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似箭矢,时光如流水。这样的俗话用在柴根生身上那可真的是很贴切了。因为有了在村里砖瓦厂挑泥土、石块的经历,在后来的寒假、暑假期间,柴根生都在放假后就到砖瓦厂打工。现在的砖瓦厂已经建成,柴根生打工的工种也有原来的挑泥土石块升级到了用钢丝车拉泥土,用板车拉砖坯。这样的活轻松了许多,但柴根生每天得到的工资并不少,因为是多劳多得,柴根生每天的收入在元到2元之间,一个寒假下来,挣的钱刚好做来年的学费。在暑假,挣的钱除了交学费外,还有积余可以给自己和母亲买块布料做衣裤。
眼看着儿子越来越大,越来越懂事,母亲是苦在身上甜在心里,但心中始终被那400多元钱的债务压得沉甸甸的。虽然柴根生靠寒暑假打工挣学费给家里减少了很大的一笔学费开支,但家里的日常开支,柴根生读书的日常开支,把母亲辛勤劳动所得刚好瓜分完毕,根本就没有余钱去还债务。原先借钱给柴家的一些邻居也开始在母亲面前说家里急需钱用之类的话了,因为他们始终怕柴家还不出钱。对碰到这样的事情,母亲只能陪着笑脸,低声下气的请人家宽限宽限再宽限。
柴根生就是在这样的日子里迎来高考的。自从国家恢复高考以来,越南中学每年的200多个学生中,总能有那么2、3个学生能考上大学,跳出农门,从此彻底改变父辈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局面,走上吃皇粮的道路。对这种方式,山里人有个很形象的说法——出山。因此,越南中学的老师和母亲一样,时时把“出山”两字放在嘴边。
柴根生就是在老师的叮嘱、母亲的唠叨声中走进考场的。三天考试结束,柴根生背着行李回到了家中。
母亲见儿子回到了家中,还没有等柴根生放下肩上的被子、草席,就赶紧问道:“根生,考试考好了?你考的怎么样?”
柴根生看了看母亲,什么话也没有说,回答母亲的只有两行清泪。见儿子那流泪的样子,母亲知道儿子考试肯定不好,心中本来充满的希望,也犹如肥皂泡一样的破灭了。但母亲毕竟是母亲,她背转身,悄悄的擦掉刚刚要掉下的眼泪,强笑着对柴根生说:“根生,肚子饿了吧?娘给你烧点心吃。”边说边上楼,从楼上的瓷瓶里挖出一把去年晒的番薯干,又从米桶的一只小布袋中抓出两把糯米,一起放在衣襟兜中,要给根生烧糯米烧番薯干吃。
柴根生哪里有心思吃这美食,只是说:“娘,我中饭已经吃得很饱了,走了不少路有点累了,我想去睡一下。番薯干、糯米你就放着吧,等下我肚子饿了我自己会烧的。你要干活去了,队长得哨子已经在吹了,你去吧。”
母亲明知柴根生没有吃中饭,但心里想:“根生的心情也不好,他要睡就睡吧,还是晚上回来再说吧。”想到这里,母亲对根生说了句:“那我走了,你肚子饿了自己烧,不要饿肚子,饿肚子要把胃伤掉的。”见柴根生答应一声之后,母亲才背起锄头,轻轻的掩上门赶去干活。
因为对高考成绩没有信心,没有了读大学的盼头,柴根生心里倒是彻底的放下了,他走进了村砖瓦厂,成了砖瓦厂一名拿工分的正式工人。
转眼之间,柴根生已经在砖瓦厂工作了一个月了,在这一个月里,他拿工分的折扣也由刚开始的7折上升到了9折,再努力一下就很快成为和村里其他的壮劳力一样成为10折头的壮劳动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