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压了压手,示意两伙伴不要动。我努力的再次向前走去。这次并没有异样,直到我走到天狐的身边,向天狐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跪在伽罗婆婆的坟前,磕头跪拜。
“婆婆,对不起,我没能实现我的诺言,是我的愚蠢害了你,对不起!”
天狐就在我身边静静的看着,眼神带着无奈与哀怨,就像失去了孩子的母亲。片刻之后,天狐口吐人言,慈祥老奶奶的声音说道:“千年了,我找了你千年了,终于找到了。”语落,两滴晶莹的眼泪滑落眼角,在光亮的羽毛上没停留片刻就滚落于地。
突然天狐站了起来,足有两米多高,这时我才反应过来她刚才是趴在地上的,厚厚的洁白茸毛完全覆盖住了她的脚。然后缓缓的反物理规则的飘了起来,爪着缩进茸毛里,就像坐在七只粗大尾巴形成的毛毯上,不对,是八只,只不过那一只是黑灰色的,就像被火烤焦了一样。此时我也完全明白了,这是她牺牲了一只尾巴的道行替我挡了天雷。我终于忍不住潜藏的眼泪,向洪水般狂泻而出,跪地向天狐狠狠的磕头。
我太清楚天狐的一只尾巴代表着什么了!狐狸成精可以称之为狐妖或仙家,这种仙家说白了就是刚有法力道行的动物。意外得到某种因缘再经过修行便可以化为人形,这种就是动物界修行中难得一见的存在了,就像师父最开始是个老虎,死后被佛压在脚下经过修行最终可以化为人形。狐仙再经过千百年来的修行进阶一级就会多长出一只尾巴,能修炼出六只尾巴的狐仙就可称之为天狐,也就是狐仙进阶到天狐的质变。天狐是天地不容的存在,也就会不停的有天罚降临,直到被天雷劈死或者跳出三界之外,就像被天谴的人一样,直到被天谴而亡或者逆天改命才是尽头。所以天狐的存在就相当于周算神那样的稀有,可能过程比周爷爷还要艰难,毕竟动物等级太低,修行起来要比人类难太多了!
所以看到天狐为了一个不相识还间接害了她的孩子的人,用自己一级的道行为我挡住了天雷,这是怎样的气度,所以眼泪不争气的一下泄了出来。心中的愧疚充斥的全身,让我在地上以无心站起。突然,当啷一声,跪地的前方掉在地上两个物体,我抬头看去,一个是我给出去的那个金属手掌钥匙,那是离开伽罗婆婆时留给她的,另一个是一颗鸡蛋大小通体发着白光的圆球。我向天狐飘飞的方向看去,她已经不在了,在天空中只剩下一个漂浮的斑点,变小,消失,融入天际。
此时的霍园和小仙都跑了过来,一起在伽罗婆婆的坟前跪拜,早已哭花的脸借机用衣袖使劲儿的擦了两把,只为了挽回早已不在的坚强。
“霍姐,小仙,你们见过这个么?”我拿起天狐留下散发着白光的圆球问道。
“没见过,好像修罗族的冥精原石,但是又不是,冥精原石没有这么大的,我在修罗族三年也没见过这么大的冥精。大哥哥,会不会是仙界树上结出的果实啊?”霍园则是听得一脸懵逼,但是她没有打扰我们。
“有可能,那天狐给我留下这个干什么呢?我坑死了她徒弟,虽然是无心的,但是她不杀我已经够仁慈了,为什么还要为我挡天雷,还送我了这个?”
“大哥哥,如果是仙界的果实,那就是可以吃的吧!”
“小仙啊,你还真是脑洞大开啊,这玩意能吃?先不说就向一块石头那么硬,这个大小可不是霍姐的那颗药丸啊,卡在食道都能给我噎死了!”我们三个看着这个圆球老半天,都在想着怎么能开发出它的价值。最后我还是试探着舔了一下。
有点儿腥,还有点儿甜。突然,舌头一麻,口中就像生出了一团火焰向下飞蹿。燃烧的灼热感遍布全身。一种莫名其妙的烦躁似要发泄出来,只有发疯才能宣泄这种难忍的痛苦,此时几乎丧失了理智,拿起血剑就向四处劈砍,仿佛霍园和小仙以及周围的一切在我眼中已经变成了血红色,但是我模糊的记得他们两个是我的朋友不能动。然后我就向远离她们的远方跑去,树木,石头,杂草,一切的一切都变成了血色,此时我就是那个嗜血如命的狂徒,杀,是我现在唯一的执念,只有杀戮才能宣泄心中的怒火。仿佛身体轻盈了很多,一个弹跳一剑砍下一颗大树的树尖,他们都是我的敌人,喊叫着,砍杀着,肆无忌惮的发泄着对这个世界的不满。
不知多久之后,我终于体力不支摔倒了,头上的落叶,身上的汗水,以及嘴里的泥土。手中依旧是血剑和舔了一口的圆球。
小仙和霍园此时也追了上来,我在他们关怀的目光中沉睡了过去。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在车里的副驾驶位上躺着了,驾驶位上跟我同样躺着的是小仙,她正在熟睡中。我隐约记得我在不久前舔了一口圆球,一定是他们两个将我抬到这车里来,小仙一定累坏了才睡着了。霍园则是在奔驰警车的引擎盖儿上坐着,背影带着凄冷和萧索。看着霍园完美的身材映衬在车窗上的背影,如果不知道她泼辣的一面,一定会让人爱上她的,在接触的这段时间,我似乎了解了一点,刀子嘴豆腐心的女人,也许就是形容她的吧。
就在这时,霍园转头看向车内,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当目光扫描到我的眼睛时便停止了移动。死死的盯着我,就向盯着仇人一样,让我感受到了怒火在燃烧。难道她也舔了一口那个圆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