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风和潘争走进医院的急诊室,急诊室仅有的两间病房的病床上分别躺着两个人,尽管这两人已经鼻青脸肿,但站在门口的凌风还是认出了这两人,一人是国资局的局长王恩义,另一人是他的驾驶员胡仁。
凌风趋步上前,问王恩义道:“王局长,现在感觉怎么样?”
“哦,凌局长,谢谢你!我还可以,刚才医生说我的肋骨断了几根,其他倒还好。”王恩义回答道。
“王局长,你能告诉我怎么回事吗?怎么会这样?”凌风问道。
“我也不知道,我下班后驾驶员开车到中兴立交桥上的时候,我们的车突然被后面的车撞了一下,结果我们的车刚停下,我就被人拉下车,接下来我就不知道了,我被这帮人打懵了。”王恩义答道。
“王局长,你想想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看到的对方是什么车?”潘争问道。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就是莫名其妙的被人打了。对方在我的记忆中是一辆绿色的越野车。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和他们也是无怨无仇的。”王恩义说完闭上了眼睛。
凌风看了看潘争,对王恩义说道:“王局长,等下我们的民警可能要来问一下情况,请你大力支持啊。”
“那当然,你局长为我伸怨抓凶手,我当然要很好的配合。”王恩义说道。
“那王局长你好好休养,我不打搅了。”凌风说完和潘争走出王恩义的病房,拐进到了胡仁病床前。凌风认识胡仁,胡仁也是认识凌风的。所以当凌风叫了一声:“胡仁”后,胡仁张开了本来紧闭着的眼睛。
“凌局长,您好。”胡仁答道。
凌风看了一下潘争,潘争会意点点头。
“胡师傅,你和我说说事情的原因好吗?”潘争问道。
“这事好像也没有原因的,我开车到环城南路中兴立交桥的时候,前面有辆车停了一下,我也跟着踩了一下刹车,就在我踩下刹车的时候,我感觉后面有车撞了我一下,我从后视镜看了一下,后面确实有一辆白色的轿车撞了我一下,我就下车去看,结果,刚下车就被人打了。”胡仁说道。
“那胡师傅,当时你下车的时候,你后面的车里有几个人?他们手里有凶器吗?”潘争问道。
“这个我都不知道了,我很快被他们打晕了。”胡仁回答道。
“哦,这样啊。后面那辆车的颜色和车型你再和我说一下。”潘争说。
“后面那辆就是白色的轿车,车牌和汽车品牌我没有留意。”胡仁答道。
凌风看了看潘争,说道:“那好的,胡仁,我们走了,等下我们民警来问情况,请你配合一下。”说完,凌风就和潘争走出了胡仁的病房。
“林越,你们有没有和报警人联系过?他怎么说?”凌风掏出电话拨通了林越的电话。
“局长,我已经和报警人联系过了,他告诉我们说对方是4个人,乘坐的车是一辆成色比较新的黑色无牌‘宝马’轿车,这4人往省城方向逃跑,他追到离52省道越市收费站大约不到2公里的地方因为追不上对方,他停止了,现在还不知道那辆黑色无牌‘宝马’车的最终逃跑方向,因为在收费站设卡的民警没有发现这辆‘宝马’通过卡点,我已经让民警把收费站的监控录像带拿来的。对其他卡点,我让他们留一半人设卡,一半人对辖区主要道路进行搜索。”林越汇报道。
“好的。知道了,你及时和设卡的民警联系,有情况及时向我汇报。”凌风说道。
给林越打好电话,凌风又给市委办公室值班室打了电话,告诉他们向市领导汇报一下,国资局的王恩义局长和他的驾驶员被人打伤,公安局的柴根生为救两人,也被歹徒打伤,生命垂危,具体情况指挥中心会汇报的。
凌风电话刚搁下,手机的铃声又响了起来,按下通话键,纪委书记张海航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局长,柴根生的妻子已经在手术室门口了。”
凌风搁下电话,对潘争说了一句:“快走,柴根生的妻子来了。”边说边疾步向急诊手术室走去。
柴根生的妻子叫徐秀凤,是督察队长专门去她工作的越市第一棉纺厂里去接来的。当然越市第一棉纺厂是二十年前的称呼,现在转制给了个人后,已经更名为越市轻纺织品有限公司了,但人们依然习惯叫“越市第一棉纺厂”。徐秀凤在厂里以前是挡车工,现在因为年龄大了,厂里就照顾她做了仓库保管员,当督察队长许宝林找到棉纺厂要接她去医院时,她觉得很奇怪:“督察队长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来接她?肯定是有什么事情了。”她就问许宝林:“许队长,你来接我有什么事情吗?”
许宝林看了看徐秀凤说道:“没有什么事情,只是根生身体有点不舒服,我把他送到医院后,想想还是来接你,免得让我这个大男人去照顾他,照顾男人的事情总还是你们女人来得顺手。”说完,还强笑了一下。
徐秀凤没有看出许宝林的强笑,就说了一句:“真不好意思,让你来接我,你只要给我打个电话过来,我自己会去的。”
许宝林闷了一会,问道:“你儿子在哪里读书?”
“哦,我儿子旭鹏在越市四中读书,本来以为他中考时能考上一中,谁知道他差了12分,只是被四中录取了。”徐秀凤答道。
“旭鹏是走读的还是住校的?”许宝林问道。
“他是住校的,我们觉得这么点路还是走读算了,但学校规定要全部住校,我们也就只能让他住校了,不过这样也好,可以一心一意的读书,后年6月份就要高考了,不知道能不能考上大学,如果考不上第一、第二批,那第三、第四批我们是读不起的了。”徐秀凤说起儿子,话明显多了起来。
许宝林听着,眼睛忍不住红了起来。毕竟他和柴根生同事多年,对柴家的家庭情况是一清二楚,想想现在柴根生生死未卜,眼泪就自然而然的流了下来。幸亏徐秀凤坐在后座,没有看到许宝林的眼泪。
等许宝林把车开到越市人民医院急诊室门口,早就等在急诊室门口的督察队内勤张悦丽赶紧为徐秀凤打开车门,候在急诊手术室门口的纪委书记张海航从楼上走廊的窗口看到徐秀凤已经下车,赶紧下楼迎了上去。
徐秀凤刚要开口,张海航就说:“不要说过多的客套话了,根生现在就在手术室抢救,具体情况我们还不清楚,但有一点是明确的,根生是为了救人受伤的。”说完这一些,张海航简单的把柴根生受伤的情况说了一下。徐秀凤听到柴根生尚在抢救生死未卜,早就瘫在了地上,哪里还有心思去听柴根生那英勇救人的事迹,她现在最关心的是柴根生会不会离她而去!