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竹君回到医护室换了套裴琪穿过的制服带文贤德简单的梳洗了下,同往校长室。
校长室坐落在教学楼的后身,一幢三层小楼屹立在万花丛中,风景怡人的周遭,偶见翩翩起舞在草地上的鸟儿用它们特有的语言相互唤叫。两条步行台阶沿着坡向直达小楼前院,偌大的喷水池、青色的瓷砖、暖色的小楼刷漆,温馨的令人神往。
“这个地方好别致,比起我家的花园有过之而无不及。”文贤德驻足在坡道上赞许建筑的美。
“听起来你好像是大户人家的少爷?”宓竹君停下脚步回身,打量着文贤德道。
“是啊、是啊。”
宓竹君一巴掌挥过去,“啪”的一声打在文贤德后脑上。“王子幻想症吧你。对了,你来我们学院到底什么事。”
“哦,是你们这的招聘信息指引我来的。”文贤德撒谎不打草稿的说道。
宓竹君臭着脸对文贤德说:“你是白痴吗?”他愕然,“这个学院的艺术老师不是干不到三天就被学生打跑,就是挨不过一个月住进医院的。我看你真的是来找死的!”
“我有吗?”
宓竹君白了眼文贤德,“真是好日不过,跑来这边找刺激。”
“既来之,则安之。”文贤德微笑着大步走在前头,宓竹君在他面前略显劣势的跟从。
校长雷仁斜倚在窗边,听着慵懒的爵士,吃着起司配红酒。宓竹君轻叩了几声房门,文贤德像是参观博物馆一样入内参观起内置的陈设。
“宓主任,这位是?”雷仁扶了扶鼻梁上的镜架。
“校长,这位是文贤德、文先生……”
雷仁一见文贤德的派头,眼光锐利的一闪:“文先生,不知道你对我们学院开出的条件是否满意。”
“什么条件?”文贤德只看了眼教学楼前的招聘信息未细看上面的招聘钱数,不知情况的对倚在窗边说话的雷仁说道。
“文先生对应征我校艺术老师一职,薪酬待遇方面有什么建议。”
雷仁的问话文贤德一句也答不上来。什么艺术老师、什么薪酬待遇,因为这些个问题对他来说都不算个问题,重要的是能调查出娱乐公司与学院内部的那些流传和那颗隐藏在文氏企业的毒瘤。
雷仁、文贤德、宓竹君三人相互观望着。整间办公室里充斥着很强的气场,不是普通的气流,而是极速旋转以每秒光速都无法计算的渐强漩涡。
“来者不善,能和宓主任一道在园路上发声练习的,这世上非他莫属了。教书应该没问题。”雷仁锐利的看着文贤德。
“校长该不会把这家伙当成自己人了吧,天啊。如果是,我杯具了他!”宓竹君不停眨眼暗示雷仁。
“什么情况,难道是我的幻觉吗,还是他们有一腿……”文贤德眼珠子转了转,退后一步。
三人心里的暗语止息在彼此嘴边,但相持的气场依然存在。宓竹君仿佛被定住,雷仁依靠在窗边直不起身。
“校长,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文贤德一个问句打破僵局。
“文先生请说。”
“艺术老师到底是干什么的,还有你说的薪酬待遇问题,那个究竟是多少?”文贤德一连串的问了雷仁两个问题,宓竹君站在一边鄙夷着。
“宓主任,这些你都没跟文先生谈妥吗?”雷仁眼神瞄着宓竹君。
“sorry校长,我们借一步谈。”宓竹君拉着文贤德到门口。
“拜托,你这么大个人,好歹也是吃粮食长大的,能不能说点有建设性的话。你来这儿是做什么的,不就是来工作的吗。为什么要工作呢,为生活对不对。等一下你进去和校长说,你非常以及愿意做艺术老师的工作,听懂了吗?”宓竹君一口气说完文贤德想插嘴的话。
“好强!”
“那就是没问题了,ok,咱们进去谈。”
“等一下、等一下,我为什么要听你的?”文贤德拉住宓竹君的臂腕问道。
“你是白痴啊,工作是为了养活你自己啊。最重要的是,你现在是我的同事,我一定会好好关照你的。”宓竹君看着文贤德的眼神就知他没听明白,激愤之下,她抓起他的手朝她的脸上抚了一把:“不要困惑,你欠我的,就从你每个月的月薪里扣除,另外你现在已经是我长期的专属饭票了。我现在是你的主人,你是我的仆人。你得赚钱养我!这样说没问题了吧!”
“角色扮演我喜欢,我马上就应征这份工作。”文贤德假装一个涉世未深的富家少爷,把工作当成游戏,还轻信陌生人宓竹君其人。无奈的她终于棋逢对手,不是因为对手有多强悍,而是因为对手有多纯!
“校长,我愿意做这份工作。请您聘请我吧。”
一个急转,雷仁从窗边走到办公桌前。
“你真的想好了吗?”雷仁双手拄在办公桌上,视线拉进文贤德说道。
“我确定。”文贤德坚定的说道。
宓竹君站到文贤德身后,将一式两份的聘用合同摊开在桌上,两人对视了下,他执笔丝毫不犹豫的签下大名。
“谢谢文老师的加入,我代表文氏、代表娱人制造的全体学员感谢您。”雷仁深深地鞠躬对文贤德。
“哪里、哪里。”
假期典礼后,新的一期课程又将开始。可教学楼里的学员无心温习新书,而是对新来的艺术老师文贤德倍感好奇,教室组的一些教员也纷纷对他投去异样的眼光。
途中。
“为什么大家都这样看我?”
“那是因为每个前来应征艺术老师的都挨不过一个星期的考验。”宓竹君停下脚步,在教学楼前细语哀叹。
“怎么会这样。”
“原因很简单。艺术老师好比一只待宰的羔羊,而艺术班的学员如同一群饿狼一般的野兽。在你之前,上学期已经有五位先驱为你祭奠了。”
“什么!”
“好好干,等一下午饭的时候我请你吃饭。如果你还能活着的话。”宓竹君说毕,只身向教务楼里走去。一脸恐慌又胆怯的文贤德留意了眼身边的异种眼神,狼狈跑在她身后。
走过楼梯的转弯,一个貌美的女老师冲文贤德抛媚眼,他傻呵呵的陪笑打招呼。宓竹君双手叉腰的白了他一眼。
“你以为你是明星啊,要不要见到一个漂亮的女老师就打招呼啊。”宓竹君不知道哪里生出的妒火,咬牙切齿的对文贤德说道。
“人家对我友善,我当然要有礼貌不是嘛。”
“我干嘛要对面前的家伙生气,难道……”宓竹君摇了摇头,打破心里话的回荡:“你是白痴吗!你现在是我专属的奴隶,要赚钱给我花的。下次未征得我的同意之前,不许你和别的女人眉来眼去。否则,奴隶期加倍。”
“哦。”
走廊里聚集了大批学员前来看热闹。艺术班的学员以佐佐、嘉嘉为首,七八个人朝文贤德走来。
“新来的。”嘉嘉挑事的问道。
“问你话呢外星人。”佐佐用手推了一把文贤德。
文贤德在家里的时候从来都是他推别人,从未有人敢对他动手的。有些不高兴的他,用手拍了拍肩头。桀骜不驯的看着面前的佐佐:“我是你们的艺术老师,以后请多多关照。”
伸出手,佐佐轻蔑的一笑,文贤德用力握住他的手。
“好了好了,大家也算是认识过了。快点回班级点名了。”宓竹君驱赶着走廊里的学员。佐佐拉住嘉嘉的手,带人返回教室。
“你没事吧?”
“没事,小场面而已。”文贤德微微一笑,淡定的戴上眼镜,双手揣进裤兜里大步向历史教室走去。
“上帝保佑,期待他中午下课后能活着出来,阿门。”宓竹君碎步跟在后头,双手密实着祈祷。
艺术教室的门口推挤着摞了一地的旧书,几个戴眼镜的学员一看就是老实的孩子。再看坐在靠窗边的几个漂亮女生,右侧的帅哥扎堆,美与丑在班级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文贤德站在讲台上,拿起粉笔用火星文写下他的大名。
“这是我的名字,以后还请非主流的【美派系】学员多多给予工作上的支持。另外我还会对【心灵美派系】的学员提点要求。自信、自信、还是自信!”
宓竹君对站在讲台上的文贤德刮目相看,通常新师见面会上,那班顽劣的学员会将储备已久的可投掷物件藏在书桌里,等新师说错话或者不愿听时使用。
“1、2、3、4……”宓竹君在教室外计时。
“从今天起,我将与你们同在。我以宓主任之名发誓,誓死捍卫艺术班的阵地。不退缩、不言弃、更不会投降!”文贤德当众立誓,艺术班的学员们扼住,完全猜测不到他的手段和下一步的招式是什么,只有震惊还是震惊。
这就是娱人制造艺术系的法则,永远不要给你的对手缓议的机会。要让对手捉摸不透,才是制胜保命的关键。文贤德在走进教学区之前简单的看了眼宓竹君给他的学院简章,活学活用的他出乎意料的要她吃下一颗定心丸。顽劣的学员竟被他的一席话唬住,接下来的几秒钟教室里安静了下来。过了一会儿,【心灵美派系】的学员纷纷起身拥戴起这位貌似“天人”一般的新主教。
“今天的时间不早了,大家抓紧时间放学好好玩吧。周一见。”文贤德看了眼腕表,微笑道。
“主教……”心灵美派系的女学员各个泪眼汪汪的看着文贤德,不舍的躬身相送。
文贤德不失大体的上前一一握手,好似国家领导人退场一样。宓竹君在门口激动的见证了这一切不可能发生在艺术班的事,结果它还是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