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躺在停在岳家村的车里了,随即喊道:“霍园,你干什么?为什么要放倒我?”
“方行,对不起,我也没办法,不然我们都会死。”顿时有种不妙的感觉,紧忙问道:“婆婆呢?她在哪?你为什么要把我跟伽罗分开?她怎么样了?”我的眼神像刀子一样刺向眼前这个女人。霍园吱吱呜呜的说道:“就在刚才,我接到了司科长的电话,他让我带你赶紧离开那里,不惜一切代价,就算把你打晕也要把你弄走。”
“然后呢?快说!”
“然后十几颗导弹就落下来了!”
“妈的司马刚!你他妈敢坑我!我去你妈的!看我回去不剁了你!”发疯一般的跳下车向山里跑去,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在一片焦胡的味道中冲进了山里,奔向那片不敢再去看的土地。
片刻后,我跑到了这片焦胡,遍地残枝落叶的土地上,尘土已经翻飞到了断树上,地缝中不时的冒着烟。我努力的寻找着认识不久却感受着她一生悲惨命运的老人,这炸弹就像落在了我的心里一样,每一处伤口都在流着血,“婆婆,婆婆,你在哪呀?”我大声的呼喊着婆婆。没有回音,只有冷风吹过烟尘带给这片土地的苍凉。
我努力的寻找着伽罗婆婆,或许确切的说是寻找着她的尸体,也可能是尸块儿吧!半天之后,在一处被炸弹气浪翻起的土皮下看到了一只还冒着烟的鞋,土里渗出已经凝结的血液弯曲的像个小蛇。我用血剑挖着土里的残肢断臂,怕血剑弄坏了肢体,就有手继续挖了起来,手指磨出了血泡,破了,却依旧没有停下。一只小手臂浮出土面,然后是一只腿和半颗头颅。只有这些,就再也找不到其他的部位了。我抹了一把眼泪,想到司马刚跟我承诺的让我自行处置,转头就变卦用十几颗导弹轰炸这里,明显就是用我来做诱饵引出伽罗和旱魃,想到这眼睛气的通红,转身离去。看我不剁了你这背信弃义的狗东西。跑了十几步,想到伽罗婆婆的尸块儿还没有安葬就停住了,继续寻找着婆婆的尸体,这时霍园也加入了寻找。最后我们又找到了一只脚。抱着婆婆的残肢断臂挖了一个土坑葬在了里面,霍园用匕首砍了一段树干插进了坟包前。我在树干上刻下六个字:迦罗婆婆之墓。
拿出包里的冥币点燃,跪拜,磕头,然后在萧索的背影中离开。
“霍姐,我们去司马刚办公室。”语气平静似水,没有任何波澜。
“方行,你听我说,其实司科长通知我让我带你离开也是为了你好,不然我们都会没命的。”
“行了,你别说了,他的承诺没做到,我会去砍了他为婆婆报仇的。”语气依旧平静的让霍园打了个寒战。
“方行,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行了,别说了。”我打断了霍园的话。因为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听,只想着复仇。
一路上,重新翻找出这个婆婆苦难一生的记忆碎片在脑海中像幻灯片一样闪过。仿佛距离山海市越近我的怒火烧的就愈发的剧烈。当霍园停下车子的一瞬间,我跳出了警车,直奔司马刚的办公室走去。
这里的保安都是端着冲锋枪的,如果我在里头杀了人想逃出这里几乎是不可能的,除非释放我的嗜血鬼王,但是我并不想那么做,其他人都是无辜的,我只想找司马刚算账。
当我一脚踹开司马刚的门时,司马刚依旧淡然的坐在他那宽大的办公桌后面,平静的就像事先知道结局了一样,脸上没有笑容,更没有冷厉。
“方行,你坐下说话。”
“我去你妈的!我上前狠狠的一刀劈向他眼前的办公桌,顿时实木办公桌被我批成了两半,桌子上的书本顿时散落一地。司科长坐在椅子上依旧淡漠如水一般。”依然重复的说道:“方行,你坐下说话。”
这时门外的安保人员听到巨响也冲了进来,各个手里端着冲锋枪并瞄准了我。
我没搭理这几个安保人员,苦笑着对司马刚说道:“这就是你如此平静的筹码么?别忘了,我可是方士,得罪了我就凭你们这几个虾兵蟹将。我挥挥手就能让你们离开这个世界,拿这些破铜烂铁吓唬谁呀?”
“你们都下去,没有我的命令不准进来。”司马刚斥责着安保人员。
安保人员听到领导的命令纷纷退了出去。
“少给我装蒜?我给你一分钟解释,如果我不满意,你就别出去了!”我用剑指着司马刚叫道。
司马刚缓缓的在地上的纸堆中翻找了起来,片刻后找到两张传真纸递给我并说道:“我不解释,解释了你也不一定相信,这个文件你看看吧。”
我接过了这两页传真纸,第一张是写给领导的:尊敬的徐领导,对于旱魃屠村的事件,我们的合作人员已经有了初步的计划方案,他的计划方案是与旱魃和谈并共存于这个世界,他保证人类与旱魃互不打扰,现在也只有他有能力做这件事情,希望徐领导批准!签名是:司马刚。
第二张传真纸则是徐领导回复司马刚的:司科长,你的传真我已经收到,人类和这种恐怖生物是不可能达成和平共处的。好了,既然你做不了这件事你就不用插手了,我自有处置方法。签名:徐凯。
“我答应你的可是我没做到,抱歉!”
紫红脸的司马刚向我低头说出了这句话,代表着对我的愧疚吧。
指着司马刚的血剑缓缓的放下,茫然的走出了司马刚的办公室,一身的疲惫陡然放下,摊在车中,只对着霍园说了两个字就沉睡了过去:“回家。”
似乎大病了一场,在祭祀用品店里小仙和霍园在照顾我,沉睡了两天后才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