好地方,肯定赛龙舟是特别有特色的。
  刀客逢君与谢婷婷没有见过南方的赛龙舟,她们只以为是赛一天就完了,殊不知这一年,足足比赛了半个月。传闻还是东莞县令亲自下函书与佛山县令联手创办了一场规模隆重的龙舟挑战赛,届时还夹杂有舞龙舞狮,武术格斗,社团粤剧,烟花大赛,目的是让今年的端午节过得相当隆重。
  只可惜,现在这些活动都已经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