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左海和白楚歌是打算第二天的时候,就回家再去见一下家人的,但是没想到他们刚在酒店订好房间住进去,左海的继母就赶了过来了,白楚歌去开门的时候,惊讶地说:“阿姨。”
左海的继母显然十分惊讶白楚歌怎么一下子就能说出话了,刚刚在家的时候还是说不出话来呢,直到白楚歌细心详细地和这个女人解释过了之后,她才终于理解了,她握住白楚歌的手,十分亲切地说:“你现在能说话了真好,你看,老天都在帮你们了,左海的爸爸脾气是有些倔,我今天来啊,专门来和你道歉的,他爸就是一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其实他挺喜欢你的,希望你不要为了今天的事情而不愉快。”
“阿姨,没有关系的,我可以理解的,我和左海还打算明天再去拜访您呢。”白楚歌一边说着,一边看了看左海,左海还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但是也没有说出什么过分的话来,毕竟他知道其实这个女人也是在帮着自己和白楚歌的。
“我啊,原本是担心你们小两口,大晚上的这样跑出来,家人多多少少是会担心的,楚歌,你看,这马上就是春节了,你们回来家里也热闹,你们明天就搬出来住吧,房间我都让李姐全部都安排好了的,大家欢欢喜喜的一起过年怎么样?”左海这才知道,原来她是来当说客的,她想让左海和白楚歌搬回家住。左海几乎立马就要说出反对的话了,但是白楚歌已经在他说话之前就点头答应了。
左海知道,白楚歌想要化解他和父亲之间的矛盾以及父亲对她的误解,这样也好,大家总是需要时间来相互了解的。左海也希望父亲能够了解到白楚歌是一个多么优秀的女孩子。左海和白楚歌一起回到家,左海父亲显然还在因为昨天的事情而生气,但是左海和白楚歌一起主动认了错,这让自己的面子有个台阶可下,毕竟在左海父亲心里,其实是非常开心左海能够回来的。
白楚歌放下自己的行李整理好了房间,听说厨房在准备午餐,就急忙想要去帮忙。家里的仆人自然是不敢让白楚歌来动手的,只是推辞,白楚歌对李姐说:“阿姨,您就让我来吧,没有关系的,我可以做好全家吃的晚餐的,您看您就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在伯父伯母面前表现一下好吗?”李姐见白楚歌这么平易近人,十分讨人喜欢,但是心里又顾忌着左海父亲的威严,还是迟迟不敢答应。
“李姐,放心吧,回头我爸要是问起来,我就说是我做主的,我们家小白鼠的手艺可是一流的哦。”左海也帮着白楚歌来说话。
“真的吗?原来楚歌你还会做饭啊,这样也好,我年轻的时候啊,也喜欢自己动手做饭的,这么多年了不知道厨艺有没有荒废,今儿个见你们这么有兴致,我也来给你打打下手好了。”一听这声音,原来是左海的继母走过来了。
“伯母,还是我来吧,怎么能让您来给我打下手呢?这样我心里怎么过意得去。”白楚歌说。
“楚歌,你呀,就不用和伯母计较这些事情了,这些年左海不在家,家里总是缺少这样的人情味儿,好不容易你们回来了,伯母心里特别高兴,刚好咱俩还能一起切磋下厨艺,多好啊。”左海原来是不知道自己的继母有这样温情的一面的,在这个女人进门以来,自己只是本能地反感她讨厌她,其实她也没有做什么对自己不好的事情,反而一直在左海父亲面前帮着自己,左海心里不是不明白,他只是放不下自己的自尊心去握手言和,仿佛和她这样的相处方式,已经是固然的了。
白楚歌和左海的继母说着就动手开始在厨房里忙活了起来,左海见自己帮不上什么忙也没有自己什么事,便坐在客厅里,左海父亲走了过来,这父子俩一见面就感觉空气都在变冷。但是左海父亲今天的心情看上去很好,并不想苛责左海什么,只是想坐下来父子俩好好聊聊天,不知道为什么,当左海父亲放下架子的那一刻,左海就觉得父亲老了,可是在自己的记忆里,父亲一直是高大威严的,一直都是神采奕奕的,一直都是自己心中的真英雄形象,可是现在他这样坐下来,说着自他只想和左海心平气和聊天之类的话,左海突然觉得一阵心酸,到底是岁月不饶人啊,父亲也在这样的时光里渐渐老去了。
忙了几个小时,白楚歌和左海的继母端着很多的菜出来了,满满的一桌子菜,无论是色泽上还是香味上都很诱人,一家四个人,围着桌子做了下来。没有华丽的厨具,就像寻常人家一样,温馨地在一起吃饭。
“今天这些菜都是楚歌做的,我也就帮帮忙洗洗菜什么的,你们吃吃看,味道很不错的。”左海的继母夸赞着白楚歌,左海的父亲拿起筷子尝了一口,白楚歌紧张地看着左海父亲,生怕自己做的菜不合左海父亲的口味。
“嗯,不错,这手艺确实很好。”左海父亲夸赞着白楚歌,左海开心地对着白楚歌挑挑眉笑了,餐桌上,左海的父亲第一次聊了很多有关左海小时候的事情,逗得大家一起大笑,气氛十分融合,左海不知道,原来自己成长的那些小事,父亲都清清楚楚的记得,原来大家都只是把感情藏在心里,不懂得如何表达。这一顿饭吃得特别融洽,左海父亲也对白楚歌的看法有了很大的改变,毕竟是左海自己选择的,毕竟白楚歌本身就已经十分优秀,没有什么拒绝的理由,只是聊到白楚歌的家境的时候,气氛还是免不了有些尴尬,特别是谈到白楚歌的母亲的时候,白楚歌眼神里有掩饰不了的落寞,只是说很小的时候目前便去世了,是父亲一手把自己带大的。左海的父母见提到了白楚歌的伤心事,也不再多问。
所有的事情开始变得不同,就是在那一瞬间,左海的父亲叫那个女人“雅欣”,他叫她雅欣,这两个字像一个巨大的炸弹一样将白楚歌的世界变得面目全非,这个世界上真的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吗?难道一定要这样子吗?白楚歌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这一切,她走上去,说:“伯母,您的名字是苏雅欣是吗?”白楚歌没有发现自己的行为已经失态了,但是她也顾不了这么多了,左海的父亲和左海也是十分惊讶地看着白楚歌,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是的,楚歌,有什么事吗?”苏雅欣显然没有意识到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女孩子,就是自己当年抛弃的女儿,命运又以这样的方式重新把她们连在一起,白楚歌知道,这绝对不是名字相同而已的巧合,她知道这个站在自己面前雍容华贵衣着华丽面容姣好的女人,就是在自己三岁那年抛弃自己的母亲。因为第一次见到她,自己就有一种熟悉感,就觉得心痛,原来自己第一次见到她所闻到的那种淡淡的熟悉的味道,就是苏雅欣是身上的味道,只是白楚歌当时还不知道原因,现在却是明白了。
“没事,伯母,这是觉得熟悉而已,很抱歉失礼了。”白楚歌对苏雅欣表示抱歉,苏雅欣只是温柔地一笑,然后说着没关系。在白楚歌的记忆里,从前的苏雅欣是不经常笑的,而现在她却如此地温婉,难道她已经忘记了以前的所有忘记自己了吗?不,她没有忘记,她只是不知道自己的女儿已经长大成为一个亭亭玉立的姑娘了。十多年过去了,白楚歌早就不是当初那个小女孩了。
直到白楚歌回到房间里,直到只剩下白楚歌和左海两个人,白楚歌才敢把自己心里的情绪都表现出来,左海感觉到白楚歌在颤抖。
“小白鼠,怎么了?你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左海不明白为什么白楚歌知道苏雅欣的名字了以后,情绪变得这么快,难道是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吗?
“左海,你告诉我,苏雅欣,她是什么时候来到你家的?”白楚歌急切地看着左海,她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来证实自己的心里的想法。
“大概是我4岁那年吧,三岁的时候我母亲去世,四岁那年,我父亲将她带回家,据说在那之前他们就已经认识了。但是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左海回答白楚歌,然后看见白楚歌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她把自己裹在被子里,无力地对左海说:“左海,对不起,我好累,我先休息一会儿好吗?”
“傻瓜,当然可以了。如果不舒服一定要及时告诉我,乖。”左海在白楚歌的额头上轻轻一吻,然后走出白楚歌的房间。但是他心里的不安却越来越厚重,不行,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不然白楚歌不会这么反常的,而且这件事情肯定和苏雅欣有关。左海这么想着,他在等白楚歌告诉自己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白楚歌以自己身体不舒服的理由,提前回到了东篱,虽然左海的父母很是舍不得,但是也没有生出什么怀疑来,直到回到东篱见到白启,直到只剩下白启和白楚歌单独相处的时候,白楚歌终于说了出来,她对白启说:“爸爸,我见到苏雅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